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03 婚後記事
98.48
經過前一段時間兩個人沒日沒夜的折騰，也不知道是哪裡泄露了傳聞，說鎮北王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長公主府，還在長公主府的小別院里待了足足三天三夜，連門都沒出，不準任何人打擾。
就連凱旋的慶功宴都沒辦。
京畿不亂，夏日茶館的生意便也好了起來，凡是京畿里的未出閣的小姐聽到此傳聞都忍不住羞紅了臉。
偏偏茶館里的說書人還愛講這些皇族軼聞，江霜降喬裝出門，在某一處茶館歇歇腳的時候，恰好就聽到了這段說法。
「話說……自那害人不淺弒兄弒父的祁元明失蹤后，長公主殿下執掌朝政后，整個大夏的國運都好轉了許多……一上位！便將兵符還於鎮北王，還派遣他去中離邊境收復安撫難民！
鎮北王幼時馳騁沙場，用兵如神，雖年少，但以五百騎兵逼破蘇國近萬精兵那是何等的榮光？偏生遇到了父母雙亡，自己還被毒了雙腿的禍事……奈何朝廷涼薄，奪了他兵權，囚禁在將軍府里……誰聽聞不唏噓？」
對於姜堰的傳聞從以前的陰鬱暴戾再次變成了大夏的英雄，若非是執政者的轉變，又怎會如此，昔日踩他，見他生厭的這群人也會聚在一起說著誇讚的話。
江霜降不免自嘲地笑了一聲，喝了一碗涼茶。
到底是世事無常，還是命運本該如此？
那說書先生說到這裡，不知怎的忽然話鋒一轉，「近來傳聞，那鎮北王自從得了兵權，就連那雙腿都好了……用了幾個月時間就打退了敵兵，原本定好初四回來，卻為了這位執政的長公主殿下硬生生提前了十餘天。」
對於這個傳聞，大家都非常感興趣，甚至還有人在下面接話，「人之常情嘛，畢竟兩個人也是夫妻……」
「對啊對啊，若是我幾個月沒見我家母老虎也會想得緊，更何況還是在邊境那種除了男人就是打仗的地方？」
說書先生神秘莫測地笑了笑，「你們也知道，那兩位在小院子里足足待了三個整天不吃不喝……」
「噗……咳咳咳咳咳！」江霜降涼茶到嘴邊一個沒忍住，直接嗆了出來，「咳咳咳！」
且越咳越凶，旁邊的人都被她這一聲給驚動了，距離近的小姑娘關切地問，「這位……姑娘？你沒事吧？」
江霜降連忙擺了擺手。
可她這裡的動靜都沒吸引太久，說書先生繼續道，「你們都知道這事兒，卻不知道……其實將軍歸來之日，那長公主殿下在小院子里養的幾個面首，被發現了，將軍一怒之下才……咳咳。」
後面的話只可意會不，不可言傳，但席間下面的人都笑了起來。
「這位長公主殿下，難道還能給這位蹬鼻子上臉嗎？好歹也是長公主殿下。」
說書先生回答道，「這就是我要說的了，那將軍和殿下吵了好一會兒，最後公主無可奈何，自己認錯，自己送上門的。」
「咦～」
一群唏噓的聲音。
「咳咳咳咳咳！」江霜降實在是忍不住了，瘋狂地咳嗽起來，這坊間傳聞都是群什麼玩意兒？
「姑娘？你真的沒事吧？是不是惹了風寒？」那姑娘又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江霜降聽不下去了，也許這謠言再傳一會兒，她就該懷崽了。
然後慢慢演變成揣崽跑，她逃他追的故事。
「無礙。」江霜降起身，腹語了一句。
坊間傳聞，自然也躲不過朝堂傳聞，鎮北王回來就去公主府待了好幾天的事情早就在大臣們間傳開了，早朝的時候，祁昀代掌，就看到姜堰換了一身黑色，默默地站在後面，一言不發。
但，這次的早朝，主要是為了褒獎姜堰。
祁昀不由得硬著頭皮，帶著笑容，「咳咳，鎮北王爺……」
按理說，姜堰應該是他的姑父。
可這是朝堂，他亦不能這麼叫。
「太子殿下……」姜堰並沒有看他，眼神一直所有若無地避開他。
祁昀有一些的不自在，雖然姜堰稱他一句太子殿下，可他在這裡全然依靠江霜降起來的，雖然有國師承認，但還是太過稚嫩。
但姜堰的不去看他似乎並不是輕視他的樣子，好像是有什麼別的芥蒂。
祁昀一臉迷茫，他和姜堰的確沒有什麼交集，更別提得罪他的什麼地方。
「不必如此，按照輩分，您應該是孤的姑父……」祁昀拿出謙卑的姿態來。
姜堰看他的眼神沒什麼情緒，「太子殿下……慶功宴就不必了，殿下和臣說，您以後可以自己在東宮批奏摺了。」
這就是徹底放權的意思。
祁昀並沒有很驚喜，因為，皇帝真的很忙，他甚至有點後悔來這裡。被選中。
