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當年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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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當年真相

  祁元明的馬車在她來到這裡之後約莫半個時辰才到。

  男人穿著明黃的皇帝官服,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眉間的風韻還在。

  祁元明下馬車環顧四周,前來迎接的人中根本沒有祁長明。

  彷彿鬧市之間看到她只是驚鴻一瞥罷了,如果不是……如果不是當年父皇搶了他的摯愛,他又怎麼會劍走偏鋒,明明,當初江殊念都快要妥協自己了。

  祁元明眼神晦暗不明,上來扶著他的長明公公一臉諂媚,「陛下……您這一路上累了吧?」

  江霜降和小蘿找了一個地方,那地方剛好能看到這一切的發生,大臣們臉上的表情笑容都不達眼底,就連一旁的長明公公扶著祁元明的手都下意識地縮了縮,變得不盡心起來。

  祁元明聰明無比,這些人的表情能落入江霜降的眼裡,自然也能被祁元明看出來,很明顯,剛剛江霜降來過了,而且不僅來過了,還說了什麼,讓這些人變得動搖起來。

  她一個不過是靠著她起來的長公主能說些什麼,被這些朝臣上老奸巨猾,恨不得把心再戳兩個窟窿眼的人身上究竟許諾了什麼?

  祁元明眼神逐漸變得晦暗起來,難不成是那老皇帝寫的遺詔被發現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發現的。

  當初他屠了整個株洲都沒找到這個莫須有的遺詔……怎麼會被她找到?

  但,就算找到遺詔也沒有用,現在朝堂里他大權在握,就憑那些區區的十一衛?能顛覆他的整個朝堂么?笑話。

  「各位愛卿臉色不太好,怎麼了?是路上吹了風?」祁元明不著聲色的說。

  「沒有,沒有,陛下。」站在前面的那些老臣故意避開了和祁元明的對視,將自己的頭低的更低了些。

  「那為何諸位愛卿臉色不佳的樣子?」祁元明狠戾地捏起一旁長明公公的粗糙的手,「長明公公和朕說說?究竟是因為什麼?祭祖這等大事,你們就是履行職責的?」

  長明公公被他捏的生疼。

  老太監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陛下……陛下,這……老奴只是覺得這是一件嚴肅的事……所以表情不宜,不宜過於平常。」

  很好,就連這最後的坦白機會也放棄了,祁元明打算回去之後,將身邊的徹底換一批,這群人已經不適合留在身邊了,雖然人都老了,但他們的孩子都還年輕,祁元明已經開始期待了,若是年輕的孩子,尖叫著,鮮血濺出來,會是一個怎樣漂亮的場景。

  祁元明看了一眼旁邊的長明公公,淡淡道,「既然公公那麼敬慕先皇,不如以身殉義,去陪先皇如何?」

  紫衣太監臉色一變,完全沒想到祁元明居然能在這裡要將他就地處死。

  長明公公一臉狼狽地跪在地上,求饒道,「陛下……陛下,饒命啊。」

  祁元明冷笑,「公公不是喜歡和先皇論道么?」

  老太監還沒有過多的求饒聲,就被祁元明身邊的官兵拖走了,眾臣看到這副場景就更加壓低自己的存在感。

  無論是靠近的,還是距離遠的都把頭低下來,一句話也不敢說。

  江霜降看著這一切,老太監得留著,他知道不少祁元明的好事呢。

  女人輕輕一躍,從不遠處跳了下來,一襲紅衣似血,漂亮的讓人無法用言語形容。

  江霜降頭上還戴著冪離紗,風輕輕吹氣,就如同墮入凡塵的仙子。

  「來人,有刺客。」有些為了表明自己忠心的朝著後面喊了一聲,可也只是喊了一聲。

  並沒有其他動作。

  江霜降發出輕笑,「什麼刺客,江大人莫不是眼花了?」

  女子纖纖細手揭開戴的冪離紗,和不遠處的祁元明四目相對,江霜降逐漸揚起一個詭深莫測的笑容,「皇兄,好久不見,長明有點想念皇兄了。」

  祁元明扯著嘴角,他倒是真的沒想到平時逆來順受的祁長明居然會有這樣的狼子野心,是知道了自己父母的死因來報仇了?

  「長明這是從蘇國逃回來了?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事情吧?」祁元明笑著回應。

  要論起虛與委蛇,祖傳的血脈相傳,讓這兩兄妹表情一個比一個假。

  只是江霜降平時文靜內斂一點,她的表情看上去就是淡淡的,就像是沒有什麼親緣關係的在打招呼。

  「皇兄……話說,剛剛皇妹看到,皇兄這是要當著父皇的面,殺了長明公公?」江霜降說到一半,頓了頓,語氣又變得委婉起來,「雖然長明公公只是一個老太監,但畢竟在宮裡多年,也不容易,更何況祠堂這裡如此嚴肅,擅自殺生總是不太好。」

