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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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兄，臣妹的確會一些琴，但自認比不過嫂嫂。」江霜降十分委婉地說，視線落到那邊的祁連身上，兩個人對視，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可江霜降不再是盛滿光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而是幾近冷漠的對視。
「……不如，公主殿下，露一手看看？」祁連補充道，「當初侄子，還一直很喜歡姑姑的琴音呢。」
江霜降：「……」
祁連當時不是這麼說的，而是，「比春香樓的頭牌兒彈的還要好，你這麼不要臉，為何不去那裡，離開江家討個生活也比在我身邊晃悠好。」
江霜降微微一笑，「總不能本宮一個人彈琴，不如七皇子過來舞劍給大伙兒助助興如何？」
祁元明眼神微妙地看著這兩個人，「老七，朕聽聞，你小時候，一直欺負你小姑姑？」
祁元明對江霜降的偏愛大家有目共睹，祁連聰明無比，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觸霉頭，反而將鍋全數拋給了江家，「父皇，小姑姑與兒臣的確自幼相識，但那時小姑姑還是江家嫡女，江大人一直讓小姑姑來接近兒臣，兒臣惶恐，自知幼時以學習為先。」
祁元明語氣冷淡，「是嗎？」
祁連點了點頭。
「那就比比看，到底是朕的長明技高一籌還是朕的連兒舞劍更好。」祁元明將機會拋給了兩個人。
江霜降明白，這已經是祁元明最大的讓步了，如果為了她，再折了未來的太子繼承人，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但她江霜降不在乎祁連是什麼樣的人。
「既然如此，臣妹獻醜了。」江霜降起身，戴好彈琴的指護。
走到眾人的視線下，撥弄了兩下，然後憑著記憶中的感覺和無數次的技巧。
姜堰曾經說過，中離地人很渴望回家，短暫地和平不是結果，以戰止戰也不是結果，利益有衝突的時候，受苦受難的永遠是邊疆的子民。
不是都城，也不是轄地，唯一會管他們的人，只可能是戍邊的將士。
江霜降彈出了琴音激蕩的感覺，磅礴的大氣的和剛剛小女兒家柔情似水的琴音完全不同。
琴聲快的節奏趕上了鼓點，甚至要比鼓點更快，快到就好像置身戰場，迎面而來就是提槍奔涌而來的敵意和自己緊握手中刀刃於風沙之中，千軍萬馬的熱烈的生命力。
祁元明看著這樣的江霜降發了愣，曾幾何時，他的殊念也是這樣，具有鮮活的生命力，比身邊任何的鶯鶯燕燕都要特殊，獨特的如同雪中紅梅的頑強的傲氣。
相比文氣更重的祁連，在對上激蕩熱烈的琴音時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即使後面有過調整，也不能做到很好的迎合琴音。
一曲音罷，急切迅速地停止，收尾時一絲多餘的音都沒有。
彈完了，眾人尚未從那陣殺伐之氣中回過神來，但轉而再看，江霜降似乎又變回了那個遇事平和，看上去溫順好欺負的樣子。
「好。」祁元明叫好，還忍不住問：「這是誰教你的？」
江霜降回答，「那是臣妹偶爾在路上聽到的曲音，聽了太多的柔情的調子，便覺得，這首曲子新意的可以拿過來改改。」
「不錯。」祁元明讚賞地看著江霜降，眼神底下的眷戀差點呼之欲出，「老七……你還是要比你姑姑差點火候阿，既然舞劍不行，朕就讓你這幾日好好在家練一練，就不要出來了。」
這話說的和禁閉一個月沒有區別。
祁連幽深地看了一眼那邊收好東西就要離開的江霜降。
助興之後，蕭瑟忍不住站出來道：「既然如此，小王有個想法。」
蕭瑟的時機抓得很好，祁元明果然將視線投了過去，「你又有什麼想法？」
蕭瑟笑眯眯地看著場下諸多的妃子和近臣道，「總表演自己擅長的，看太多了也提不起驚艷了，剛剛長公主殿下表演完，不如就讓長公主殿下寫一些表演放在簽桶里，給各位妃子們抽抽看，能不能抽到自己擅長，可就是運氣了～」
蕭瑟說完，可把所有的心都提起來，然而這位看戲不嫌事大地罪魁禍首繼續道，「最後都必須向小公主表達祝賀之意，皇後娘娘您覺得怎麼樣？」
溫氏自然是沒什麼意見的，而且能見這些煩人的鶯鶯燕燕出醜她也很高興，便笑著道，「小蕭兒鬼主意就是多，不過，本宮覺得蠻有意思的，陛下覺得如何？」
祁元明點了點頭，「不錯，比禮部策劃的還要有新意一些。」說完，還看了一眼蕭瑟，「改日定要讓你去禮部掛個牌子。」
蕭瑟一臉苦色，「求陛下放過我。」
說干就干，這件事就由江霜降這個完全不熟悉各宮妃子的人來寫。
結合皇后和皇帝的共同看法。
寫了大約三十個簽子扔到了簽桶里。
由福子公公挨個讓坐著的娘娘們和皇子們抽。
江霜降非常表示自己想看熱鬧，身旁的小蘿卻突然敲了敲。
江霜降：「？」
小蘿說道，「夫人，這是給您的。」
一張白色的字條，江霜降皺著眉，打開了它。
入眼卻是熟悉的筆跡。
「御花園見。」
他來了？
江霜降壓下自己的情緒，捏緊手裡的字條，看那邊祁元明還在興緻勃勃地看熱鬧，便動作非常小地從旁邊瞧瞧撤了。
小蘿在旁邊跟著。
「他什麼時候來的？」江霜降出來才讓自己的情緒泄露出來。
「剛剛，我剛剛支開守衛，時間不多，夫人您趕緊去吧，陛下那邊我會想借口搪塞。」小蘿說完，就揮了揮手。
江霜降有些不解，大內的侍衛那麼多，說支開就支開了？
而且祁元明那麼怕自己丟了。
然而，這些值不得自己細想，要照顧著時辰，不能誤了時辰。
江霜降拔腿就快走。
昭陽殿和御花園的距離很遠，但江霜降用最快的速度走著。
「殿下，這邊有小道，您跟我來。」
還沒等江霜降反應，那人就拉著她的手腕，輕功飛了過去。
相約的地點在御花園的一角，姜堰坐在那日祁元明坐的石凳上。
但石桌上沒有棋盤。
江霜降被放下后，連髮髻都有些歪。
「你怎麼來了？」
姜堰這次依舊是一身黑色，不過，這次的黑充滿了溫和。
「大宴很不好玩。」姜堰說，「我來陪你。」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下章，打卡求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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