有點想哭，「是這樣啊……」
「還有一事，中離已經被臣安排妥了，以後這宮裡的事就交給陛下了，臣與殿下要離京一趟，歸期不定。」
姜堰眼神微閃，「但，有一物臣還給太子殿下。」
姜堰將江霜降給他的兵符又重新交還給祁昀，並道，「殿下讓臣轉告您，惟善人用。」
祁昀點了點頭，「孤知曉了。」
姜堰交還兵符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畢竟兵符這種東西，乃是大夏根基，鎮北王一家又本是武將世家，對於兵權渴望更甚……祁昀甚至想好了，等他徹底繼位了，再想辦法從自己這位姑父手裡分到一小點兵權。
皇帝總是需要大權在握的。不必像祁元明那樣不知好歹的收全部的權力在手裡，那是不明智的。
姜堰這沉默寡言和冷冰冰的氣質讓原本想要親近他的大臣們頓時不敢言語了。
即使想要借著江霜降那件事揶揄這位將軍大人都止步於前。
回到公主府，姜堰這才放下自己端著的臉，結果一回去就看到江霜降一臉鬱悶地坐在那邊，不知道在幹嘛。
姜堰屏住氣息上前兩步，就聽到江霜降嘴裡嘀嘀咕咕地說，「帶球跑之後是什麼？嘖嘖，白相思怎麼就想到那麼多的劇情？容深給的？」
「什麼帶球跑？」
江霜降被這聲音打住了，立刻起身，笑眯眯地說道，「喲，我家將軍回來了？怎麼樣？朝堂之行有沒有人過來巴結你？」
「他們不會不知好歹的過來。」
「那就好……對了，我們的第一站定在臨安怎麼樣？我聽說臨安有很多不錯的美食。」
「聽你的……」
——
事實上，帶球跑很快在江霜降身上應驗了。
夏末的時候，江霜降忽然變得特別厭食，厭食到一定程度，明明是十分的美味，可吃到嘴裡就變成了噁心。
江霜降以為是這陣子自己腸胃不太好，還特地讓姜堰帶她去吃了她最愛的酒樓的招牌菜，還是覺得噁心。
「……我快受不了了……」江霜降崩潰地大叫，「哪有美食放在嘴邊我卻吃不了的？我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
「別亂說，我去叫個大夫給你看看。」
江霜降叫住他，「別了，我自己就是大夫。」
說完，江霜降自己給自己把脈，把著把著，覺得脈象越來越不對。
緊張地皺著眉。
姜堰見她這個表情，更加擔心，「是怎麼了？」
江霜降有些不可置信，還換了一個姿勢，但得出來依舊是那個結論。
「你還是給我去叫個大夫吧。」
「是看不出來嗎？」
江霜降搖了搖頭，「不，我需要去找個驗證。」
這才多久，這才多久？
姜堰：「……」
大夫背著小藥箱被姜堰直接輕功提到客棧里，江霜降懨懨地趴在桌子上，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看上去疲憊極了。
「……會沒事的。」姜堰安慰完了，就陰冷地看著一旁的大夫，「愣著做什麼？看病！」
大夫戰戰兢兢，生怕怠慢了這位下一刻就會要他狗命的爺。
「這……」大夫皺眉，表情有些迷惑，姜堰連忙問道，「到底怎麼了？」
「這位爺，如果小人沒有看錯，夫人只是有喜了。」
姜堰：「？？？」
「那為何最近她總是吃不下飯？」
大夫一臉習以為常地說，「夫人有些體寒，盛夏，懷了孕難免會有些嚴重的厭食反應，最近的食物最好清淡一些，不能吃生冷辛辣的食物。」
「我再給夫人開一劑安胎的藥方，夫人喝了或許會有好轉。」
姜堰點了點頭，「麻煩大夫了。」
小二帶著大夫馬不停蹄地去開藥，姜堰一臉欣喜地將她抱起來，「為什麼不開心？我們有孩子了。」
江霜降別過臉，「我只是不敢相信，我會那麼快就……」
姜堰眨了眨眼，「別擔心，我會陪著你的。」
江霜降焉巴巴地將下巴搭在姜堰的肩上，「我聽說懷孕很辛苦，不僅會變醜，還會很疼，而且，我不想讓他們知道……又會笑話我。」
姜堰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那就不告訴他們，我們去桃源居住一段時間。」
「好。」
桃源居現在被加了一道屏障，很難被找到，更何況現在那邊也很忙。
也許在那邊生下這個孩子會好很多。
作者有話說:
求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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