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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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請求

  傾馥同花姐告別,心裡的兔子背上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袱,她心事重重,腦海里一直迴響花憐姐姐最後說的那句話。

  可還沒想明白,回去后,竟看見趙瑾承正坐在自己的房裡等著自己。

  這!

  傾馥大驚失色,趙瑾承這麼晚,不聲不響過來幹什麼?

  她眼觀鼻,鼻觀心,就這麼站在門口徘徊。

  神情又有些飄忽不定,就像是自己誤入別人的地盤,時時刻刻想著如何離開。

  「進來。」

  倒是趙瑾承,反客為主,這明明是傾馥住的房間,他倒是一臉沉靜,坐在那梨花木桌前。

  小小的一張桌子倒是襯得他身形高挑,肩臂寥廓。

  這麼一看,傾馥認為他只需揮一揮手,這張桌子就能被他徒手劈成兩塊。

  「二爺尋我..尋奴婢何事?」傾馥半個身體依靠在門框上,努力從臉上擠上一個含苞待放的笑來。

  她心裡的兔子早就鑽進兔子洞里,大氣都不敢出。

  深更半夜一隻猛獸尋到自己屋前,還不趕緊躲起來!

  「無事。」趙瑾承從那木凳上站起來,手藏在寬大的衣袖裡。

  今日,他的衣服是墨藍上好的絲綢,袍內露出綉有雅緻竹葉花紋的鑲邊。

  這一身倒是很好的與那夜色交相輝映。

  不過在傾馥的眼裡,這就是在夜色中,等待她的修羅。

  「你在門邊磨磨蹭蹭幹些什麼?」可是趙謹承對傾馥那一臉萬分惶恐的樣子有些不滿。

  他眉眼如冰箭般朝她射來,嚇得傾馥花容失色。

  「呵呵..我是看今晚月色不錯。」傾馥只好假裝抬頭望了望天空,「我在賞月。」

  趙瑾承不知何時大步一跨,走到她的身旁,抬起冷峭的臉,「噢?是嗎?」

  「嗯...」傾馥邊回答邊抬頭一看,結果剛到嘴邊的話就化作一團冷氣。

  只見這天空如一塊桐煙墨,哪有什麼月亮,連顆星星的尾巴都沒見著。

  「呵...呵...」傾馥乾笑著,揉一揉眼睛,「眼睛怎麼又不好使了...」

  趙瑾承聞言也不作答,只斜眼過去,「站在門口像什麼話,你且隨我來。」

  傾馥只好老老實實跟在他身後,也不知趙瑾承是要帶她去哪裡...

  總之,他在一靠近湖邊的榭亭停下,雙腳跨進去,獨坐在石凳上。

  然後伸出帶著玉扳指的左手,指了指對面,示意傾馥坐下。

  傾馥被他的舉動又是小心臟一跳。

  她覺著自從離開趙府,好像趙瑾承同她之間的關係,就有點微妙的變化。

  丫鬟可以坐在主子的旁邊嗎?

  這...符合規矩嗎?!

  當然,以往伺候她的丫鬟,她同她們打成一片,她是不計較這些的。

  可是現在她是丫鬟,趙瑾承是主子!

  雖然趙瑾承還是一如既往板著個臉,但態度對她似乎寬容許多。

  今天,竟然兩次讓自己與他平起平坐!

  他...究竟是怎麼...

  見傾馥依舊傻楞在那兒,趙瑾承便又再次抬起手臂,這次,他指了指他旁邊的凳子,不容置喙,

  「過來坐下。」

  好...見趙瑾承如此,傾馥也不好拒絕,她便一屁股坐在他的身旁。

  這感覺吧...還真奇妙,比剛剛在餐桌時還讓人緊張。

  剛剛至少有花憐姐姐在,現在他倆二人黑燈瞎火的獨坐一塊兒。

  傾馥就感覺自己如一隻小白兔,不小心闖進老虎的地盤,老虎不但沒有將她一口吞掉。

  反而還邀請她一起坐下喝茶,本來劍拔弩張,結果卻又安然無恙。

  真的詭異而又含糊。

  「花姐且同你講了什麼。」這時趙瑾承在一旁先行開口,他抬起雙手放在石桌上,垂眸自顧把玩著他的玉扳指。

  雖說著話,眼神卻不分傾馥半點。

  而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傾馥只覺一身冷汗如瀑布順著後頸一瀉而下。

  「嗯...」傾馥有些語塞,她總不能讓趙瑾承知道她倆說他壞話來著。不,其實是花憐姐姐單方面說,自己只是在心裡附和而已。

  而且花憐姐姐好像,還想對他,進行打擊報復。

  但是這些話,她怎麼可能說呢!

