第十章 無業游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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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初沒有理會她的臉色，對她揚起不失尷尬的微笑，兀自用湯勺給大家盛滿一碗又一碗，「光光熬的粥剛剛好。」
「大家都去吃早餐吧，我來善後。」沈光光察覺到她們兩個人之間的硝煙，「咱們吃完再慢慢聊，婷婷賞個臉給我嘗一口，大早上的減什麼肥。」
白穆婷氣呼呼地拉開椅子坐下。
洛初把碗放在長桌上，一轉身看到董宸下樓，她說：「過來一起吃早飯。」
董宸的目光定在她的身上，這人真的眼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愣著幹什麼，快下來洗手。」洛初揚了揚下巴，「光光熬的粥，給姐賞個臉幹了它。」
董宸目光閃爍，她這說話方式像自己家裡的親姐......
洛初在擺碗的時候問大家：「司嘉南呢，還不下來可要遲到了。」
劉知衡抬起頭，「他六點就出門了。」
「哦。」洛初小聲答。
心裡嘀咕難怪白穆婷今天少了一位護花使者，沒人給她出氣。
莫名地心情稍有愉悅，哼著歌兒喝粥吃曲奇餅乾。
沈光光看著對面的人一副春風得意的可愛模樣，心痒痒地再次說：「小洛你等會兒既然沒什麼事情做，和我一起進廠看演員試鏡唄，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幫我掌掌眼。」
「我眼光不咋地，跟狗眼差不多。」洛初自嘲，惹來董宸的哈哈大笑。
董宸笑說：「狗眼不至於，頂多瞎了眼。」
「餅乾這麼多怎麼還堵不上你的嘴。」洛初被嗆到，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白穆婷聽了，內心雀躍，既有不把話說得直白又能讓沈光光聽得懂，「你這短劇要面試幾個女演員，還不是個女主角色也沒幾個人試鏡吧。」
沈光光說：「婷婷要不要也來試一試女主角色，我們女主角色還真沒幾個人試，雖然說是小成本短劇，可是現在放眼望去，能出圈的短劇沒幾個，我們要拍的小成本但大製作呀。」
「也是，怎麼連現在的內娛都捲成這樣啦。」白穆婷點點頭，又急忙補充，「我今天也沒什麼事情干，就過去試試唄。」
「怎麼樣小洛，跟我一起去嘛。」沈光光依舊不放棄，她自己來這個節目的任務就是挖寶貝呀。
哪有到嘴的鴨子讓她飛了。
劉知衡知道她的顧慮，當初讓她跟自己搭檔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我也跟著去，小洛你放心好了咱們一起去。」
他的話相當於給洛初吃了顆定心丸。
「那我...」洛初本想說不去，可是看到沈光光和劉知衡期待的眼神，硬生生把後面的字吞了回去。
嚴格意義上來說，她這三年來除了在淮川接點單子做之外真的沒怎麼跟外界接觸，與以前光風靚麗的自己截然不同。
她牽強地笑了笑，「那就一起去吧。」
「我下午三點也來。」董宸吃著粥，看了眼洛初。
洛初與他對視，下意識地問:「什麼工作阿你，三點就下班啦？」
「職業賽車手，」董宸自報家門，「蟬聯三屆的車神，厲害吧。」
面對董宸自大的樣子，洛初覺得很尷尬，但是人家確實是杠杠的賽車手。
她捏了把汗，默默地嗯了一聲。
節目組在劉知衡黑色SUV的車子卡座上安裝Groprp來錄下他們一行人出行的互動。
開車的是劉知衡，原本洛初習慣性地去副駕駛上，沒想到白穆婷搶先一步，她只好跟沈光光坐在後座上。
