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計劃之外
6.06
顧司內心無法言喻的複雜，江霜降瞧見男人惱怒的神色，深知顧司脾性的江霜降也只是寬慰道：「苜蓿哥哥，我們尚被人拿捏，府衙內有人……亦是正常的。」
顧司緊握的手握緊又再次放下，「我和你一起吧。」
當初若不是……他尚在錦州，沒有辦法回來……
江霜降搖了搖頭，「苜蓿哥哥你不用摻合進來，今天來府衙的只有一個拿著玉佩的，你的故交。」
顧司將江霜降送到了門后，語氣溫和道：「下次來時記得派人告知，如果門口遇到的不是我的親信，怕是拿了我的玉佩也不好使了。」
江霜降戴著冪離，只是點了點頭，旁邊的小蘿見狀立刻走了過來，扶著她：「小姐，您可慢著點，咱們該走了。」
那邊顧司朝著小蘿使了個眼神，小蘿便領著江霜降從另一條路走了。
「夫人，怎麼說？」
冪離下的人遞出一張圖紙出來，「按著這個路走，那邊已經派人打點好了。」
兩個人繞著路，從後院進了地牢。
門口把守的人十分自覺的放人。
進了地牢，小蘿目露羨慕的讚歎道：「夫人，您是如何做到的？」
「裝個可憐罷了。」江霜降敷衍了一句，小蘿估計是姜家派在她身邊當個監視的。
地牢陰暗潮濕，走了一會兒，這裡面的味道就已經腐臭至極。
江霜降畢竟還是閨閣出來的小姐，平時養在深閨里，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即使有心理準備，進來時還是不免伸手捂了鼻子。
被關的位置很顯眼，和其他被關進來的人不一樣，這小混混躺在牢裡面，哼著小曲兒，彷彿一會兒要去赴某個風月場合。
「……有人保你？」江霜降突然開口。
布衣混混一個鯉魚打挺，瞧見門口站著兩個姑娘，又覺得另一個很眼熟，便揚著嘴角，自鳴得意了起來：「來了？你們可太慢了，爺今天為你們做事可把人家徹底得罪了，這事得加錢。」
江霜降隔著冪離的紗，輕輕一笑，順著話道：「據我所知，你得罪的只是一個鋪子的管事。」
「什麼管事？應了你們的要求狠狠的砸，可是把姜家新過門的夫人給招了過來，雖然這江霜降只是個陪嫁過來的贗品，但也是將軍府的夫人。得罪了她，我以後還不得換個地方生活。」布衣混混討價還價。
「嗯，你說的也對。」冪離后的女人若有所思，「加多少？」
男人猥瑣地笑了笑，用手指比了一個數，「不過分吧？」
小蘿看到那個數字，臉都黑了，可江霜降依舊雲淡風輕，不緊不慢，「好，不過，這是我得和上面商量。」
「你這個特使不錯，下次還找你們合作阿，」男人眯了眯眼，似乎再打量著冪離后女人的身形。
然而下一秒，不知道哪裡來的細針直接插入男人的天靈蓋。
男人瞳孔驟縮，似乎是不甘心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嘴裡喃喃有詞道：「你他媽陰我！」
江霜降還沒反應過來，撲面而來的數根細針直接將她的冪離釘在了牆上。
「快走！」
事發突然，江霜降沒想到對方會選擇殺人滅口，拉著小蘿就要跑。
然而，細針直接從她的鼻尖擦過，扎進了旁邊的牆上。
隨後數根銀針全都飛了出來，小蘿起身擋針，江霜降退後了好幾步。
綠衣小丫鬟身形矯健，在和那邊的黑影盤旋。
江霜降趁機跑了出去，沒想到腳底一滑，人就要倒下去，結果一臉摔在了硬邦邦的東西上。
香氣，氣質幽蘭的香味，這個味道，江霜降曾經聞過，還伴著它入睡。
她有些狼狽地起身，一抬頭就是姜堰那張略有病氣但很漂亮的臉。
江霜降耳根一紅，連忙起身，語氣窘迫：「夫君……來此，來此……」
姜堰看都沒看她，淡淡留下一句：「與你無關。」
江霜降：？
小蘿從裡面出來時，身上有些傷口，她直直地跪在姜堰面前，「那人輕功卓絕，屬下沒有攔住。」
姜堰的輪椅嘎吱嘎吱地進去了，小蘿走過來，對著江霜降道：「夫人，我們趕緊走吧。」
江霜降轉身看了一眼那隱去的白色身影，跟著小蘿離開了。
一路避開高峰人群，走到府衙的後巷，江霜降才停了下來，「……姜……將軍他知道？」
一路上的後知後覺讓江霜降瞬間明白了過來，小蘿是將軍府的人，這些所謂的事情自然是在將軍府調度之下，在姜堰的監視之下。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助力。
「夫人，這些事爺也一直在跟著，爺雖然廢了腿，但也是將軍府的主人，不會不管的。」
江霜降聽了，只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但姜堰不讓她管，她也就沒有管的心思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收拾收拾東西回家，應付兩天後的回門才是正事。
雖然江霜降一直這麼自我寬慰的想著，但總是越想越不對勁，若這是姜家對她出的一個考題，那到最後的結果就像是被人耍了。
外面小蘿跟沒事人一樣忙裡忙外，還一邊擔心地問著：「夫人，餓了嗎？我去給您去廚房拿飯。」
江霜降坐在那邊，用手抵著下巴，懶懶地挑了一個眼皮，「小蘿……你不如告訴我，將軍府，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吧？」
剛剛面對黑衣人也穩如泰山的小蘿一下子就慌了，臉色通紅，就像是犯了什麼錯一般，雙手絞合，憋了半天才道：「夫人……對不起，小蘿不是故意的，這件事……本來，本來是老夫人考驗你的，可是……被爺知道了，他……他……」
江霜降接了下去：「他覺得我不該管……」頓了頓，又自嘲，「或者是，我做不到，不配？」
小蘿急的臉都綠了，「不，不，不，沒有的事。」
江霜降撥弄香爐的手終於停了下來，就這麼死死地盯著下面跪著的丫鬟，「他擔心我？」
似乎得到了正確的答案，下面的小丫鬟依舊通紅，但沒有否認。
江霜降覺得很奇怪，又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若是姜堰早就已經算好了，為何……又讓走這一遭？
「算了，你下去吧。」
作者有話說:
過渡章節太難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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