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賭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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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第二天溫鋮還是聽話，他昨日說了什麼今日便做什麼，李衍渡下了朝之後就一直陪著他，溫鋮心虛，總覺得自己像那勾人的妲己一樣，從此君王不早朝了，有時候他也會忍不住跟李衍渡說些胡話。
他們在御花園裡轉悠，李衍渡特意提前跟宮裡的人打了招呼，今日都不許有人來御花園，溫鋮看著空蕩蕩的御花園就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便是更加心虛，覺得自己又像禍國妖妃。
「聖上，您說您這幾日一直陪著臣在殿里，連奏摺都搬過去了，難道您就不怕外頭有人說您金屋藏嬌？」
溫鋮這話是帶著笑意說的，李衍渡颳了刮他的鼻子，跟著他的玩笑走：「是啊，朕就是金屋藏嬌了又如何，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藏何人都可，為何要在意他人的眼光？」
「可……要是外頭有人說，這金屋藏嬌藏的是個男子可怎麼辦？」
李衍渡笑了，停在一朵芬花面前道：「那他們說的就更沒錯了，本來朕的阿鋮就是男子，嗯？」
溫鋮被哄得開心了之後就跟李衍渡走到了蓮花池邊，蓮花池裡的蓮子約莫是夏日才會出現，這日子還沒到，只有些許新生的脆嫩在枝頭，李衍渡伸手摺下了一支長直的，溫鋮順手接了過來，將沒長好的蓮蓬剝了出來，是又苦又澀的味道，李衍渡看到了這一幕上前去幫溫鋮摸了摸嘴角，小聲說：「你若是喜歡，御膳房還有存著的蓮蓬，雖比不上旺季的脆嫩甘甜，但也比沒長熟的要好，放在這裡吧，別剝了。」
溫鋮聽話將蓮蓬放在了石頭上，沾了粘液的手濕噠噠的，李衍渡隨身攜帶了手帕，一看就是給溫鋮這種偶爾不服管的人準備的，他的嘴裡凈是責備，眼裡卻是滿含愛意，溫鋮不是傻子，他能看得出來，不過因為之前的某件事情，導致他的心結到現在都還沒有解開。
不知道以後會如何。
玩了一會兒還是玩累了，紫禁城就這麼大，更何況現在溫鋮連紫禁城去的地方都有限，所以溜達了一會兒之後二人便回宮了，李衍渡找人布了菜，都是些清淡的，考慮到溫鋮的身子還沒完全好，他也只能跟著吃一些清水菜。
溫鋮和這些綠色的東西相看兩生厭，他不喜歡吃，這些蔬菜可能也不喜歡讓他吃。
只是李衍渡就在旁邊看著，他硬著頭皮也得吃兩口，畢竟昨晚答應好了的。
他第一筷子夾的就是離自己最近的那一道熗炒蓮白，可以看得出來御膳房想把它做出花兒來，但是無論怎麼調味，只要跟蔬菜和清淡兩個詞沾上邊，八九不離十是難吃的，他夾了一筷子想放下去，但是看了一眼李衍渡，又夾回自己的碗里了。
其實平日里他最潑煩那些老祖宗制定下來的規矩了，繁瑣又冗長，但是在今天，他無比慶幸祖上有「一菜品不夾三次」的規定，這樣讓他可以少吃好多苦。
李衍渡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問道：「你怎麼就吃了幾口就不吃了，昨日是怎麼答應朕的？」
溫鋮擦了擦嘴，略顯雞賊回答：「聖上，臣妾這是謹遵祖訓，一品不三夾。」
李衍渡挑眉看透了他的心思，用自己的骨節扣了扣桌面，道：「老祖宗還留下食不言，寢不語這種詞句呢，你看看你遵守了沒有？」
溫鋮立馬閉嘴，他這個時候就想裝死。
蓮白被熗炒之後很悶，吃多了會膩還想打幹嘔，李衍渡嘗了一口之後皺起眉，指了指蓮白旁邊的清水豆腐道：「試試這個，阿鋮，你身上的肉太少了，朕摸著也不夠軟和。」
溫鋮眼裡快冒火了，但是因為生著病暫時還不能飈出來，只能焉噠噠地說：「吃菜不長肉……」
「朕說長就會長，張嘴。」
溫鋮有些不開心地張開嘴，麻木了，嘴邊也一直在進食，李衍渡看著這一切十分開心，好在這人還是聽話，他一個皇帝都下水來伺候了，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
「聖上……聖上……」
劉鈺今兒個突然沒了眼力見，直接跑進來了機會看到了這一幕，他立馬轉頭，生怕自己待會被滅口了，李衍渡還沒溫存完自然也是不太高興的，將湯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斟酌了一下開口：「劉鈺啊，你跟在朕身邊也這麼多年了，不知道你是不是待得有些膩了，需不需要朕把你送到別的宮中當差啊。」
瞬間劉鈺就汗如雨下，顫顫巍巍地跪下，跪在李衍渡的腳邊：「奴才……奴才一心侍奉皇上，今日是奴才的錯，奴才領罰，還請皇上贖罪，讓臣繼續留在您身邊吧。」
李衍渡當然也不是折磨奴才的主，點到為止：「行了，說吧，什麼事讓你這麼慌張？」
「聖上……這……」
劉鈺看了不遠處的溫鋮一眼，意思很明顯，溫鋮自知避嫌，李衍渡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他主動走到殿外，讓溫鋮休息。
「回稟聖上，得到消息，塵大人的賭場除了販賣奴才之外，還強行將沒有奴籍的百姓冠以奴籍進行出售，雖說涉獵不廣，但是賈大人說每一個平民百姓的背後都是一個家，賈大人現在已經在向外搜查了，暫時還未打草驚蛇，您看……」
「混賬！」
李衍渡生起氣來縱是劉鈺也是怕的，看來塵儉一日不除這京城就不太平，而且他們撒下網已經很久了，現在只是要提前收網罷了。
「現在有無人證？」
「回稟聖上，據賈大人說，當日在賭場發現了一名被遺棄的男奴，冠名桂花釀，但是當賈大人他們再次趕過去的時候這人就不見了，也不知是塵大人帶走了還是旁人。」
李衍渡擺擺手：「朕覺得應該不會是塵儉，他這種只顧自己脫身的人還管不到一個奴身上，況且賭奴對他而言不算重要。」
「那是……？」
「無論是誰，務必要將此人找到，朕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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