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掃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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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之前的祁元明生氣都是不帶一點點水花的，那麼現在的祁元明的震怒是江霜降不用腦子都能看出來的。
明明是甚有餘韻的男人的眉眼，此刻卻冰冷地看著在場的每個人，女人們神色各異，咬帕哭訴的太多，就一向自持冷靜的溫氏都不能理解，為什麼，那麼久了，還藏著這些東西，屍體上還戴著名牌……放的時間和位置，簡直就像故意等人來找到一樣。
祁元明一摔自己的袖子，語氣冰冷，「好阿，真是好阿，你們真好，在朕的後宮偷人，就連殺了人，藏的位置還是長明的小竹居。」
溫氏也少見皇帝如此震怒，跪在地上，溫聲細語勸慰，「陛下息怒，這件事還需要細細查，如果有了屍體，就能查出當年的死因，已經那個私通的人。」
祁元明看著跪在地上低眉順眼地溫如雲，突然冷笑起來，「看來還是朕太縱容你們了，皇后，朕自問這些年，對你的情分的尊重並不少……」
溫氏低著頭不敢說話，空氣里天子發怒的氣息席捲過每個人鼻尖，暖烘烘的屋子裡連呼吸都讓人覺得窒息，只敢將自己的頭低的更低一點，降低存在感。
「那朕問問你，皇后，為何朕的後宮有那麼多的事，你卻不知道？」祁元明收起憤怒的表情，冷著臉看著溫皇后，「後宮的管理權，是朕給的太隨便了？中宮之主，你可有過？」
溫氏一臉悲傷，抬著頭，眼角噙著淚，解釋道，「陛下，臣妾這些年本本分分，但後宮里妹妹的事確有失責，可是陛下……」
祁元明打住了她的解釋，「夠了……朕不想聽你的解釋。」
後面的妃子見一向受陛下敬重的皇后都碰了壁，紛紛低頭，不敢說話，生怕受到牽連。
「皇后犯錯，你們低什麼頭？」祁元明語氣不明地說，「都抬起頭，讓朕看看你們。」
若是換作平常，一定是掙著搶著抬頭希望陛下看看，可如今，女人們只是一個看著一個的緩慢地抬起頭。
祁元明看著這些如花的面孔，放在哪裡不是漂亮的世家小姐，如今全在這後宮，自己還少去後宮。
「愛妃們……是心虛？為什麼不抬頭？！」祁元明冷聲道。
江霜降作為看客，一直在邊低著頭，她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的屋子下會是這種東西，按理說當年殺了孫密音的人斷然不可能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而且剛剛，自己扔蘋果下去，結果卻不是這個結果。
是誰在幫她？
姜堰？
如今後宮發生了一系列的事，都是與孫密音有關，祁元明想查清楚當年的事，有最大好處的自然也是姜堰。
小蘿一同和自己跪在旁邊，眼神淡淡。
以前是以為小蘿是見慣了這樣的事，可是如今細細想來，小蘿這麼淡定，是不是早就知道結果？
「不如朕好好替你們數數？如今的后妃，吃著皇家供養的糧卻對著朕朝三暮四……」祁元明冷哼道，「找幾個人，下去，把屍體抬上來，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誰。」
祁元明話音未落，幾個身手利落的就順著地窖下去。
「皇后，這是最後一次，作為溫宜公主的生母，朕提點你，溫氏沒有中宮治理的能力，後印從今日起朕要沒收，還有……其他所有的妃嬪全部慎刑司查辦，挨個查。」
祁元明冷冷道。
「陛下……這是要廢掉臣妾的后位？」溫如雲不可置信地看著那高高在上的男人，彷彿這十幾年來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是虛幻泡影。
「現在立即查辦吧。」祁元明快刀斬亂麻，直接讓人將溫如雲拖出去，廢掉皇后這件事，在大夏以前不是沒有皇帝做過。
但，一旦褪掉后服，對於妃子就像是至死的懲罰。
沒有女人可以輕易接受一個男人將自己捧上高位之後，再次跌落深淵。
溫氏第一次失了態，「陛下……陛下，臣妾那麼多年的夫妻情分！陛下你都不要了嗎？！」
祁元明沒有管那邊的反應，眼下他更想知道究竟是誰在他的後宮里私通，還將亂臣賊子的屍體埋在祁長明的居所下面。
「傳朕口諭，即日起，後宮封禁，所有的妃子全都是查辦，若有一例私通，全部處死。」祁元明淡淡道。
留下一地的妃子求饒的哭泣聲，被一個個拖出去，溫室里的嬌花此刻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錯誤的。
五顏六色的求饒和其他聲音混合，幾道的平靜的聲音根本掩蓋不了這樣瘋狂的舉動。
「長明。」祁元明語氣終於柔和下來。
江霜降起身看著祁元明微微一笑，「皇兄。」
「是朕對不起你。這個地方，以後就不要住了。」祁元明走到她身邊，企圖想要牽起江霜降的手。
江霜降敏銳地避開了，伸出手，在祁元明的臉上稍稍比劃了一下，「皇兄，你看上去似乎很疲憊。」
「朕無礙，就是這幾天有點累。」祁元明沒有牽到江霜降的手，稍微不悅的心情又被江霜降這帶著一點俏皮的關心抹去了。
「皇兄可要好好休息，長明的親人不多了。」江霜降略有傷感地說，說完了，又看了一眼那邊，小心翼翼地說，「皇兄……」
江霜降的表情看上去有點緊張，顯然是沒見過這些東西。
祁元明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妹妹也是個閨閣小姐，怎能讓她看如此血腥的東西，便柔聲道，「長明，你先出去，朕讓人來處置一下。」
江霜降點了點頭，拉著小蘿的手，「嗯嗯，那我先走了，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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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小蘿看了一眼江霜降，夫人的眼神明顯是知道了什麼。
「這是姜堰安排的？」江霜降淡淡地問。
小蘿不知道該不該說，「夫人……您，您在說什麼呀，將軍他一直在府里。」
江霜降閉上眼睛，嘆息道，「太明顯了。這讓我想不到哪個能做到這種地步更好的人。」
小蘿不語。
將軍的計劃遠不止於此。
作者有話說:
誰能猜到後宮的那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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