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掌柜的
22.73
在前往酒樓的一路上，小蘿皺著臉，似乎是在抱怨，「夫人為什麼要饒過那個江瓊？她分明就是想陷害您。」
江霜降說道：「她恨我，就讓她恨著，越是被情緒控制的越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江家以前我算是待夠了，現在離開了，越來越覺得失望。」
小蘿品味出江霜降的意思，將軍府現在四面楚歌，確實暫時不能隨便拿人開刀，就算是夫人是皇帝的妹妹也不行。
天家顏面需要的是人的信服。
想到這裡，小蘿便越來越覺得江霜降不僅僅是理智，還有一種別人不曾察覺的算計。
「夫人……反正您現在已經徹底脫離江家了，他們的事挨不著您。」小蘿勸道。
江霜降只微微抬頭，心裡輕嘆，希望如此。
但現在的將軍府倒更是讓她頭疼。
自從江瓊出現之後，那道冰冷的目光再也沒有出現，這就像一個巧合，一個東西出面掩蓋了另一個東西，也許江家說不定也有聯繫，但能夠那麼清楚地知道她的行蹤的人除了將軍府，也沒有什麼別的人。
除非。
江霜降有一種可怕的念想，如果從她入宮前就有人跟著了……那麼是否……就會一直掌握她的動作。
「夫人……您是不是累了？」小蘿一臉天真地走過來替她拭去頭上的冷汗。
卻在不經意間，幾道銳利的細針從手中發出，不遠處的屋頂上，一個摺扇的男人和她對視，輕蔑地笑了笑，原地消失。
「無礙。」江霜降平復了一下心情。
她早就應該做好這個準備。
「你和我講講，這家登記註冊的酒樓是什麼情況。」江霜降問道。
小蘿扶著她的手，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聽木原姑姑說，這本來是一家快要關門的酒館，後來因為他們的老闆和將軍有點關係，將軍便順手幫了一把，那老闆很感激，便將酒樓挂名在將軍府門下……」說到這裡，小蘿似乎是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也只有將軍知道這掌柜的究竟抱了些什麼心思，那不過是看在當初的將軍府盛名之下，想要藉此發財罷了……如今府里落敗便跟我們扯的遠遠的，還偏偏裝什麼大尾巴狼地說，恩差不多報夠了打算單幹。」
「如此一來……負責這裡的木原姑姑不管么？」
小蘿故作憤恨地說，「當然得管阿……當初耗費了我們那麼多的心血，裡面一半以上都隸屬將軍府怎麼可能不管，只可惜這段時間我們的日子都太難過了。夫人您嫁進來了時候還稍微好點。」
「不過，現在夫人您是我們家的女主人了，木原姑姑也可以放鬆些，今日夫人就直接不要客氣，若是有哪個不長眼的想要來得罪，小蘿直接擰開他的腦袋。」小丫鬟憤恨地說，雖然一團孩子氣的臉做這個表情有點滑稽，但眼底的殺意不曾隱藏。
曾經的排名第六。
江霜降莫名覺得寬心。
酒樓的取址在一個稍加偏僻的地方，但人來人往依舊有許多的客流，正好遇到午頭，前來問飯的人更多了，據說這裡的廚子還是當初姜堰從軍營里調過來的。
江霜降帶著小蘿剛走到門前，那站著的小二便一眼就發現這兩個人貴氣非凡，必定是個值得開發的客人，便諂媚地走了過來，「二位，打尖阿，還是吃飯？我們這裡的菜樣樣都是京城名菜阿～大廚什麼的都是皇宮裡出來的。」
小蘿剛準備反駁，被江霜降攔下，「怎麼說？」
小二一看有戲，便繼續推銷，「是這樣的，我們家酒樓原本是和將軍府合辦的……將軍啊，可是先皇的妹妹的孩子，那裙帶關係可不遠，借著這點關係，宮裡那些御廚有的不想幹了，就來我們這兒了……」
江霜降咳了咳嗓子，故作疑惑道，「可現在將軍府……」
這話沒有說下去，小二環顧四周的人，壓低聲音道：「唉，現在可不能這麼說了，昨日陛下親封的長明長公主可是那位的親夫人阿。」
「……這麼說，現在這家店還是和將軍府合辦的了？」江霜降若有所思道。
小二點了點頭，「不過，這都是掌柜的自己的事了……二位來點什麼？」
江霜降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荷包，對著小二說，「開個雅間……然後上點你們酒樓的招牌菜，順便……」
「……對了，」江霜降抬頭問小二，「你們掌柜的在嗎？我想和他聊聊。」
小二剛想拒絕，但招牌菜和雅間又不是誰都開的起吃得起的，而且這姑娘身上貴氣無比，錢袋鼓鼓囊囊，肯定是哪個大家出來的小姐。
斷然不可能因為見面的事，而拒絕了這樣的客人。
小二帶著兩個人上了二樓的雅間，一路上，香氣撲鼻，進來的人都是非富即貴，身上裝飾也很少有普通的綢緞。
消費的對象放在高水準的客人的身上，打著借來的大廚，這家店的掌柜倒是不錯。
小二將兩個人帶入雅間，茶水什麼的都送到桌子邊。
等人出去，江霜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按照管事的說法，這家酒樓的收入這段時間從未入過將軍府？」
小蘿點了點頭，「當然已經快一年沒有入賬了，若不是木原姑姑管不到這裡，將軍府又失了勢……怎麼可能會……」
江霜降不語，這倒是也有可能，但，依著姜堰的性子，和木原姑姑事事巨細的心思，怎麼可能會一直放縱著這裡呢？
更何況還在將軍府困難的今日。
小蘿說完之後，看著江霜降那沉思的臉色，不由得扣了扣小指甲，心裡直打鼓。
接到小二傳過去的消息，掌柜的很快就過來了。
見到來人，小蘿立刻轉移注意力，「彤掌柜的，好久不見，倒是又年輕了幾分。」
女人穿著一身紅色的絲質紗衣，一點也不顧及著初冬的寒冷的溫度，半截細長白皙的腿就這麼若隱若現地露在外面，一隻手拿著旱煙管，臉上是濃重的，艷色的妝，紅色的唇，見到小蘿的那一刻，微微眯著雙眼，見到小蘿手裡沒有紅色的標識，臉上瞬間換了笑容，找了個地方，坐在江霜降對面，「看來，這位就是我們的將軍夫人，大夏的長公主殿下了？」
作者有話說:
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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