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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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江霜降簡單的擦洗了一下，就穿好衣服出來。
琅嬛躺在地上嘴唇蒼白，呼吸急促，看上去就像是被扼制了什麼，江霜降走過去，拿起琅嬛的手腕，試探了一下脈搏。
不過一會兒，那旁邊的小宮女跪在江霜降旁邊哭哭啼啼，「殿下……殿下求您救救姑姑，姑姑於我們都有救命之恩。」
江霜降面色冷淡，眉頭微微一皺，放下她的手，冷冷道，「她對你們有救命之恩，卻覬覦我的東西是怎麼回事？」
幾個小宮女面面相覷，瘋狂搖頭，「不會的，姑姑人很好，剛剛……剛剛是奴婢，奴婢看到殿下的披風上有一塊多出來的東西……」
江霜降冷冷地撇了她一眼，招呼小蘿將自己那白色披風拿過來。
「你說的是這個？」
白色加絨的披風上，有一處是凸出來的，而凸出來的裡面是披風特製的用來放東西。
不巧的是，這些東西，正是她正在研究的什錦的毒籍秘典。
什錦給她服過解藥，除了自己和什錦可以碰這個秘籍，其他人若是碰了，哪怕是隔了東西都會被劇毒送走。
「在宮裡那麼久……宮裡的規矩，你們倒是還沒學會。」江霜降起身，說完，轉身進去，從洗澡桶里隨便盛了一點水出來，潑上了地上躺著的臉色蒼白的琅嬛。
「殿下……一切都是奴婢的錯，求殿下放過琅嬛姑姑……」小宮女哭的梨花帶雨，本來就擦了胭脂的臉被眼淚擦的，糊的到處都是。
江霜降很好奇，為什麼上一個任悠姑姑就能穿的那麼素凈，手下的丫鬟也像訓練有素，絕不多說話的樣子，而這位琅嬛姑姑卻穿著花里胡哨的衣服，就連身邊的小丫鬟臉上的胭脂也抹的那麼重。
「哦？你不如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皇兄派你們過來，是為了看著本宮還是……」江霜降攏手，微微眯著眼，本來有些濕的頭髮，因為外面的冷風吹著吹著就滴成了冰水，可就連不施粉黛的臉上，眼尾紅色的小痣卻如同攝人心魄的妖精。
宮女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公主殿下的眼神太可怕了，就就像是剛剛出來的凶獸，死死在盯著她的獵物，明明……明明這次觸針就是意外……
江霜降見她不說，忍不住輕笑，語調揚起，「你不說？好啊，那我就不救了……反正碰了我的東西，死了也就是死了。」
宮女不敢看江霜降的眼神……手裡握著琅嬛的手越發越緊，「其實……其實……」
她不能背叛姑姑，也不能背叛陛下……
「我不用你做什麼……」江霜降眼神掃過站著並排的幾個小丫鬟，祁元明知道她不喜歡熱鬧，所以派來伺候裡面的人並不多，加上自己帶的小蘿也只有五個人。
而這幾個小丫鬟看上去神色各異，江霜降打了一個哆嗦，小蘿立刻將那足以致命的披風給她穿上，囑咐道，「殿下……起風了，穿點衣服吧，外面冷，別為了這些小事折騰病了，若是病了，陛下又該擔心了。」
江霜降對著小蘿微微一笑，然後將披風攏了攏，對著幾個小丫頭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幾個丫鬟聽了卻固執地站在原地，似乎想要等江霜降救這位琅嬛姑姑。
江霜降要把無語寫在臉上了，「你們待在這裡等著本宮吹暈過去嗎？」
「殿下……」齊聲聲。
小蘿卻看不下去了，沒見過這麼不懂事的宮女，「公主說的你們聽不懂嗎？都下去。」
「謝謝殿下。」丫鬟們都眼角帶淚，看上去整齊劃一，江霜降的視線卻落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身上，然後對著剛剛那個最近的，看上去像是這位琅嬛姑姑親信的丫鬟道，「你和小蘿把她抬進來。」
小蘿和那小宮女將這位濃妝艷抹的姑姑抬的放在外間的墊子硬卧上。
小蘿有些不放心的過來道，「夫人，有把握嗎？她的毒，就算是主子來了也棘手。」
江霜降對著那個小宮女說，「你去外面把門關上。」
小宮女猶豫也不敢猶豫地跑了出去。
江霜降這才道，「我也沒把握……不過，只能儘力而為。」
小蘿有些不開心地說，「依照我的了解，什錦在您的身上下毒，倒是有點像護犢子的想法，估計是怕您被皇帝觸碰。」