劉知衡開車穩妥，時不時地問後面的人車內溫度夠不夠暖和，要是冷了的話跟他說。
「知衡，你們體育運動員平時訓練要多長時間？」白穆婷找話題，試著跟他接近。
劉知衡言簡意賅：「不少於十個小時。」
「明白，像你這樣為國家爭光的運動員背後的付出比常人還要多的努力。」白穆婷接著說。
劉知衡掃了眼後視鏡的兀自看向窗外的女人，轉移話題，「你幫我看下還有多長時間到。」
白穆婷打開手機，「還有十五分鐘。」
「好。」劉知衡輕輕地說。
兩人尬聊後車內陷入奇怪的氛圍，沈光光為了不冷場，當起了MC。
「婷婷你現在是做什麼工作的？」沈光光毫不客氣，刀槍植入。
白穆婷莞爾，如實說道：「我一個月前從M國回來，跟你一樣剛畢業，在M國的時候靠當封面模特賺了些生活費，發現自己要是進內娛也不失為一個選擇。」
「那可多了，只要你想做加油干！」沈光光誠心說，「我剛收到我上司的通知，我負責的劇本現在的女主有十位人選來試鏡，你這條件每樣都是上乘的還真不怕選不上。」
「這不...你旁邊這位長得也不賴。」白穆婷瞄了洛初一眼，「小洛姐真沒興趣試一試？」
洛初發著呆突然被cue到，一個抖機靈突然坐起身來，「我面對鏡頭就僵硬，四肢遲鈍，頭腦簡單不適合臨場發揮。」
「那小洛姐平時都做什麼的？」白穆婷問道。
洛初知道這個白穆婷非要揪著她的職業找茬，乾脆說：「好聽點自由職業者，難聽點無業游民一個。」
「小洛！」劉知衡拿她沒辦法，她怎麼就這樣說自己。
明明有一手玩色彩的天賦......
到了片場，沈光光領著他們三個進廠。
沈光光讓他們在休息室等候，片場助理急急忙忙地找到沈光光，附在她耳邊低語幾句，當場臉色晦暗不明。
「那現在想到辦法解決了嗎，雪梨也太大架子了，說不來就不來，敢甩臉給蔣導，woc（一種本草植物）一個半紅不紅的二線女明星，她算老幾阿！」沈光光氣得當場爆粗。
洛初如坐針氈，三人面面相覷，沒想到昨日一副溫柔如水的女性還有這樣的面孔。
「沈副導，你說現在怎麼辦，今天的大女主戲份選角還是開了直播的，這雪梨做得太絕了，我們現在上哪找人去頂替呀。」片場助理撓破頭皮，急色道。
沈光光聞言，看到面前兩位被自己帶來的人，終於有救了！
她給片場助理送了個盛滿希望的笑意，「你看我帶的人，哪一個比雪梨差的，這裡兩個頂她一個！」
「那是蔣導的片子試鏡，不是你負責的小短劇能行嗎?」片場助理眼神飄忽，心虛地問，「這選角不是普普通通的，還要等蔣導那一邊點頭，外加選一個音樂器材進行演奏，她們能行嗎?」
白穆婷腦袋飛快閃過能讓洛初當眾出醜的事，得意洋洋地說：「我可以的，我鋼琴十級。」
「我不可以。」洛初第一反應就是拒絕，「我不熟。」
沈光光笑著走到她身邊坐下，「你可沒說你不會，你救救我嘛，很簡單的，就胡亂彈奏都行的，或者跳舞也行。」
洛初汗顏，跳舞這麼高難度更不適合她。
「我真不行的光光，不如你上吧。」
沈光光給白穆婷使眼色。
她知道在場只有白穆婷能刺激到洛初這個人。
白穆婷沒有溫度的目光掃了她畏畏縮縮的樣子一眼，平時與她針鋒相對的樣子去哪了。隨即冷笑一聲，「我鋼琴十級，你是廢柴十級。」
洛初擰眉，「我們這段不剪進錄播里，我真想替你爸媽教訓一下你，說話積點口德小妹妹。」
「既然想教訓我，那就跟我一起出去試鏡。」白穆婷暗爽，為自己出了口惡氣。
經過昨天，洛初知道自己跟她勢必水火不容，她看不得自己好，最終揚起一抹笑容，「你認為你得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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