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將計就計
6.25
「母后萬福金安。」
宋允卿聽見這個聲音頓時繃緊了身體，心中的恨意蔓延開來，僅存一絲理智。「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母后萬福金安。」祁景月也不似剛剛那麼有活力，聲音小了許多。
太后看氣氛不是太好，出來打了個圓場說道:「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妙儀怎麼過來了？」妙儀是皇后的閨名，是首輔張大人的女兒。
「回母后的話，前殿人都齊了，兒臣特地來請母后移步前殿。」張妙儀雖是在回答太后，可眼睛卻是一直盯著宋允卿。
宋允卿被盯著後背都起了涼意，順著張妙儀的話說到:「是啊，太後娘娘，我剛剛和五公主來的路上耽擱了許久，現在過去想必時間剛好。」
「是啊，皇祖母，此刻你去必然是壓軸登場，全場最靚麗的美人。」祁景月也跟著附和。
太后被逗得合不攏嘴:「你呀，哀家怎麼能還是美人，都七老八十了。」
「太後娘娘可不老，好看著呢。」宋允卿挽住太后的手說道。
「你們倆就會說好聽的話來哄哀家這個糟老婆子。」太后佯裝生氣的敲了敲祁景月和宋允卿的額頭。
張妙儀站在一旁，想要插嘴。卻被太后打斷「好了，妙儀一同去吧。」
「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到……」尖細的聲音在大廳內響起。
「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一眾夫人，貴女皆站著行萬福禮。
「都起來坐著吧」太後端庄而又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
宋允卿和祁景月早在望月亭就和太后，皇後分道揚鑣，抄了小道過來梅園，此時她們也在這群貴女之中。
宋允卿的位置不知是宮女有意還是無意跟她娘分開了，她的右邊坐著丞相之女楚安歌，她的左邊坐著首輔的小孫女張幼清。
這兩人平時都跟她結怨已久，想來還是前世下藥然後讓人抓包那一套吧。
只是這葯今天還不一定是誰會吃了呢，宋允卿在心裡想到。面上卻不顯，端起酒杯，放在鼻尖聞了聞，輕酌了一口。
宋允卿自然是不會分辨有沒有下藥，可並不代表她不會察言觀色，剛剛她端起酒杯的時候，楚安歌的眼神可並不在她這裡，現在不喝的話，待會兒可就喝不了了，這宮裡的酒可不是尋常就能吃到的。
想想也是，誰又會在宴會開端的時候就給人下藥呢，宋允卿在心裡腹誹。
「母后祝您生辰快樂。」威嚴的聲音自遠處傳來。
「皇上萬歲萬萬歲」梅園裡所有貴女皆朝皇上跪著。
皇帝大手一揮，大聲笑到:「今日母後生辰，各位大人的家眷不必如此拘禮，朕只是來給母后慶賀一聲生辰快樂。」
「多謝皇上。」此起彼伏的聲音再次響起。
「小德子，小順子，將朕送給母后的生辰禮拿上來。」皇帝朝後面招了招手，兩個太監裝扮的人抬著一個紅布蓋著的東西就到了太後跟前。
紅布拿開，宋允卿這才發現這是一顆樹，準確的來說這是一顆紅瑪瑙樹。
「這是兒臣派人在南海那一帶收尋來的瑪瑙，再由柳青洲大師時耗半年雕刻打磨完成。」皇帝解釋到。
「好，好啊，不過皇帝啊，日後可莫要再如此鋪張浪費了，你有這份心，母后就知足了。這一顆瑪瑙樹夠多少百姓一家人一輩子都用不完的開銷了啊……皇帝，你知道母后的意思嗎？」太後站在皇帝身邊握著他的手，眼淚婆娑的望著他。
皇帝此刻也有些哽咽:「兒臣知道，謝母后教誨。」
幾個公主獻完生辰禮后，皇帝就離開了，殿內瞬間又熱鬧了起來。
「誒，聽說這次是準備給九皇叔選妃呢……」
「是嗎？九皇叔自小就在太後跟前長大，只怕這一般的名門貴女還配不上呢。」
「要我說，這京城也只有楚小姐才配得上煜王。」
「楚小姐？那個空有一腔舞姿和詩書的楚安歌？呵，這等貨色就想當本公主的皇嬸了？」
這幾人交談的聲音並不小，離她們較近的宋允卿聽的一清二楚，坐在她右手邊的楚安歌自然也是聽的清清楚楚。
宋允卿看向楚安歌，才發現她手中的帕子都快被擰成梅乾菜了吧。
「今個哀家生辰，聽聞各位貴女佳人都自有一凡才藝，不知哀家可有這個機會一睹風采？」太后坐在高位上，笑眯眯的看向下面坐著的一番貴女。
「母后這說的是什麼話，您要看，這群貴女自然是再樂意不過了，呵呵。」皇后張妙儀坐在太后的下首，打趣的說道。
「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臣女願意先打個頭陣，獻醜了。」一位紫衣姑娘率先站了起來，宋允卿記得她是工部尚書徐大人的女兒許小小。
絲竹管弦聲響起，混合著許小小的古琴，說不出的好聽。饒是宋允卿不懂這些音律，也能聽出這首曲子很悅耳，沁人心脾。
一曲罷，眾人都鼓了掌，叫著好。太後娘娘也不吝嗇的賞了根釵子。
本來還打算繼續觀看美人們的曼妙舞姿和歌聲的宋允卿莫名其妙就被楚安歌給潑了一些酒水在裙子上，一團水漬。
宋允卿挑了挑眉，這就忍不住要出手了嗎？「哎呀，楚安歌你幹什麼？」既然要演戲那這戲肯定就得做足了。
「對不起郡主，是我不小心，你快去換了吧。」楚安歌眼裡的算計不加掩飾的全部透露了出來。
宋允卿沒有再理會她，帶著梧桐就走了，留下雪松一人在那裡侯著。
「梧桐，一炷香之後你去找雪松，然後你們裝作很著急的樣子去找五公主。聽見沒。」宋允卿快步走到前頭，小聲的對身旁的梧桐說到。
梧桐愣了愣，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郡主要這麼做，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奴婢知道了。」
「雪松，郡主叫我們裝作很著急的樣子去找五公主。」梧桐焦急的在雪松耳邊說道。
雪松立刻鄒緊了眉頭，「既然郡主這麼說，必然有她的道理。咱們照做就是了。」
本來她們這樣是沒有任何人會注意到的，除了楚安歌，她必須時刻注意她們的神情來確保她的計劃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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