  說完,江霜降略微抬手,那原本後面架著長明公公的侍衛就非常自覺地退下去了,溫順地就像是她自己帶來的侍衛一樣。

  祁元明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她敢一個人只身前來,未必不會做什麼,可又是能做什麼?他不僅在這裡有數萬精兵,在城外也隱藏著數萬精兵。

  長明公公被赦免了,以前猶豫不決的選擇在那一刻立刻就有了清晰的定義,選了祁元明必死,但如果選擇了祁長明,那就有一絲的保命機會。

  畢竟祁長明沒有非殺他不可的理由。

  「殿下,殿下,老奴感謝殿下是救命之恩。」長明公公步履蹣跚地沖了過來,祁元明眼疾手快,抽開旁邊人的刀就要砍下去,結果被江霜降一根針攻擊的改變了方向。

  刀口下逃生的長明公公更是連猶豫都沒有猶豫,趕緊跑到了江霜降身邊。

  紅尾的三道針扎在地上,距離近的人清晰地看到了江霜降是怎樣出手。

  他們不是沒有了解過這位長公主的過去,完全是閨閣出來的小姐,除了琴棋書畫,就還會點醫術。

  如今她這手上的功夫看上去也不弱的樣子。

  公主殿下什麼時候去學了本事?

  可仔細想想,之前的長公主殿下嫁的是誰?

  姜堰阿,那個年紀輕輕就能退敵千里的將軍,又怎麼不會武功?

  「皇兄……父皇的牌位就在前面,您這樣,似乎有點不太好?」江霜降依舊微笑著不動聲色。

  「生人最易忌死,死人最易忌血,皇兄平時還是需得參悟一下佛經。」江霜降淡笑,「畢竟手上沾的血和命多了,夜裡可是會睡的不安穩的。」

  江霜降說的話處處都點中了祁元明所做的事。

  現在這個情況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皇帝陛下和公主殿下的不對付。

  「皇妹說的是……」祁元明幾番處在爆發的邊緣都忍了下去。

  江霜降繼續道,「前段時間,我的一個小侍衛突然回來,以前我是讓他留在宮裡保護皇兄安全的,不知道為什麼,小侍衛回來很慌張,還說陛下要殺了他。」

  說的是誰,眾大臣紛紛表示不知道,可祁元明卻清楚的很,那是余白,他以前的暗衛,也是暗十一衛里的一員。

  他那日在皇宮潛逃,還炸了侍衛處。

  所以,暗十一衛的背後果然是祁長明,還有……

  不,區區暗十一衛根本阻擋不了。

  然而下一刻,江霜降在眾人面前忽然表情悲傷了起來,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祁元明,「皇兄……說了那麼多,皇妹近日也得知了一個消息,本來皇妹是不打算相信的……可是皇兄……」

  江霜降眼裡似乎有淚水,梨花帶雨的,「我不信皇兄是那樣的人,所以趕回來問問。」

  祁元明冷笑,「長明想知道什麼?」

  「父皇和母親,是皇兄殺的嗎?」江霜降直接拋出來這麼一個問題。

  如同掀開雲霧的問題,頓時就像是落入池塘的石子,將水炸開來。

  如果是殺了一個江殊念還可以找理由,但如果祁元明殺了先皇,那是怎麼也圓不過去的。

  先皇就算是先皇那也是皇帝,當時還是皇子的祁元明是怎的忍心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手?

  可江霜降還像不知足似的,繼續道,「皇妹還聽說,皇兄為了得到父皇的遺詔,秘密派人將株洲以疫病為緣由,將當年母妃所住的株洲整個都屠了。」

  祁元明扯了扯嘴角,「長明是在哪裡聽到這些風言風語,朕怎麼可能做這些喪盡天良的事。」

  江霜降故作無辜地點了點頭,「皇妹也不信,可,有一天,皇妹突然在窗戶前發現了母妃生前寫的信。她讓我去株洲看看。」

  「所以,皇妹去了……株洲的老人小孩都說著,那日來了個漂亮的懷孕的女人,可在誕生下皇妹的那天,女人被殺死了,屍體埋在院子里的紅梅樹下,只是那株紅梅已經被燒的不成樣子了。」

  「更讓皇妹寒心的是,那裡的老乞丐和小乞丐都說當年株洲並沒有疫病的說法。」江霜降道,「原本母妃住的小院子被人翻的到處都是,火燒了屋子裡屋子外,十幾年過去了,長滿了雜草。可母妃的墓就在那裡。」

  「皇兄,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江霜降看著他,眼神真摯,可這些話在今天,當著大夏曆代的皇帝牌位說這件事,分明就是質問。

  臣下們不可置信的表情都快壓不住了。

  要是說為了一個女人屠城那根本不可能,唯一合理的可能就是,當年先皇所謂的遺詔,在江殊念的手裡,祁元明知道那是什麼,想要得到它或是銷毀它。

作者有話說:

江霜降:來啊,互相傷害啊!狗皇帝!

祁元明:……

姜堰:……我想圓房【小聲說話】

求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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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嫡女要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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