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少時
13.19
「你下去吧。」
李衍渡看著唐霜如臨大赦般倉皇而逃就覺得有些好笑，溫鋮還是暈乎著的，這聖上要納妃，怎麼這「妃子」還是唐霜，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引他上鉤罷了。
「聖上您這是？」
李衍渡長舒一口氣站起來，把門口堵住，湊近了些，道：「你還要躲朕到什麼時候？」
平時使點小性子就算了，這幾天實在是太過了，李衍渡真忍不了，此刻忍著把溫鋮原地辦了的衝動，正好生跟他說話。
溫鋮偏過頭不敢與他對視，李衍渡的吐息掃在他的脖子上，直痒痒，還在為賣身契的事情生氣，李衍渡知曉他心中所想，但是目前不是將真相說出口的時候。
雖然溫鋮都看到這一切了，但還忍不住吃味兒，酸溜溜地說：「聖上不都要納妃了么，還找臣這個故人作甚？」
這下李衍渡真沒忍住，笑了出來，逗他：「嗯，朕要納妃了，所以阿鋮今日來找朕所為何事？」
「莫不是不想讓朕納妃？」
溫鋮真難過了，紅了眼圈死死盯著李衍渡，控制不住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流，李衍渡慌了神，捏著手帕就要往上撫卻被溫鋮一掌拍開，龍嘴裡也吐不出象牙來，雖然溫鋮也知道李衍渡在故意逗他，但就是沒來由地傷心，好難過。
李衍渡偶爾想逗他的時候說話就是如此，改不了，但喜歡是真心的，他希望溫鋮也能明白，並且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原因的，不然也不會苦苦隱瞞。
溫鋮感到憋屈，但是這一次沒有走，反倒是會跟李衍渡頂嘴了，說：「臣在位的時候聖上也不曾納妃，哪兒有剛一走就納妃的道理。」
「你醋了。」
「朕的阿鋮吃醋了？」
溫鋮覺得有些累了，這些日子在宮裡玩躲貓貓的遊戲也確實不開心，既然李衍渡要給他一個台階下，那他跟著走下來就是，半天不吭聲，最後才有些僵硬地說：「那聖上不可納妃。」
「不納，」李衍渡湊近了與他挨緊了一些，「獨寵君后一人。」
可現在橫亘在他們中間的已經不僅僅是納妃的事情了，讓溫鋮更擔心的，還是他的賣身契。
聖上似乎是有什麼隱情不願與他相說，雖然兩個人還是平靜無瀾地坐在一起說話，內心裡都有自己的想法。
李衍渡確實是有自己是考慮，因為溫鋮的賣身契就在他的手上，他又何嘗不知賣身契對於溫鋮來說的重要性，但是至少現在不行。
不過好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又趨於平靜，至少短暫地維持了一段時間，好像有些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再一次見到唐少綮還是在二月二龍抬頭，宮裡宮外都熱鬧，溫鋮每一日來來往往都會見到不少人，只不過今天見到了老熟人。
曾經聽聞唐少綮是太尉家公子，脫下那一身公子哥的衣裳，換上官服，看起來也是別樣俊俏，溫鋮在宮門口站著，本來也是無意唐少綮多做交流的，但許是他太顯眼了，唐少綮一眼就看到了他，不過因為太尉就在身邊，所以不方便停留，只瞟了他一眼，繼續往裡走朝聖。
走路的時候不專心，差點被長袍絆了腳，太尉給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搞幺蛾子，唐少綮只得撇撇嘴，實際上心裡早就心猿意馬想別的去了。
跟溫鋮相識是在什麼時候呢……
那時候他們都很小，小時候他們這些名門望族也是有玩性的，還不知道身份之分，經常出入府中跟府外的同齡人玩兒，那時候的嬤嬤也管不住他，到處玩都玩瘋了，特別是喜歡和一個手巧的弟弟玩耍，而這個人，就是溫鋮。
溫鋮自小便住在大雜院里，但是因為他個子小，經常容易受別人的欺負，所以能出院子去就不會呆在裡面，所以在這樣的機緣巧合之下，兩個人相識了，溫鋮從小吃苦耐勞，跟著大雜院里的人偷偷看也會了一些，哄哄像唐少綮這樣的金貴大少爺還是沒問題的。
溫鋮最擅長的小玩意兒還是用草編成一隻只像模像樣的小昆蟲，拿在手裡把玩是最有趣的，唐少綮張大嘴巴看著溫鋮的手隨便扒拉幾下就變成了蛐蛐蜈蚣之類的東西，吱哇亂叫地給嬤嬤看，溫鋮也擁有了短暫的滿足感。
所以每次溫鋮給他帶新鮮玩意兒的時候，唐少綮也會從家裡面偷偷拿出一些美味的糕點塞給溫鋮，至少他們也是短暫地度過了一段幸福的兒童時光。
想到這裡的時候，唐少綮已經跟著太尉走到了正殿上，上殿不可與聖上直視，李衍渡早有耳聞唐太尉家的小兒子花名遠揚，經常游跡於各種聲色場所，但笠朝歷來都是以才用人，唐少綮雖是如此名聲，但他在科舉考試中一舉奪魁，名聲大噪，李衍渡不太在意他私下裡是個什麼樣的人，只要能為朝廷為國家做貢獻那就是好的。
不過今日再見到唐少綮，李衍渡總覺得這個人又不一樣了。
「臣唐佑民參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微臣唐少綮參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
李衍渡賜座，今日也有國宴，所以他不方便離開，私下裡讓劉鈺找人暗中護著溫鋮，酒過三巡，唐太尉身邊早就沒了人影，李衍渡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蹙眉道：「唐太尉，少綮呢？」
唐佑民心裡暗罵自己這個成天給他惹事的小兒子，一邊在給他打掩護，拱手作揖：「回聖上，小兒有些噎食，方才說身體不適，臣讓下人帶他去外面了，稍後即回。」
聞言李衍渡的眉頭才舒展開，但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心裡總悶得慌。
唐少綮當然不可能是因為噎了食才出來的，他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會方才的宮門邊去找溫鋮，結果到那兒只有卻換人了，方才那麼大一個溫鋮竟然憑空消失了？！
「唐大人，您是在找小的嗎？」
溫鋮從側門走了進來，略顯驚訝地看著唐少綮。
作者有話說:
猜對的朋友實在是太多啦~（我也確實沒想到猜了的小夥伴都猜對了）所以把冠名小劇場合在一起寫成了一章，明天發出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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