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你死了繼承你家產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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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虞思齊內心痛苦煎熬,一雙黑瞳濕漉漉的蒙上眼淚。
雙肩禁不住地在顫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仄仄地伸手想去觸碰她的肩膀。
洛初察覺到有人過來,乜了一眼他,看到他額角上有一塊滲出血的痕迹,抿了抿唇,臉色不太好看地對他說:「你別碰我...你先自己處理一下額角那塊傷口吧。」
說著,把收拾起來的醫藥箱一併塞到他的懷裡,旋即扶著劉知衡回房間。
空蕩蕩的客廳剩下他一個人,安靜得連自己急促的呼吸聲都覺得擾人。
他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兀自打開醫藥箱,攤開紗布給自己倒了點雙氧水,對著玻璃窗鏡子朝額角按下去,手上的力氣大而重。
「下手太狠了!」尚翊面無表情地從門口走進來,她走過去坐下,「對自己好點吧。」
虞思齊看了眼尚翊,漆黑的眸子閃過一抹譏笑,「我像不像一條可憐蟲,被人丟下都無人可憐那種。」
尚翊無話可說。
他將紗布放下,把自己埋進沙發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鉑金的打火機,火光一滅一閃。
尚翊這時候給他遞上一根煙,「你別笑了,笑得怪瘮人的,這根煙好貨,吸了快樂賽神仙。」
「我不想用煙麻痹自己,可此時只能用煙來舒緩一下心境。」虞思齊接過她手上的煙,點燃后深吸一口,慢慢地吐出漂亮的煙圈。
尚翊啞然,看他彷彿在看一個智障。
他叼著煙,眸光黯然,面容冷清,「我太差勁了,這時候就不應該上前拆穿的,不拆穿反倒能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也是好的。可我就是忍不住,人一旦有了貪戀就會想要更多,我生怕她下一句就是問劉知衡我這樣的你還接受嗎,我是不是有了癔症,神經病似的疑神疑鬼。」
「Boss,我知道你急切地想跟學姐她解釋,你這瓶陳年老醋都酸到直冒泡了。」尚翊也掏出一根煙點燃,吸著,「其實哪裡能怪你,再理智的人也會有不理智的時候。」
不知是否太久沒吸,虞思齊被一口煙嗆到,猛烈地咳了起來。
尚翊這時候給他遞上一杯溫水,「順順氣吧,你來這裡后白頭髮都冒了幾根。」
「現在那邊有什麼進展了。」虞思齊接過水杯喝上一口,把手指夾著的煙掐滅在煙灰缸里。
尚翊嘴角抽了抽,餘光掃視一圈,確認沒人在才道:「四個字,不—容—樂—觀。」
「還有什麼是我搞不定的事情,除了追媳婦是搞不定。」虞思齊鳳眼微眯,笑了笑,「明天飛一趟瑞士,你替我安排一下訂最早的機票吧。」
「不用訂了Boss,莫母她被晏一帶走,是不是回北城暫時還查不到。」尚翊不繞彎子,直說。
虞思齊深思半刻,說話的聲音染上幾分沙啞,「瑞士那邊的人吃白飯,花這麼多錢都盯不住一個精神病患者嗎?」
「晏一手段高明,新來的一年白人護工就是他的眼線,當年沒有錘死他留有後患了。」
「算了,見一步走一步吧。」
「雪梨是晏時輿旗下影視公司力捧的小花旦,現在學姐跟雪梨的竟角激烈。不出意外,學姐獲勝的機率大些,到時候晏時輿就有機會來找學姐了。」
「草(一種草藥),都他娘的一個兩個上趕著去挖我牆角!」虞思齊忍無可忍直接爆了粗。
尚翊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來慵懶地伸出一個懶腰,「你繼續罵,我不打擾你的興緻,明日還要陪學姐進片場看真正的公布結果,我剛剛說的只是猜測而已。」
