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他後悔了......
34.07
洛初跟洛曜白打了一會兒視頻通話后，滿心喜悅，現在就是收拾一下帶著精心準備的小禮物去接兒子過生日。
她一個人在客廳和卧室來回走動，已經把虞思齊當成空氣，要不是他提了一嘴送她出門，她差點都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你去哪我送你一程吧。」虞思齊語氣溫和，幽幽說道。
在這關鍵時刻，他知道今日對她來說多重要，有些厚顏無恥的提出這個建議。
洛初回過神來，停下手中忙活的事情，抬頭看了他一眼站在門旁靠著，偃旗息鼓的樣子有些沮喪和卑微。
「我自己會叫車過去的。」她聳了聳肩膀，笑說，「而且那個地方你不太方便去，我跟知衡過去就行了。」
虞思齊一度在她面前自討苦吃，備受打擊，暗自咬牙苦笑。
這笑得比哭還難看。
他恍惚間看到桌面上的手機在震動，屏幕在閃爍。
是劉知衡打來的電話。
他多想就此把紅色圈圈往上滑，假裝沒這個人存在，然後歡天喜地的摟著她去完出今天外出的錄製。
要是這樣多好呀，就算回歸生活不能喊她『老婆』，好歹在節目里她能裝裝樣子，扮演著他的妻子。
他終於懂莫媽口中時常說的話。
債必償，恩必報。
這或許是老天給他的懲罰，讓他此生活在悔恨里，連個盼頭都不及。
直至侵皮入骨，才知相守相知的可貴。
他後悔了不行嗎？
就不能給他一個改過自新，重頭再來的機會嗎？
看著她拿起手機莞爾一笑的模樣，內心的失落感愈來愈重，重得他胸腔無法呼吸般，他俊朗的五官皺成一團似的，像不開心的頑劣少年。
「你真的不告訴我你去哪嗎？」虞思齊心裡有了牽挂，「好歹告訴我一聲今晚幾點回來阿，總不能一個人在外面留宿吧。」
他說到『留宿』這兩個詞，心裡就涼了半截。
誰知道孤男寡女一晚上能幹出什麼事情來，尤其是劉知衡那小子對洛初展開猛烈的攻勢，他真的有些四面楚歌，舉步維艱。
劉知衡是開著自己的車來接洛初出門的，看到虞思齊像個深閨怨婦般森冷的看著他，眼瞳里燃起一簇有一簇的火苗，憤怒又清明。
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往上揚，與虞思齊擦肩而過時眯起得意的鳳眸，
「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咱們都半斤八兩，至少有一樣東西你是沒有的。」虞思齊聞言，掀起眼皮去看他，淡漠的回答透著幾分漫不經心。
劉知衡驚愕，他的眼眸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被他藏了起來，揶揄地說：「我是沒有，可我勝出的機率比你大，論年輕體魄，論人氣事業你還真的不如我。」
他說得擲地有聲。
這話里話外都在說他不行！
既然被一個比自己年紀小的黃毛小子取笑，那就不要怪他手狠心辣了。
虞思齊戲謔地瞟他一眼，低沉嗓音響起，「水不能盛得太滿，盈滿則虧。」
有句話叫財不顯露，這個道理小年輕又怎麼會懂。
洛初回到劉爹家時，看到一個穿著小熊毛衣的糰子向自己奔來，她張開手臂一把抱住洛曜白。
洛曜白撒嬌著圍住她帶了圍脖的細頸，親親她的臉蛋，「媽咪，我可想死你了！」
「媽咪也想死你了，快讓我看看一個月沒見有沒有長肉肉。」洛初只需要一隻手就能把他抱在前面，忍不住地輕輕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在劉爺爺和劉奶奶家有沒有哭鼻子。」
「奶包會自己用勺子吃飯，都不用我們喂，還跟我們一起看電視劇和看你們倆的電視節目呢。」劉爹面容慈祥地說。
劉知衡低笑一聲，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看來奶包長大了不少呀，想不想看劉爸給你帶的禮物。」
洛曜白一聽到禮物心都要炸開花了，伸著小手求他抱抱。
此時，他們彷佛是一家人。
每個人的臉上洋溢著和樂融融的笑容，只有一路跟著他們的虞思齊悵然了不少。
他沒有緊跟著，只是去問方導要了劉知衡的家庭住址，中途才趕過去，不跟著還好，一跟便發現了明顯的差距。
難道真的只有他想著過去，沉溺在過去。
他自嘲地搖了搖頭，他真的沒有未來吧......
察覺到他們要出門，虞思齊回過神來，迅速把車子開到幾十米以外，搖上車窗。
從後視鏡那看到一輛SUV從旁邊疾馳而過，洛初和奶包就坐在後座上跟開車的人有說有笑。
虞思齊絕望地往後一靠，心裡湧上苦味的澀意，他的心得不到平靜，情緒如浪潮般洶湧。
拿出香煙和打火機，搖下車窗讓冷風灌進來，刮著他硬朗的側臉。
很快煙霧裊裊升起，擋住他痞氣而又冷淡的俊臉。
......
洛初和劉知衡帶著洛曜白去了市區具有地標性的商業廣場過平安夜。
一出廣場便有一陣冷風吹來，她打了個激靈，旋即把洛曜白抱起，緊緊地裹在懷中。
然後三個人一同進到廣場裡面。
對面馬路上停著一輛銀灰色的路虎，車燈由亮轉滅，隱匿在這陌生的城市裡。
虞思齊下車把車門關上，身形挺拔地靠在車身前，又拿出一根香煙點燃，但這次不吸，只讓它夾在手指間慢慢消失殆盡。
偶爾路過美艷女獵物看到他，跟他搭訕。
他都居高臨下，一言不發，看著又凶又冷，弄得別人以為是個故作深沉的變態。
直到站到夜晚的寒風越來越冷，冷到他忍不住的闔上雙眼，腦海里閃過許許多多關於她的畫面。
想起她主動跟他表白的那件事。
洛初當年剛滿二十歲，跟高中玩得很好的幾個兄弟朋友去酒吧喝酒，還喝得爛醉如泥。
喝醉了還不忘說他的壞話，斥責他沒心肝，沒眼力，這麼大的一個小美女在眼前都不好好把握機會。
還大膽把他推倒在床上，壓著他的身體說，她這個年紀正好能領結婚證，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要是不同意，她立馬永遠地消失在他的面前，改名換姓讓他找不到自己。
果然，她的那句話到最後應驗了。
痛生生的折磨他三年。
那日出事後，把自己困在房間里不吃不喝，過得暗無天日，直到看見梳妝台抽屜里的化驗單，上面寫著懷孕周期。
才知道自己一步錯，步步錯。
並不是所有東西都在他的可控範圍內。
洛初就是他不可控的因素，也是令他有了緊促和不知所措的一個人。
就像日落跌入幽冷的星野，有了溫暖，有了燦爛。
他猛然驚醒，掐滅了煙頭，站直身板調整好情緒，大步流星地往對面商場走去。
他的老婆憑什麼要讓給這毛頭小子。
洛初是他的底線，也是他的命。
想動洛初，就是想動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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