  所以傾馥略略停頓一下,才開口,「就是一些女孩子之間談論的話題。」

  「噢?」趙瑾承似乎對『女孩子之間的談論』很感興趣,他終於將目光掃向傾馥那張如小臉,

  膚色雖不白,但卻像一顆小小的黃櫻桃。

  「說說看。」

  傾馥每次被趙瑾承問話,都是提心弔膽,讓她再次記起以前和哥哥上私塾,被老師打手板的日子。

  「就是那些話題。」傾馥便乾巴巴地回應。

  她心裡其實有些著急,花姐和她在一起,凈說他壞話來著,這讓自己怎麼回答呀。

  但是趙瑾承明顯對傾馥的回答甚不滿意,他有些不耐煩的皺眉,「哪些話題?」

  「和花憐姐姐誇你來著。」

  傾馥才小聲說出這一句,趙瑾承就冷丁一聲,「這就是女孩子間的話題?」

  完了!傾馥聽著趙瑾承在自己耳邊冷冷開口,她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在背後議論主子,可是不安本分,肆無忌憚之舉!

  糟了!她一緊張,就只知道不能讓趙瑾承知道她倆說他壞話。

  卻忘了這最重要的一點...

  所以她感激補充道,「對啊,二爺您如此風流倜讜,才華橫溢,我們內心都十分艷羨呢...」

  不過顯然,趙瑾承似乎對傾馥的表現不甚滿意,他冷笑著,眼神寒冷至極,

  「夠了。」

  然後又補上一句,「你可記著她若對你說了什麼,要如實彙報給我。」

  「好的。」傾馥聽后那心是顫了又顫,抖了又抖,於是她先胡亂地隨口答應下來。

  這...花憐與她之間的談話,趙瑾承竟然讓她如實彙報?!

  她真的是愁,心裡又萬分悔恨,自己怎麼就同花憐姐姐說了如此之多?還全是趙瑾承的壞話。

  她可不想做一個兩面三刀,夾在中間的牆頭草。

  所以,她先假裝答應趙瑾承,一步一步看著辦吧。

  花憐姐姐,也不知,要如何報復趙瑾承,她可不可以報完仇,將自己也帶離出去?

  她可是很想回家去的呢!

  -

  趙瑾承說完就沉默著,然後他百無聊賴地站起身。

  衣袖一甩,頭也不回地先行離開亭子,給傾馥留下一個孤高不可測的背影。

  傾馥目送趙瑾承離開,心裡的兔子才從洞里伸出頭來,長長呼出一口氣。

  這麼一看,和花憐姐姐待在一起可比與趙瑾承在一起舒服自在多了...

  不想再次回到屋子之後,傾馥突覺胃中惡寒,然後她就跑到院子里狂吐,又一陣頭暈。

  然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她就感覺天旋地轉,身體倒在床上,便不省人事。

  再然後,迷迷糊糊中,又像是夢境。

  傾馥閉著眼,只感覺有一雙手拿著毛巾細細替自己擦著汗,動作溫柔而又細緻。

  末了,又感覺自己像是被那人輕輕摟在懷裡,靠在那有料的沉甸甸上面。

  哼著小曲,語調輕柔緩慢。

  傾馥難免想起小時候娘親將自己與阿姐摟在懷裡的場景,雙眼雖閉著,她的意識漸漸聚攏。

  眼前的光圈開始一點一點縮小,最後,漆黑一片。

  不一會兒,只覺抱著自己的人被另一個人大力拉了起來。

  然後,是兩個人熟悉的聲音。

  一個千嬌百媚,一個冷漠如霜。

  「怎還不醒?」

  「二爺瞧把你急的,不過就是一個風寒而已。」

  「喝了我的葯,很快就會醒的,她今日氣息比昨天穩多了。」

  昨天?難道她已經睡了一天?