虞思齊嗤笑一聲,示意她趕緊走,別打擾他發瘋。
半夜。
洛初睡到一半后就再也睡不進去,喉嚨發澀索性到樓下廚房煮點溫開水。
看到窗邊有個人大剌剌的躺在沙發上痛苦呻吟,一會兒笑一會兒哭。
鬼哭狼嚎似的擾人清夢。
她走過去看到底是哪位人不顧形象地在發癲,沒想到是虞思齊。
「虞老師,你清醒一點,這兒不是你的房間。」洛初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臉,發現他的臉頰和額頭溫度有些高。
虞思齊睡夢中感覺到有一塊冰涼的玉石砸在自己的臉上,很舒服,胡亂地捉起往他的臉上帶。
洛初以為他在耍流氓,毫不猶豫地一巴掌甩過去。
清脆地巴掌聲響徹客廳。
虞思齊一下子被打醒,雙眼還在閃著星星點點,看不清背光的人,他撐著有些沉重無力的身子坐起來,一張口火燒似的沙啞了,「你誰啊你幹嘛打我?」
「你厚顏無恥,動手動腳!」洛初反駁他。
虞思齊的腦細胞突然炸裂似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猛地搖了搖頭髮現她還在,眼眶發熱,欣喜若狂地把她拽進自己懷裡,「小洛...小洛我以為你丟下我不管了呢。」
「你先把我放開,你燙死我了。」洛初心裡雖然有氣,但做人的原則告訴她不能不管一個即將是病人的人。
虞思齊把她鬆開,雙眼濕漉漉地像可憐的小狗狗,求安慰求抱抱。
洛初餘光掃到桌面上有一瓶紅酒開了,裡面沒了半瓶就知道怎麼回事。
她問:「我扶你回房間,你能不能起來,嗯?」
良久。
「不太...能。」虞思齊雙腳發虛,有些無力,又是醉醺醺的狀態,「頭暈暈的,好想...好想吐。」
洛初摸了摸他的臉,「你真是病得不輕,糟踐自己有意思嗎?」
「沒有。」他倒是回答得很乾脆。
洛初汗顏。
她一手擰著醫藥箱,另一隻手扶住虞思齊送他回到房間。
由於他是踢館嘉賓,所以節目組給他另安排一間房在三樓,也就是跟洛初住的對門。
她把他安置到床上,打開床頭邊上的檯燈,發現他睜開眼睛看著自己。
此時此刻的他有些弱小、無助、委屈,眼睛紅紅地不說話。
洛初從醫藥箱里拿出探熱針,毫不表情地說:「把手伸起來,別讓我講第二遍。」
虞思齊不知怎的,竟學起了奶包小朋友的那一套,生病的時候扭捏得很,軟趴趴地閉著眼睛嘟嚷,調個身子把頭枕在她的大腿上,「你這兒舒服,好冰涼。」
洛初看著他一副得寸進尺的樣子,恨不得敲他一個爆栗,有點著急開口,「你趕緊的,再扭扭捏捏真不管你了!」
「哦。」虞思齊乖乖的把胳膊舉起來。
洛初將探熱針塞到他咯吱窩下,惡狠狠地說:「一分鐘后給我,又喝酒又吹風,你不要命了你。」
虞思齊的心跟腦袋滾燙灼人,暈暈地看著眼前走來走去忙活的女人。
「小洛,你理理我嘛,別丟下我不管,我都快心痛死了。」他模模糊糊地說著,精神萎靡,卑微地哀求。
洛初給他兌了蜂蜜水,「你死了我繼承你的家產然後帶著奶包小朋友改嫁也不錯,你先喝了吧,緩一緩,等會兒要是真的有些燒就得去醫院掛鹽水了。」
虞思齊有點心肌梗塞,怎麼可以帶著他的家產去跟別的男人貼貼,過分!
面對洛初的時候當然不能這麼質問,他依舊擺出一副全世界最可憐的模樣,「這麼說你理我了是不是,是不是呀?」
「按時算。」
「什麼按時算?」
「跟你?」洛初連眼皮都不掀一下,神情淡然,笑得苦澀又諷刺,「跟你剩下的只談金不談心,我可不想背負一條見死不救的罪名。」
上一秒虞思齊的眼裡還有點星光,下一秒就被撲滅了。
談金是吧。
他有!
多少都有!
作者有話說:
明天就上班了嚶嚶嚶,白粥要回去當一個畫圖狗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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