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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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皇宮內——
此刻猶如陰雲籠罩，這已經是半個月來歸元帝第三次發火了，以前就算生氣也不動聲色，雖然手段依舊狠辣，可絕對不會拿諸位將士開玩笑。
聞十堰跪在地上，原本按照計劃他應該已經去前線了，端妃已經失蹤半個月了，說不定得到了什麼消息的蘇國已經有了什麼準備……眼下中離之亂，就已經給敵方一個大的漏洞。
端妃在後宮那麼久，也在皇帝身邊那麼久，對夏國了解怎麼可能是一分一毫，這樣身負秘密的女人一旦去了別國，後果是可以預計的恐怖。
「朕要你……要你們有何用？！半個月了，還沒找到人？！」祁元明將手裡的奏摺摔在地上，上個月的宮變還歷歷在目，朝臣們都屏住呼吸，彷彿這樣才是保命的機會。
「陛下……」聞十堰表示十分委屈，長公主失蹤的突然，而且將軍府那邊也在要人。
為了把江霜降要到手裡，甚至動了先皇賜的血玉。
自從十一衛現身後，這個消息不知道是誰泄露出去的，滿朝風雨，就連城裡的孩童都在傳唱帝星隕落。
臨近除夕，南邊還奇特地鬧了旱災。
祁元明這段時間可以說十分疲憊。
疲憊的不像話。
「夠了，你們也別幹活了，南邊的賑災情況，負責的官員看著撥點過去，端妃和長公主的下落也要繼續找。」
平復下來心情之後，祁元明陰惻惻地看著下面巴不得把頭縮進脖子里的人，說道，「臨近除夕……都是萬家團結的日子，往年如此，今年朕希望亦是如此……」
說完，祁元明不動聲色道，「朕年輕剛剛登基的時候，曾經想過，任何事情都有個善始善終，做官如此，做人亦是如此，溫氏餘孽尚未肅清，朕也不想今年過年的時候……誰失去了這個善終。眾位愛卿可懂？」
這話說得，眾位臣子跪了一地，直直呼道，「陛下聖明。」
祁元明敏銳地將下面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最後發出一聲冷哼，「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
聞十堰一出來就感覺到脊背冒汗，明明是盛冬，卻冒汗的冒的堪比盛夏。
幾個近臣湊過來，這段時間，聞十堰過的可不比他們輕鬆，「聞將軍……這，長公主殿下真的找不到了么？」
聞十堰看著他們含蓄的樣子，心底也是感嘆，明明都是為國效力，卻活的一個比一個卑微，「這事拿出來議論，不怕陛下責罰么？任大人前幾日的下場你們又不是沒看到。」
聞十堰說的自然是，前段時間因為京城裡盛傳帝星隕落，任夜沒有管住，然後被罰的當眾打了三十大板，本來就老了的臣子這三十大板一下去，命差點就沒了，現在還被太醫用藥吊著。
「唉……可是公主殿下一天不在，陛下就一天心情不好。」有知情的臣子忍不住感嘆道。
要知道之前祁長明在的時候，就算有人犯錯，如果遇到陛下剛從公主殿下那邊過來，肯定會放其一馬，現在變本加厲的越來越厲害。
「只能儘力了……」聞十堰給出一個模糊的結果，畢竟京城也封了那麼久了，甚至挨家挨戶的搜，也沒個結果……一直到現在都沒什麼結果，江霜降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那日那宮女說的白衣女人到底是誰。
此時，一個小太監匆匆從上面跑下來，眾臣看到有人來了，立刻散了。
聞十堰又覺得自己要倒霉了，如果不是姜堰現在不願為皇帝所用，而夏國能用的武將不多，估計他也要交代在這兒了。
「聞將軍……陛下有請。」小太監對他唯唯諾諾。
其他人看聞十堰的表情都充滿了憐憫。
「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去。」聞十堰哭喪著臉。
那往回踏的步子像是要英勇就義。
與此同時，江霜降在不遠處看著聞十堰快要哭了的樣子，不忍心道，「恐怕是我再不出現，小聞將軍得脫層皮吧………不過真是沒想到，歸元帝找我居然會挨家挨戶搜，為此還端了幾個京郊的匪窩。」
擺脫掉輪椅的姜堰站在她旁邊，卻視而不見地柔聲道，「是那世外桃源不好么，急著出來，白老闆都把鑰匙給我們了。」
半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白相思所言也不假，等姜堰腿好，剛剛好第十五天。
恰好就在昨天，白相思也回來了，不過這一次她不是以女人的姿態出現，而是那剛見面的那女娃娃的樣子。
白相思檢查過堰的腿，確定好的差不多了，才把鑰匙給他們，並說著，「其實這個地方是我和阿深留給你們的……以後說不定有大用處，這是鑰匙，看……心型的～」女孩企圖來個大滑稽，但礙於兩個人一個比一個正經的給她道謝，弄得白相思滑稽沒滑下去，只能快速開始正題。
