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舞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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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舞男

  溫鋮被迫往外逃,他身上還穿著夥計的便服,若是混出去了自然是沒人能夠認出他來的,但是現在還在塵府里,多半要完蛋。

  此刻他心裡想著的,還是待會要是被塵儉抓住了,他會不會認出自己這件事。

  「唔唔……」

  他居然被人抓住了,男人精壯有力的臂膀扣住他的肩,手掌捂住他的嘴,厲聲:「別動,別叫,想活命就閉嘴。」

  溫鋮自知反抗不過,鎮定了下來,看起來這人跟塵儉不是一夥兒的,只要不是跟塵儉一夥的,那他就還有一息尚存。

  「低頭,別說話,跟我走。」

  那人引著他出了塵府,沒想到的是,路上竟沒有一個人攔住他們,一路通暢地出了府。

  塵儉對一點兒風吹草動都敏感得很,他的手下沒找到人,唐少綮在一旁喝了半盅茶了,道:「許是貓鳥之類的動物,塵大人無需多慮。」

  在客人面前塵儉還是要保持他這一張臉皮,只好作罷。

  溫鋮被安置到了寺廟,他現在只想回去,回皇宮,黑衣人一直不說話,問什麼都不說,只得和他乾等著,確實看溫鋮憋不住了才開口:「公子您等等吧,我家少爺稍後就到。」

  這是一座廢棄的寺廟,廟中的佛像已然褪去了顏色,看起來已經荒廢許久,在這京城裡,能有這麼大位置的廢棄寺廟,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好幾年前香火鼎盛的「華恩寺」。

  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最終還是只剩下殘破不堪的軀殼。

  等了一炷香的世界唐少綮才姍姍來遲,不過說來還是人家救了自己,多等一會兒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溫鋮還未看清楚來人容貌,便起手作揖:「多謝公子搭救。」

  唐少綮用扇子挑起他的下巴,依舊是那副紈絝模樣,笑道:「今日本公子可是救了你兩次,你卻當真連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跑了,可見居心不誠哦。」

  溫鋮咽了一口唾液,梗著脖子與唐少綮平視:「在下失禮,多謝公子。」

  「嗯,不錯。」

  「在下太尉府唐少綮,小太監,你叫什麼名字?」

  小太監???

  這人說話是真沒有禮數,溫鋮忍著怒氣認真地跟唐少綮說:「那就多謝唐公子。」

  「小的賤名小城,不足掛齒,今日多謝唐公子了,宮中有門禁,小的要先行回宮了。」

  他是真的很想走,唐少綮也沒攔著,任他走,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

  溫鋮趕上了宮門快關的時候走了進去,身上的衣衫還沒換下,匆匆趕往春熹宮。

  說好了的,聖上在這裡等他。

  可當他推開門的那一瞬,見到了一個陌生的面孔。

  那人正拿著一本古籍翻閱,但有可能是啃不進這些冗雜繁複的內容,怎麼看都看不進去。

  溫鋮看著他生得俊俏,竟還比自己矮半個頭,若是仔細瞧瞧還會覺得這人跟自己有幾分相像。

  他還覺著眼熟,仔細看來想起了,這是他生辰那日塵儉送給李衍渡的「舞娘」,之前聖上不是說已經處理好了嗎,怎麼人又突然出現在聊他面前?

  溫鋮微怒,面露不快,對著他道:「你是何人?怎地會在春熹宮?」

  那人高傲,看見溫鋮也不怯場,像是主人家一般,說著不著調的話。

  「我是聖上的人,你這幅嘴臉做給誰看?一個小侍衛怎地還敢對我指手畫腳。」

  他這番話差點沒把溫鋮氣笑,一天不在便有人鳩佔鵲巢了,可是仔細想想,這皇宮裡的任何事物都是聖上的,他又算得了什麼呢?

  心裏面糾結的勁兒又上來了,這些年一直纏在他身上的心魔都沒有真正離去,李衍渡像是每次都給他一棍子再給他一塊兒糖一般,讓人難受極了。

  「你們在說什麼呢?」

  李衍渡的聲音陡然穿透耳膜,那「舞娘」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禮,只有溫鋮不太願意,明明這春熹宮是他和李衍渡偷偷相愛的地方,如今竟有了「第三者」,實在是讓他不快。

  「……參見聖上。」

  「回來了?」

  李衍渡神色自然地想去摸溫鋮的腦袋,但是今日溫鋮偏了偏頭,躲了過去,一旁的人看得牙根子酸,心中暗暗較勁。

  溫鋮冷著臉,頭垂了下去,不自然道:「聖上,他是何人?」

  明知故問。

  李衍渡笑著介紹,有些哭笑不得:「這是唐霜,唐家的小兒子,你是不是也發現了他很像一個人。」

  「塵儉真正送過來的人朕早已將他幽靜,如今這位,是假的。」

  唐霜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憋了半天,得了李衍渡的示意才敢跟溫鋮說話:「微臣唐霜,拜見君後殿下。」

  「你知道?」

  溫鋮驚訝地看著他,他假死的事情明明是無人知曉的,李衍渡適當地出來解釋了一番:「當年你棺槨入葬的時候,便是這位唐霜幫朕將你救出來的,他自然是知道的。」

  「回聖上,的確如此,早聞君後殿下學識淵博,對玉器頗有研究,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微臣慚愧,確有不懂之處。」

  這下溫鋮才鬆了一口氣,他好像知道了李衍渡將唐霜留下的理由了,塵儉送上的人他照收不誤,那唐霜便能暗中得到塵儉的信息,從而讓他們行事都能輕鬆些。

  「唐大人有禮,麻煩您了。」

  溫鋮也不裝了,恢復到原來那個翩翩有禮的君後殿下般言語,唐霜自知自己是個礙眼的,速速退下了。

  李衍渡這才上前,滿眼心疼地看著溫鋮,感覺他從宮外回來這一趟都憔悴了,皇宮裡的風水養人,看起來才白嫩。

  「幸苦了。」

  「臣妾自己要出去查找的,不幸苦。」

  溫鋮坐在李衍渡身邊,感受著他呼吸的溫度,拋去方才唐霜說的那些話,把最重要的那件事掏了出來。

  「聖上,臣妾想問您一件事,那就是您知道臣妾的賣身契在何處嗎?」

  李衍渡的身子明顯顫了一下,笑著對溫鋮道:「朕的君後殿下,到底想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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