  怪不得腦子有點沉,但是身子卻清爽有勁。

  然後傾馥緩緩睜開眼,就看見花姐正一臉不情願的看著趙瑾承,沒想到趙瑾承也在此處。

  但是顯然,趙瑾承不是來看望她的,這會兒,他正目不轉睛盯著花憐姐姐,一隻大手死死捏住她的下顎,表情可怖。

  傾馥嚇得趕緊將頭縮在被子里,將眼睛閉上,假裝自己還沒有醒過來。

  「別耍那些小聰明,花憐。」只聽趙瑾承寒氣森森的語音,再然後,就是一陣如風的腳步聲。

  傾馥只感覺額頭伸來一隻手,是花憐姐姐,她喃喃著,「這丫頭怎麼還不醒,應該很快就會醒才對呀。」

  傾馥這才將眼睛睜開,花姐隨即笑著,「你可看見了?」

  「沒...」傾馥搖著頭,這種場面,還是別說吧,免得花憐姐姐不自在。

  但是花姐好像並不在乎傾馥看到自己與趙瑾承的事情,她今日指甲塗著紅艷的丹蔻,整個人更是顯得嫵媚多情。

  傾馥乍舌,她有時候真的認為趙瑾承眼睛定是不好,這麼美的美人竟半點情面也不留,剛剛說話那惡狠狠的樣子,真是絕情可怕。

  「哎....」只聽花姐在那裡嘆息,她將傾馥身上的被子撫平,又將傾馥的手腕從被子里拿出來,墊上絹子,替她診脈。

  「花憐姐姐你會治病?」傾馥有些差異,沒想到,貌美如花的花憐姐姐竟還會醫術。

  「這有何難?」花憐不顧傾馥眼裡的驚訝,將她的手放進被子里,「你睡了兩天,怎麼,現在有沒有感覺神清氣爽?」

  原來自己竟然睡了如此之久!

  傾馥大驚,她正想問,花憐倒是先說了出來,「馥妹妹,你可得幫幫我。」

  什麼?傾馥有些疑惑,花憐姐姐這又是怎麼了?

  「趙瑾承那人可真不是東西!」花憐罵罵咧咧,原本明媚的臉瞬間梨花帶雨,「他竟如此對我,我的命可真苦!」

  腦袋本就有些沉,傾馥被花憐這副樣子給徹底攪暈了過去。

  她什麼都沒看明白,但又像是明白些什麼。

  趙瑾承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花憐姐姐,你慢慢說。」傾馥趕緊拍了拍她的薄弱蟬翼的背脊,「趙...二爺可怎麼你了?」

  「你幫我嗎?」

  倒是花憐姐姐一臉可憐甚至哀求地看著傾馥,讓傾馥的心都跟著一起碎了,她怎麼能拒絕呢?

  畢竟她又不是趙瑾承那種冷漠,不懂憐香惜玉之人。

  「花憐姐姐,你可要我如何幫你?」

  只聽花憐說,「趙瑾承這個歹人,竟逼我將秘方交出來,我今天大抵是不想見他了!這葯你且端給他。」

  傾馥接過花姐手裡這碗黑漆漆的中藥,聞著一股淡淡的龍鬚味。

  「這是什麼葯?」

  「是一碗喝了傾身健體,有病可以沒病,沒病可以長壽的神葯。」花姐一臉哀傷又幽怨,「這可是我師傅是私傳給我的,沒想到趙瑾承這個歹人,竟然知道了!」

  原是這樣,傾馥有些心疼花憐姐姐。

  趙瑾承果真是可惡之極,不僅逼花憐姐姐成為他的外室,還要給他開秘方補身體。

  難道,他開始重視自己的隱疾了?

  而又見花姐一臉苦楚,傾馥一向心軟,心想不就是一碗葯,自己就端過去吧。

  花憐姐姐也是可憐,畢竟外室可不是什麼好名聲,她還真的十分同情、心疼她。

作者有話說:

這一章我怒寫3000多字~~

好累~~~頭痛欲裂

-

傾馥:趙瑾承,快來,作者大大說她頭疼。

趙瑾承(冷漠):傾傾關心她做甚?快到為夫這裡來。

傾馥:哎呀!(倒進趙瑾承的懷裡)

趙瑾承:傾傾身體可有哪裡不舒服?

傾馥:嗯?沒有啊!

趙瑾承:那就好,傾傾上次不是說那裡疼嗎?現在好多了吧?

傾馥(瞪大雙眼):趙瑾承,你在說什麼?

趙瑾承將嬌人緊緊摟在懷裡:我說什麼?傾傾很清楚吧...

轉而又道:傾傾現在好了,那今晚,是不是又可以...?、

傾馥(瞬間明白):不可以!我全身都疼!哎呀!把你的大手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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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大人的嬌寵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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