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留你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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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霜降表情悲傷，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然而剛剛來之前，這位公主殿下就和他們通過氣了，幫皇帝自圓其說。
像江霜降這種冒著謠言突然出現的，那些人都能自覺給她找十八種解釋理由，皇帝這種也不是不行。
「殿下……您說的未免太過虛假了，且不說陛下怎麼可能會傷害先皇，他又為何會千里迢迢去殺當初的殊念娘娘？這……」老狐狸露出了不可思議的不表情，「這……這根本就不成立。」
這話聽的乍一看是為了祁元明說話，但言語間都是引導江霜降說出當年的真相，畢竟，殺害先皇這種罪責，無論如何都是不能饒恕的。
江霜降看了那大臣一眼，帶著官帽，穿著藏藍色的衣袍，朝堂里不算特別高的官員，鬍子又白又長。
五官屬於特別大眾的五官，大概是看一眼就會忘記。
江霜降搖了搖頭，「本宮之前也是那麼認為的，畢竟，如果沒有皇帝哥哥，又怎麼會有長明存在……可，令本宮難以置信的是，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你策劃的。」
說完，江霜降將屬於江殊念的手書展現給眾人看，江霜降又道，「相信大家都明白，這個筆跡的確是屬於母妃的，連帶著……父皇的遺詔。」
江霜降直接說出了這個東西的存在，這不由得順利地讓在場的眾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甚至還有演戲過度的人，接著說道，「遺詔？！先皇還有遺詔？！如果按照殿下所說，陛下想要銷毀這個遺詔，那豈不是……」
說完，那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繼續朝下說了，江霜降接過話茬，「是啊，那份遺詔和儲君有關，我的皇帝哥哥害怕別人搶了他的皇帝之位，先後害我母妃，使用慢性毒藥，毒害父皇，諸位老臣們，你們都是曾經侍奉過先皇的，先皇當年是否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精神不振，一直不來早朝？」
這個消息是從溫如雲口裡問出來的，當年祁元明為了讓這個退位顯得非常自然，朝著祁郢的膳食里加了許多慢性毒藥，然後在祁郢病重的時候，一直侍奉在一旁，表現的善心異常，但卻操控著朝堂。
老戲骨發出了聲音，「是啊！當年先皇的確有一段時間精神不振，不來早朝一直都是太子，也就是現在的陛下暫代朝政，等先皇陛下去世時，太子殿下也就順利繼位了……難道先皇不是因病去世？！」
江霜降點了點頭，還故作委屈，「是啊，原本這皇位就是皇帝哥哥的，只是皇帝哥哥為何要害我母妃？！」
天家皇室之間奪嫡的事情根本就習以為常，殘害手足也算是常見，但從未有過直接毒害先皇的事情。
若說當年祁郢對這位兒子已經算極好了，不僅立他為太子，還拿著儲君傳承的事情詢問了國師。
話都撕開了，祁元明看著江霜降演了那麼久的戲，面不改色道，「長明這是被蘇國騙了？朕當初已經是太子了，為何要謀害父皇，更何況，當年殊念娘娘的死也只是出於疫病感染，朕已經派人解決了這件事。」
祁元明接著道，「難不成皇妹從蘇國平安歸來，是真的如傳言所說被蘇國灌輸了想法，前來奪朕的皇位？」
「長明……朕自問待你不薄，朕到底是因何讓你選擇和蘇國合作，動亂大夏的江山？」
祁元明兩句話就把當場的畫風轉了過來，江霜降表情依舊，她也沒指望三言兩語就直接叫這位諱莫如深的親哥哥認輸。
此時，又有朝臣說道，「陛下說的不錯，陛下這些年一直辛辛苦苦，勤勤懇懇在朝。就算違逆了當年先皇的意願，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
「林大人難道不知本宮為何千里迢迢從被人擄走之後逃回來？」江霜降冷冷地看著他，女人眉間淡淡，語氣森然，那一雙漂亮的眼睛酷似先皇，直白的視野里幾乎要把他看透了。
那人忍不住打了個一個哆嗦。
「本宮來此就是不忍大夏還被一個這樣的哥哥掌控，母妃手書在此，當年株洲被屠殺的人，也被本宮派人診治過，並無任何疫病，這裡是太醫的診斷證明。」江霜降持續輸出，側臉完美卻又冰冷刻薄，彷彿撕掉了所有的偽裝情緒，「另外，這份毒被本宮的夫君的祖奶奶，也就是當年的姜老太君，藏在院子里的紅梅樹下。」
