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打聽
12.09
小兔子陪她一道打著心裡的小算盤。
傾馥嘴裡也沒閑著，啃著洛媽媽帶過來的大肉包。
不過算盤打的劈里啪啦直作響，顯然比那包子更得她歡心。
洛媽媽倒是見傾馥一言不發，過於沉默寡言，不像平時那般眉開眼笑，心裡念著她是否有什麼心事，還是說在二爺那裡挨了批評？
她雖明白大奶奶走時對她的吩咐，平時自己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只是馥丫頭這個樣子，定是入不了二爺的眼的。
最多，就是做一個一等丫鬟，也就是二爺身邊的大丫鬟。
若想再往前一步，她看難，十分困難。
而且，她未來究竟如何，那還是二爺一句話的事情。
二爺心思複雜，也不知，對她，究竟是個怎麼想法。
不過，馥丫頭有一點還比較聰明。
她平時表現得對於做二爺貼身丫鬟的這件事並不上心，否則，以她所見，她最多在二爺這裡待上兩天就要走人。
其實當一個小丫鬟，也不是什麼壞事。
雖說趙家家大業大，然而也是一個深水池。
再加上二爺又不是什麼善茬，溫良之人。
與老虎作伴，看似風光，實則謀不朝夕。
全然是將自己的生命作為梯子，就算最後爬上梯子看盡滿城繁花似錦，稍有不慎，彈指間，灰飛煙滅，骨化形銷。
馥丫頭呢，還真是個不諳世事的傻丫頭，這樣一想，洛媽媽也就想著自己就順其自然，全憑天意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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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馥將包子吃個精光，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小嘴。
她知道自己越來越沒有一個貴族小姐該有的樣子。
但是做這些動作時，她又覺得心裡很舒暢，就像是掙脫掉纏繞在自己身上的繩子，讓自己身心輕快。
今天不用去趙瑾承院子當值，於是她吃完后，就同洛媽媽一道，在院子里小憩。
這安婆婆一走，洛媽媽就算得上是趙瑾承這府里數一數二的婆子，但她待人一向親和，故而傾馥也願意同她親近，和她說會兒知心話。
這不，傾馥對著手裡的銅鏡照過來照過去，她不可思議地掩面嘆息，「自己為什麼這麼黃啊，就像那秋天的銀杏葉子，金燦燦的！」
「想是你過去生活的村子水土不好，不過你這皮膚我看著也奇怪。」洛媽媽聽到傾馥在那兒嘀咕，才將自己心中一直有的一個疑慮開了口。
「我頭一次見你，還是在那人伢子的手上，你且睡著，那張小臉，猶如炭一般。」
傾馥聽到洛媽媽講起她被賣之前的事情，頓時起了興趣，她豎起耳朵，又聽洛媽媽講到，
「說來也怪，當時大奶奶看你這個樣子那是搖頭再搖頭。可那人伢子卻說你是吃錯東西中了毒，臉色才會如此，等毒藥解開，自然就會好。」
「中毒？」傾馥睜著雙眼，雙唇摩擦著。
洛媽媽見狀就猜想這丫頭想必也是被自己家的人給賣了出來，她何必又提這些不開心的事呢？
於是她老道地說，「不過現在你這膚色雖不是那麼白，但也沒有像初見時那般。」
「馥丫頭，這人各有命，不追前事，不問過去，活在當下，方可一世安穩，這也算是我這老婆子活了半百歲總結出來的道理。」
洛媽媽對傾馥如此掏心窩子說這些話，也是因她在趙府待了這麼多年，知道這丫頭不像胖的人那樣，對二爺有所企圖。
也知道二爺定不會看上一無才貌二無背景的她，所以教著她些許道理，也讓她往後在趙府就算是小小的一個丫鬟，也還是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當然，洛媽媽只是看到了表面的一層而已，若她知道傾馥真正的身份，定會嚇得暈倒過去。
「洛媽媽說的對。」傾馥聽著洛媽媽如此直抒胸臆，對自己說了這麼多，她怎麼能浪費洛媽媽的良苦用心呢？
她乾脆也趁機問問洛媽媽一些她感興趣的事情。
「洛媽媽，那府里的下人，可以出府嗎？」
「出府？只要二爺同意，當然可以出去。」洛媽媽才說完，看見傾馥那雙眼睛里閃著明亮的光，她臉色故意嚴肅起來，
「不過你別想，你現在是二爺的貼身丫鬟，二爺在哪你在哪，他是不會讓你出去的。」
