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北冥有犬其名為哈，哈之大一鍋燉不下【為EvC加更】
9.13
「主子，您終於回來了。」
「參見太子殿下。」
東宮一眾人的話打斷了蘇璃和凌墨的竊竊私語。
蘇璃抬起頭來，看著站得整整齊齊，面帶笑容的眾人，以及輝煌如初的東宮，恍然有種久違了的感覺。
恍惚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手下意識地從凌墨手腕上抽走，眼神低垂，心有失落。
太子已回歸本位，她自然也要回到她的位置上，所以不可無禮，不可僭越，亦不可同太子齊頭並進。
腳步微微往後挪，特意與凌墨拉開些距離。
凌墨轉頭看她。
她頭垂得更低了。
旺財搖著尾巴漂移而來，在凌墨跟前興奮的上躥下跳，汪叫了一聲，又搖著尾巴到蘇璃跟前，抬起前肢扒拉她腕上的包裹。
「別扒拉了，裡面沒你要吃的。」蘇璃下意識地將包裹往上提，但旺財那大狗子一蹦起來，根本攔不住，於是本就不結實的包裹被它扒拉個稀碎。
裡面瓶瓶罐罐掉了一地，乒乒乓乓響了小會，各種顏色的藥粉，藥水傾倒出來。
旺財興奮的舔那治跌打損傷的藥水，發現味道不咋地后，又去嘗其他葯，最後還吃了顆奇奇怪怪的葯。
蘇璃想到這顆葯也不知是李忱給的毒藥還是皇后給的良藥，怕狗子出事，想上去搶，結果狗子已經吃完了。
然後在她忐忑不安的視線里，旺財突然嗷嗚一聲，整條狗開始不對勁，甚至抱著一根小樹苗就瘋狂摩擦。
眾人都驚呆了，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難以置信又無比震驚的看著蘇璃，又看向凌墨，腦子裡已經描繪出一本厚厚的宗人府桃色話本。
蘇璃有苦難言，不是她！她也是受害者！她哪知道是這種葯，還差點給昏迷的太子吃了，幸好她及時摳出來，要不然真的要在大牢里生孩子了。
回想起中了葯的太子爺，再看看眼前的旺財，蘇璃整張臉都燙了，腦子更是亂做一團，慌亂中眼神無助的看向凌墨，卻是凌墨看她的眼神明明滅滅，頗有深意。
蘇璃急得語無倫次，好半天才終於擠出一句話，「不是我的，真不是我的。」
「是本宮給蘇璃的，那又怎樣，別這麼大驚小怪！」
中宮後花園的長亭下，長孫皇后優哉游哉地同周嬤嬤下完一盤棋后，方撤了棋盤，轉看向美人靠上排排僵坐的二人，目光頗有深意地打量了一圈，不在意的笑道，「當初事情緊急，本宮只想著給皇兒送些葯，誰知著急出錯就拿成了那種葯。
這可不能怪我，我又不是大夫我哪認得了那麼多，再說葯都長一個樣，那就更不好認了。
不過，你倆也該使使勁了，畢竟先前什麼不近女色，惹來多少人議論，連本宮都覺得顏面無存。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良娣，要是還不能生出個孩子來。那流言蜚語只會更甚，甚至還會威脅到你的儲君之位。所以，凌墨，蘇璃你倆心裡有數沒數？」
蘇璃機械地轉過頭，看了凌墨一眼，覆在膝蓋的手羞澀的握緊。
為，為什麼凌墨的太子之位還要跟她掛鉤？
她都要回鄉了！
難不成，臨走之前還要給他留個孩子？
她不要，她拒絕！
凌墨這個殺千刀的為什麼不說句話！
平時不是挺能耐的嘛，為什麼在親娘面前屁都不放一個！
蘇璃急得真想給他一記白眼，但礙於皇後面前不敢放肆，只能暫且憋著。
最後，她自己也不知是怎麼出的中宮，總之在皇后說了那些話之後，她的大腦就處於放空狀態，後續又聊了什麼全然不知。
她是被凌墨像提線木偶一樣給提溜出來的，出了中宮許久，她才回過神來，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又側向身旁的凌墨，氣得想罵他。
卻是凌墨停下腳步側頭看她。
蘇璃心坎一顫，到嘴邊的話又很慫的吞了回去，末了還要笑著面對。
靜謐的時光捲起一陣微風，陽光自樹葉縫隙中透露進來，地面的影子微微搖晃。
此時，二人已行至前殿，他們要去見皇上。
因著先前皇上和大臣還有要事商議，這才先去了中宮，從中宮出來再去御書房。
先前有關凌墨並非皇室血統的謠言，在大將軍長孫鵬程歸來后，也煙消雲散了。
蘇璃想到凌墨在大牢所說的話，猜想這樣的謠言，其實皇上應該也不信，不過是想借廢太子的契機，削弱長孫氏的勢力。
至於李忱參奏的有關太子暴虐的罪證，太子黨早就為此徹查清楚，證實太子所殺都是十惡不赦之人，並未濫殺無辜。
至於淫亂，皇帝都下旨讓凌墨為她負責了，也就沒有淫亂一說。於是兩樁大罪都消除了，太子自然也就無罪。
她收了收思緒，眼角餘光里，突然走過一道熟悉的人影。
仔細一看竟是他，原來皇上單獨接見的人居然是李忱！
他和二皇子不是一條戰線的嗎？二皇子因密信的事被皇帝罰去宗人府，他怎麼反而相安無事？
難不成，密信不是他呈給皇上的？
蘇璃仔細一想，也只有這種可能才能解釋李忱為何會全身而退了。
看來他還是不相信她。
那她就更不能相信他了。
她想起他當日說過的話。
「我本不姓李，姓上官，你是我妹妹上官玲瓏。上官家在二十五年前是……」
「好看嗎？」
一道陰惻惻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回過神來一看，凌墨正邪笑著陰惻惻的看她。
她幾乎能下意識地猜到，他肯定又要說，「蘇璃，你的心果然不在孤身上了！」
每每這種時候，他那神經病一樣的性子就會爆發出來，然後嚇得她大出三斤汗，雖然才初春，還有些料峭的寒意，但絲毫不妨礙她出汗。
「不好看。奴婢就是對比了他才赫然發現，殿下竟是如此之風流倜儻，龍章鳳姿。奴婢能攀上殿下，簡直三生有幸。」
凌墨笑容一深，大手猛地捏住她的下顎。
她嚇得眉心突突，下意識閉上了眼。
凌墨陰惻惻地端詳了一陣，說了句，「你說謊的樣子，真欠揍！」然後鬆開手，轉身前去。
蘇璃愣了片刻才敢睜開眼，發現凌墨都快走到御書房時，也趕緊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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