江霜降無奈地挑了挑眉，「……然後第二天，宮闈秘事盛傳，回來的長公主把皇帝毒死了？你覺得史官或者那些會怎麼看我？要幾個軍隊圍殺我比較好？」
小蘿低下了頭，表示委屈，「那也是什錦的錯。」
江霜降又探了探脈搏，皺眉。
「如何？」
「再有一時三刻，她身上的內力就會散乾淨……沒了內力，她大概能活不到一天。」江霜降淡淡道，「現在是內力幫她扛著毒性，但她似乎是因為武功和毒性相性不家導致的暈倒……剛剛那一盆熱水幫她穩住了體溫，不至於馬上就被凍死。」
江霜降說完，又抽出什錦給的秘笈，看了一會兒。
按理說，暗三不會做那種坑她的事。
江霜降翻到後面，秘籍的最後一頁似乎被人用手寫著「欲解毒，需要以人血為引……配上血尾草，可同等做蠱，控制人心。」
江霜降看到這熟悉的字跡。
姜堰？
不……姜堰不會讓她那麼做，難不成是什錦？
江霜降沒有猶豫，「拿刀來。」
小蘿：「？」
「那個候在外面的……如果想救她就拿刀來。」江霜降如是道。
劃開手指放出一部分的血，然後從自己隨身攜帶的錦囊里抽出一株像是紅色小花的東西混合在一起，對著那宮女道，「給你姑姑服下去，一會兒就好。」
小宮女沒有猶豫就給琅嬛餵了下去。
一旁的小蘿忍不住道，「倒是便宜她了……」
江霜降卻道，「祁元明派來看著我的不是這個琅嬛姑姑。」
小蘿，「？」
「不過還不確定……需要你配合我演一齣戲。」江霜降說道，「我剛剛回來，祁元明自然緊張，那人對他也肯定報信的緊。過會兒出去，你且注意那個手指上有划痕的宮女的一言一行。」
小蘿點了點頭。
「那今日什錦給您的秘笈肯定也被人看到了……需要我給您解決么？」
江霜降搖了搖頭，「大動干戈目標太大，將計就計會更好。我這位皇兄想保護我想保護的發瘋，當初我隱居的時候不惜出動全城的力量挨家挨戶的搜想要找到我……我若有自保能力，他倒是不會太擔心。」
「只是……眼下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江霜降道：「當年我到底是怎麼被江家撿到的？」
「這個……」小蘿猶豫了……關於當年的事，他們的確不知道，這幾年將軍一直在找害老將軍的人，雖然這幾年也在查後宮，但後宮的關係太過紛亂複雜，就一個普普通通的端妃就涉及了那麼多的事。
「我知道你們暗十一有自己的規矩，你只需要在旁邊協助我就好。」江霜降說道，說完，遠處床上的躺著的琅嬛姑姑終於從昏迷中清醒。
「姑姑……姑姑，太好了……您終於醒了。」小宮女激動的眼淚汪汪，「殿下……殿下，姑姑醒了。」
聽聞此聲，江霜降走過去，又探了一下琅嬛的脈搏，已經不像剛剛死氣沉沉。
「多謝殿下搭救。」琅嬛連忙從硬卧榻上下來，對著江霜降行禮。
江霜降示意不用行禮，「恢復之後，身子會偶爾有些不爽利。」
「以後不要隨意碰本宮的東西，洒掃的時候也盡量避開，明白么？」江霜降提醒道。
「嗯。但憑殿下吩咐。」
江霜降看著她這臉上花里胡哨地妝容忍不住皺眉，「琅嬛姑姑以前可是喜歡琢磨胭脂水粉？」
要不然怎的會在臉上塗上這些亂七八糟的配色。
「……不是。」琅嬛不敢直視江霜降的眼神，解釋道，「這是奴家那邊的習慣……」
習慣塗個花臉？
江霜降不語。
琅嬛姑姑又忙道，「若是殿下不喜歡這個，奴婢會帶著手下的人全都清洗乾淨。」
「你以前是侍奉誰的？」江霜降好奇，到底是哪個娘娘能受得了這樣花里胡哨的臉。
琅嬛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道，「奴婢以前是伺候七皇子的。」
「認識福子公公嗎？」江霜降試探道。
琅嬛點了點頭，「福子公公是御書房的大太監。自然是認識的。」
很狡猾的答案，江霜降也不追究，只道，「聽聞過幾日就是七皇子大婚，本宮這個做姑姑的，如果是要備禮，琅嬛姑姑覺得本宮的應當備什麼樣的禮物？」
琅嬛眼神微閃，「殿下平日里最喜歡一些琴棋書畫……但如果是成親的禮，長公主殿下可送《百子圖》，有祝福子嗣綿長的之意。」
江霜降點了點頭，「那就按照姑姑的意思，備著吧。」
「殿下……」琅嬛姑姑忽的跪下來，眼神深邃，似乎是要說什麼。
作者有話說:
求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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