「有了鑰匙……你們就可以看見那間小院子。」
江霜降摸了摸手腕處形狀奇怪的名曰鑰匙的東西，來了一句，「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位老闆很熟悉……好像在哪見過，阿堰有嗎？」
姜堰點了點頭，的確有這種熟悉感，一開始他還沒有這種感覺，直到昨日相見時，熟悉感變得異常強烈。
「那我回去了？」江霜降試探地拉了拉他的袖子，因為這兩天她急切要回來，弄得姜堰心情不好，現在也只能委婉地撒嬌。
姜堰接過她拉袖子的手，「要撒嬌，就要拿點實質性的東西來，還是說，學了幾天，就想對老師不敬？」
江霜降噗嗤一笑，「哪有老師和學生是這樣的關係？」
姜堰挑眉，「不然，霜降還想和我有什麼關係？夜裡調情的師徒關係？」
從一本正經的人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不得不說，江霜降可恥的心動了，但還是忍不住拍了他，「阿堰，這是在生氣還是在吃醋？」
姜堰看著她，「都有。」
江霜降倒是喜歡他這種的坦誠，「不會的，而且你教我的針和毒我都有在學，現在還得了暗三的毒術鑽研，別人避我還來不及呢。而且這次不會太久，我會早點回來和你們團聚的。」
姜堰冷哼一聲，淡淡道，「哪家的妻子會急著離開的？腿剛好就急著出來，就連昨日我的要求都沒來得及實施。」
提到昨日的要求，江霜降忽的臉一紅。
「下次。」
姜堰淡淡地撇了她一眼，「你的大餅可以夠中離的難民吃一個月了。」
江霜降自覺羞愧，說好的等姜堰腿好就把房圓了，結果她一早就害怕地急著出來。
姜堰一直生悶氣到現在，雖然嘴上不說，但偶爾的小彆扭能看出來對自己這種毀諾的行為有多不恥。
江霜降扭過他的頭，心裡默念著什麼，飛快的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然後就躍下了宮牆，出聲道，「阿堰最大方了，我先去救救小聞將軍了。」
江霜降說完，就跑了，一點也不給姜堰反應的機會，而沒注意的是，前腳剛走，後腳，姜堰的旁邊又站了一個人。
「真的好羨慕夫人……面對這麼溫柔的將軍，人家也想呢。」暗三拖著臉，可憐巴巴地說。
姜堰收了表情，眼神冷漠。彷彿剛才溫柔表情的都是假的一般。
「都布置的怎麼樣了？」
暗三也收了表情，「除了十一那邊審問還沒什麼結果，其他的都已經備好了……話說那個女人也真的嘴硬，給下了那麼重的毒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也不願意說出來。」
姜堰淡淡道，「情之一字，傷人最深，帶我去，通知十一，告訴她，夫人回來了。」
暗三瞬間消失在原地。
姜堰看了一眼江霜降消失的背影，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喃喃道，「夫人，做個好夢吧。」
一地的寂靜。
—
江霜降回來並不打算直接出現在眾人面前，畢竟她當初消失的無緣無故。
距離御書房不到十米的時候，江霜降按照計劃對著空氣露出驚喜的表情，「謝謝師傅！師父慢走。」
空中躍下，又憑空消失，只能證明是高人所為。
大夏卧虎藏龍的人不少，有一兩件奇遇都不算稀奇。
江霜降驚喜的表情結束，就提著裙子一步一步地走向御書房，門口的小太監看到自家公主殿下回來了，立刻風風火火地敲了敲門，「陛下……陛下有要事稟報。」
裡面的聞十堰正在接受拷問，聽到這一聲，稍微鬆了一口氣。
「什麼事？」祁元明壓著聲音。
「殿下回來了……長明長公主殿下回來了。」小太監的聲音拔高了不少。
祁元明起身，負責關門開門的宮女將門打開。
眾目睽睽之下，這位消失長達半個多月的殿下穿著一身素白色的裙子，出現在御書房的門口。
祁元明出現的那一刻，江霜降略帶驚喜地出聲道，「皇兄？」
「長明！」祁元明不顧君臣之禮，快步走到江霜降旁邊，將她擁入懷中，「你去哪了？」
被這股味道包圍，江霜降莫名不自然地想要推開，可是祁元明抱的太緊。
江霜降只能弱弱地說，「皇兄……你抱得太緊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只有3000字～抱歉哈，蠢思最近輸出太厲害了，大綱和劇情快要抓不住了。
……最近需要沉澱一下自己……
古言練手的第一本……自己快要寫的崩潰了……嗚嗚嗚。
我以後再也不寫這麼費勁的內容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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