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雙雙離席
12.87
顧寶珠咬著牙紅著臉，一副難堪至極被傷了心的樣子，但其實心裡也沒有多難過。
遲鈺向來就是這樣的，見了幾次都是這幅不假辭色的模樣，絲毫不會因為她公主的身份，對她會有什麼特殊。
不過沒辦法，誰叫遲鈺長了一副好皮囊呢？
這樣的身份再配上這樣一張臉，如果能做她的面首，也是好的。
可惜就是實在不識好歹。
區區一個質子，也敢對她冷語相加？
呵。
沒看她只要稍微露出一副柔弱樣子，那些賓客就個個義憤填膺，恨不得衝上去把遲鈺揍一頓嗎？
嘖嘖嘖，這點流言蜚語又算得上什麼，活該！
顧寶珠的竊喜都壓在心底，面上一副柔弱樣子，求助地看向顧明月。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都需要一個台階下。
顧明月這傻子，一直把她當好姐姐，這種時候，怎麼也該是和她一條心的吧？
可是——
可她怎麼能想到，現在的顧明月，是和遲鈺同仇敵愾的。
還不待顧寶珠淚眼盈盈地開口說些什麼，顧明月先一步皺起眉，故意裝作一副和遲鈺並不相識的樣子。
「寶珠姐，你為難他做什麼？」
「雖說是質子，但來遲也肯定不是他願意的，你這樣為難他，若是父皇知道了，恐是對你不滿。」
顧明月已然走近了，說話的聲音不大，只夠周圍的賓客聽清。
顧寶珠一下子愣住，連話也說不出來。
而周圍的賓客，卻是因為這一句話變了臉色。
對啊……不過是個質子，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來遲就來遲了。
似乎，不值得一直忙碌的公主親自去迎吧？
就連他們，也有不少人是宮女迎的，到現在都沒和公主說得上一句話呢。
目光再轉過去。
即便將自己偽裝的再冷漠平庸，那張臉總歸不會是有什麼改變的。
大家早都發現，這個質子生的極為英俊。
難不成……
難不成寶珠公主是因為對方英俊才故意上前攀談，卻被對方直接拒絕了？
嘖。
公主主動去搭訕一個質子，大家可以覺得是質子不識好歹，也可以覺得……
是這個公主眼界太低。
沒人敢說話，但互相交錯的眼神已經說明很多。
顧寶珠明顯也感受到了這一點，臉羞的通紅：「我沒……沒為難他。」
「沒有最好了。」顧明月故意道：「寶珠姐姐，咱們可不能以貌取人，不能因為這質子生的的確俊俏，你就這樣……」
顧寶珠的心思被戳穿，也考慮不了那麼多，額頭直往外冒冷汗。
心裡也恨起來。
好你個死丫頭，居然敢這麼教訓我。
等過了今天，我看你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一想到這，想到即將要套牢顧明月的陷阱，顧寶珠忽然就沒有那麼尷尬羞恥了。
「明月妹妹……這是想偏我了。」
「算了，若是妹妹和質子想的一樣，也不必多說這個了。」
顧明月懶得繼續搭理她。
和遲鈺想的一樣有什麼不好？她就是和遲鈺想的一樣！
顧明月嗯了一聲，開口轉移了話茬，勉強算是將此事輕輕掀過了。
沒過多久，賓客陸陸續續七七八八到了個齊全。
這場生日宴的主角，也即將登場了。
因得是生辰，嫻妃今日打扮的格外隆重，著一身水紅宮群，頭上偏帶著鳳釵，臉上精心妝點著妝容。
顧明月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嫻妃一眼便看見她，含笑點了點頭。
位份較低的妃子紛紛走上前去，給嫻妃行禮迎接，賓客們也都涌了上去，保持著距離行禮。
四妃除開嫻妃只來了一位，其他都是派了宮女亦或是女兒來慶賀。
靜妃走上前去，笑著和嫻妃打招呼：「嫻妃妹妹，今日大喜的日子，妹妹果然也是滿臉喜氣，看著都年輕了不少呢。」
嫻妃女兒都這麼大了，自然不會覺得靜妃說話有什麼問題，只摸了摸自己的臉：「靜妃姐姐說的可當真？」
「今日這宮宴乃是明月那丫頭幫著操辦的，好在沒給皇後娘娘添什麼麻煩，我這心裡一放鬆，或許看著是年輕了。」
嫻妃的口吻無不是對顧明月的稱讚，顧明月也在心裡偷偷原諒母妃說自己會添麻煩這件事情，驕傲地挺了挺胸膛。
遲鈺獨自在角落裡，半個眼神也沒錯過顧明月。
看見顧明月這幅樣子，忍不住微微發笑起來。
嫻妃到了，也代表著參與宮宴的人都齊全了。
——畢竟一個妃嬪的生日宴，也不能指著陛下皇后通通全程在場吧？
顧明月讓姑姑宣布了宴會開始。
舞女們開始走上台前，為賓客獻舞，顧明月和嫻妃也紛紛落座了。
顧明月今年十三，算是個半大姑娘，因得今日宮宴有她一半功勞，這次也坐在了主要席位上，和嫻妃挨著。
嫻妃一直聽說著顧明月的表現，得知顧明月獨自完成了不少事情，甚至說整個宮宴都是顧明月包攬的也不為過。
她到沒想過顧明月會做的這麼好，心裡頗為欣慰，嘴上朝著女兒調侃道：「我家明月可是出息了，今兒好大的功勞呢。」
顧明月撒嬌地哼哼了一聲，卻有些心不在焉。
遠處……
是遲鈺。
是真的有半個月沒見過了。
自從前世的事情發生之後，顧明月似乎從來沒有和遲鈺這麼久不見過。
顧明月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只知道自己此刻坐如針氈，何況剛遲鈺還被賓客們言語羞辱過，即便知道對方並不在意，顧明月也惦記著安慰安慰。
用了兩口菜，卻覺得這珍饈美食已然是索然無味。
角落座位的遲鈺低垂著頭，安安靜靜地吃著東西。
顧明月咬著筷子尖，獃獃地看著。
而台下的遲鈺，也像是感受到這道目光似的。
遲鈺抬起頭，鎖定了顧明月的臉之後，朝著顧明月笑了一下。
顧明月臉色微紅，緊接著就看見遲鈺站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這是……要見自己的意思？
顧明月忙不迭和嫻妃說了一聲，連婢女都沒帶，就匆匆跟上去了。
剛出門一看，遲鈺果然在門口等他。
顧明月的臉色頓時浮現出歡喜來，眼底的笑意都跟著泄露出來。
「遲鈺！你……」
「噓。」遲鈺的神色卻冷靜非常，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另一隻手則抓住了顧明月的手腕。
那麼細。
碰到的時候遲鈺心顫了一下，細白又軟，似乎有體溫透過布料傳來。
遲鈺舔舔嘴唇，壓下心下的躁動，直接道：「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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