「不是有時候需要採買置辦一些東西嗎？」傾馥癟癟嘴，她不甘心道，「我上次才看見有好些個人出去了呢。」
「那都是專人專辦的差事。」
「你這個傻丫頭別想著一些沒用的，我看時間也不早，我還要去忙活一些事兒，你早點休息。」
「哦。」傾馥乖巧的點點頭，看來自己想隻身出去，目前恐怕有些難度，趙瑾承肯定不會同意，畢竟自己在他那裡是處處碰壁！
她同心裡的小兔子就一塊兒一臉垂頭喪氣，全身軟塔塔地走進屋裡，自己該怎麼出去呢？
而洛媽媽出了傾馥的院子，躊躇一會兒，就前往趙瑾承的院子。
趙瑾承正坐在瀰漫沉香薰氣的茶室里，面前放著一杯熱茶，見洛媽媽獨自進來，沒有一絲意外。
那碗杯茶已經沒有冒著熱氣，想必，他在此處已經等了一會兒。
「二爺。」洛媽媽雙手交叉放在腹前，恭敬地叫了聲趙瑾承。
「嗯。」趙瑾承這才慢慢拿起几子前的茶杯，他搖晃著杯中的茶水，神色清冷，「洛媽媽，您來晚了。」
洛媽媽明顯是有些怕趙瑾承的，她縮了縮脖子，哆哆嗦嗦道，「媽媽我同馥丫頭說了會兒話。」
「你近來表現很不錯。」趙瑾承依舊晃著杯里的茶，「且說說，她都同你說了些什麼？」
「嗯...這丫頭倒是沒什麼心思。」洛媽媽才一說完，趙瑾承就將茶杯放到桌上，他邪邪地笑著，重複反問道，「沒什麼心思？」
洛媽媽同趙瑾承說上一兩句話後身體明顯不像剛進來時那般僵硬，說話也順暢不少，「她..二爺您知道的，她重來沒有向我打聽過您的一點事情。」
「哦？」趙瑾承卻有些意外的皺了皺眉，他打斷洛媽媽，言語間夾著驚詫，「她竟對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真沒想到，派過來的姦細，對自己這個目標，竟一點感情也沒有。
「不過倒是有一事。」洛媽媽頓了頓，還是如是說道，「這丫頭兩次向我打聽如何出府，看樣子，她像是不想待在這裡。」
「是嗎？」趙瑾承這時臉上才有了一絲笑意，「這才來了多久就想離開？難道她的主子交代的任務完成了？」
「不對。」洛媽媽搖搖頭，她眯了眯眼睛，似是在回想，然後才繼續說道，「這丫頭才來第一天，就問過我，怎麼拿到賣身契離開。」
「呵。」趙瑾承一聽，發出一聲冷笑，「還真有意思，難道，她是被逼的？」
了解完傾馥近來的動向後，趙瑾承枕著下顎，閉上眼思考一番，擺手示意洛媽媽先退下。
他只是在洛媽媽轉身之際提醒道，「大奶奶那邊，你還是盯著點。」
然後獨坐在茶室的他，面前泡著的落水洞已經冷卻。
而趙瑾承臉上邪氣盎然，又帶著些許興趣，拿起茶杯淺酌一口，他倒是要看看，這個一心想要逃跑的小兔子，是個什麼來頭。
作者有話說:
某一日，傾馥同趙瑾承說自己想故地重遊，然後二人便來到——廚房。
洛媽媽正在水池子里洗著什麼東西。
傾馥：洛媽媽，您洗的這是什麼？
洛媽媽：這是松茸啊，從西國進貢來的好東西呢！
傾馥（神色一驚）：這玩意兒...這玩意兒吧！
洛媽媽：怎麼拉？夫人為何臉紅紅的？
傾馥：這東西我看著怎麼那麼...
傾馥話還沒說完，就被趙瑾承一把拉進懷裡。
趙瑾承（趕緊開口）：洛媽媽先下去吧，我給夫人講解講解百科知識。
洛媽媽：好的，好的。（心裡想，夫人可真是廚房鬼才，難道要給松茸找兄弟？）
洛媽媽走後，廚房唯獨他兩人。
趙瑾承：你究竟想說什麼？
傾馥：沒什麼，嘿...嘿...（笑得有些猥瑣）
趙瑾承（挑眉）：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傾馥：不...你不知道。
趙瑾承：你是不是想說，這個玩意兒看著很眼熟。
傾馥：不..我沒這麼想。
趙瑾承（疑惑）心想，難道是我的思想不純潔了？
只聽傾馥道：這玩意兒還真是個弟弟。
趙瑾承:?弟弟？何意？
傾馥：對啊，沒你的大，沒你的粗，不是弟弟是什麼？
然後傾馥看向趙瑾承：但是為什麼他們叫...那個...小...弟弟？
趙瑾承：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這不是讀者可以聽的，你給我打住
傾馥：哎呀!我知道了！
趙瑾承：？
傾馥：白天是弟弟，晚上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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