江霜降看著他，「和溫皇后，也就是原來的溫家小姐，皇帝哥哥的妻，還有當年服侍在皇帝哥哥一旁的任悠姑姑確認過。」
白色的小瓷瓶就這麼暴露在空氣里，她有些悲傷地看著祁元明，「或許在剛剛，長明還相信皇兄是有良知的，當年長明九死一生，被老太君的近侍捨命救下，送給了江家。」
「並且囑咐絕對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因為……一旦被陛下發現了，會死。」
江霜降繼續，「但本宮繼承了母妃的外貌，後面即使不想被認出也還是被認出，皇兄，長明問你，從那時開始，你可否對我這個妹妹有過一絲的憐惜？」
「你將我推上人前，寵的無法無天，如今讓大理寺的宋大人傳我的謠言，說我謀朝篡位不敬先祖……」
江霜降說完，冷笑了一聲，轉身看向各位面面相覷，若有所思的眾位隨行大臣，「各位，長明自從誕生以來就從未想過要繼承什麼長公主之位，爹不疼娘不愛，在江家小姐回來之後更是被迫嫁給了當時傳言盛行的姜小將軍。長明不是不渴望……親情，但凡有子女的人，又怎麼會捨得自己的孩子顛沛流離，寄人籬下。」
「直到昨日，長明這才得知，母妃和父皇一直都知道他——」江霜降看著祁元明，「是害死我父母的兇手！若不是當年母妃的拚死相護，老太君的近侍捨命救下，長明怕是根本活不到今日。」
話音未落，不遠處有一個侍衛突然發了箭，直直地就向江霜降沖了過來。
小蘿立在一旁，伸手抽劍就為江霜降擋下這道致命的箭羽。
綠衣小姑娘冷冷地看著那一邊的出箭的士兵，「放肆！」
小蘿從地上拔起那支箭羽單手投擲就向小士兵飛過去，速度太快，小士兵沒有反應過來，手臂被扎了進去。
當即就暈死過去。
口吐白沫。
身旁的人忽然驚呼，「有毒！箭矢有毒！」
人群立刻躁動了起來，剛剛好好的對峙被這一支箭打破，祁元明也不和江霜降繼續迂迴了，「長明……不得不說，你真的很聰明。只可惜……你太魯莽了。」
江霜降不動聲色，靜靜地看著那群人將這裡的人圍起來，「皇兄可是承認做了這些事？」
祁元明淡笑，「朕承不承認都無所謂，長明，你當真是昏了頭，朕寵你，才讓你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還找了一些人來做什麼證據。」
「你母妃當年不是感染疫病而死的，那也是為了生你而死的。怪就怪你生不逢時。」祁元明已經撕開了自己的假面，不在和江霜降有過所謂親情的拉扯。
兩個人其實並沒有親情可言。
江霜降淡笑，「當初皇帝哥哥殺其他兄長也是這樣的吧。」
「是姜堰告訴你的，還是姜老太君告訴你的？」祁元明反問。
「都不是……皇兄的手段沒有人會比你的身邊人更清楚。」江霜降說完，退了一步，那麼多的人。
江霜降帶著一個小蘿根本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和祁元明這數萬大軍抗衡？
「如皇妹所猜，皇兄是真的很惜命。」
「長明，朕想過，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朕也是打算放過你的，畢竟，江殊念世間只此一位，你又繼承了江殊念大半的容顏……」祁元明頓了頓，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覬覦之意，「朕看到你的時候，是真的很懷念，如果你不是朕的妹妹……」
「如何？皇兄打算把我豢養在後宮，成為你眾多的妃子之一？」
祁元明不語，但意思很明顯。
這說出去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違背人倫。
可祁元明大軍在握，他只大聲道，「祁氏長明，屢次以下犯上，污衊朕，不敬先祖，謊造證據。不經允許，擅自出入皇宮，無視宮規……」
箭羽一觸即發，「朕念是朕唯一的妹妹，留全屍。」
話說到這裡，已經沒有餘地了，那群被圍起來的官員，臉色發青。
已經明顯站隊的人將希望的投在江霜降身上。
江霜降不可能沒有準備就來。
「皇兄要殺了長明？」
祁元明不答。
可忽然間，那群欲勢待發的弓箭手臉色突然變了起來，詭異地捧著自己的肚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不僅如此，數十萬的將軍也開始面色痛苦了起來。
祁元明臉色大變，「你做了什麼？！」
這些精兵都是自己私下帶過來隱藏在這裡的。就算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
「皇兄……」江霜降眼神深邃，「別演了，京郊還有兩萬大軍來伏擊我，對不對？」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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