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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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李衍渡緩緩起身，長發滑落到肩上，伸出一隻手摟住溫鋮，另一隻手則是遮住了刺眼的陽光，溫鋮看著他的喉結忍不住動了情，李衍渡在他的動作中醒來。
「到底怎麼了？」
溫鋮坐了起來，一塊兒白皙的皮膚暴露在了光里，李衍渡見不得他這樣，馬上給他拉上了衣裳，看著他恍惚的眼神大概是懂了：「又做噩夢了？」
溫鋮撅了撅嘴，掀開被子露出一絲笑容：「一半噩夢一半好夢。」
「那……夢到什麼了？」
「夢到了在塵府的時候，也夢到了遇見聖上的時候。」
李衍渡「哦」了一聲，接著說：「那阿鋮覺得，是現在的朕好還是以前的朕好？」
溫鋮啄了他一口，故意說：「各有千秋。」
李衍渡笑著捏他耳朵，有些自己吃自己的味，他本以為這麼些年只會對溫鋮越來越好，沒想到還是沒什麼長進。
「好了，朕該去會見大臣了，這兩日都休朝，再這樣下去那朕就真的成了昏君了。」
溫鋮點點頭，這也意味著今日之後他們又要恢復到偷偷摸摸的身份，不能再這般膩歪了。
不過也好，他暫時還是自由的。
那個被塵儉派過來的人都快等不及了，這幾日一直往侍衛署跑卻遲遲不見溫鋮的蹤影，聽其他侍衛說他在太醫院修養，可太醫院哪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他也一直沒有找到進去的方法，只能幹等著。
所以溫鋮一回來他就專門把東西塞到了溫鋮身邊，還是假裝兩人相撞將東西落在了地上才塞給了他，溫鋮沒怎麼注意，就以為是外頭的朋友拿過來的，也沒拆就忙著上工去了。
這麼積極的人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殊不知是因為溫鋮不想待在留下過小八痕迹的地方，雖然有人特意把小八的東西給拿走，但那個空落落的位置卻彰顯著曾經有過一個很好的人在這裡過。
今天是烈陽天，他守著也累，回去還有些吃不下飯，在其他人的催促下才刨了兩口，換崗之後便飛奔到了春熹宮歇著，這裡就像他的避風港一般，累了困了都可以在，裡面還有他喜歡的東西和人。
進入春熹宮之前他又見到了唐霜，唐霜在看到他的時候向他咧開嘴笑，彷彿他們之間有一個天大的秘密，不過後來溫鋮又轉念一想，確實他們之間算是有共同話題的人了。
好似李衍渡又從別的地方淘到了幾本玉石上的好書放在了書架上，案台上也多了一些冰種翡翠，不過這些成色都一般，看起來不像是李衍渡選的料子，所以他今天不打算動手，只想看看書。
唐霜到宮裡來也不是閑逛的，他換下了那一身讓他看起來像勾欄男子的衣裳之後十分意氣風發，是個翩翩少年郎，長發高高束起，在宮中也是拔尖的好看，也不知唐家是怎地，就是不願意接納他。
唐霜走到李衍渡的身前跪下行禮，平日里李衍渡最煩這些禮數，趕緊讓他起來，問道：「昨日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回稟聖上，那個在塵儉賭場都男子並非塵儉的人，而是……而是……」
「而是什麼？」
「而是唐家的人。」
「此人名曰云江，是表兄唐少綮曾經的家僕……其實不算家僕，只是對外宣稱如此，他一直是……一直是表兄的榻上人。」
李衍渡挑眉，饒有興趣地問著：「榻上人？朕怎不知唐少綮有如此興緻？」
「回聖上，這是表兄前幾年留在家中之人，近年不見蹤跡，微臣也是昨夜才知此人已經回府。」
唐霜說著自己的家醜未免心中有所不滿，可他差點就忘了，面前這個九五至尊也是有龍陽之好的人，後知後覺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無妨，繼續。」
「那人是個瘋子，前幾年的時候表兄還關過他一陣子，後來脾氣好了些又放了出來，他的身世是沒有疑點的，只是這兩年經歷了什麼還未可知。」
李衍渡似是想到了什麼，琢磨了片刻：「你知道這個雲江的賣身契在什麼地方嗎？」
「回聖上，微臣查過，並未在表兄手中，據前幾年他離開時的了解，此人像是被表兄賣出去的。」
「是嗎？」
李衍渡反倒是對他們的事情感興趣了，但是這中間又和塵儉沾上了聯繫的話那八九不離十就是他心中所想，跟當年威脅溫鋮一般。
快到關宮門的時間了溫鋮還沒有回去，他被這些書迷亂了眼，一看就入神了，後門有人推門，溫鋮下意識覺得是李衍渡，正高高興興地過去，沒想到迎面而來的是唐霜，唐霜對這個君后並沒有別的看法，只因他見過真的瘋子，像溫鋮這種溫柔的實屬少見了。
「君後殿下。」
溫鋮環顧四周，讓他免禮：「怎麼是你，聖上差你過來的？」
「是，聖上說，今日有公務在身不能伴您翻閱，特意叫微臣過來問您需要什麼，微臣差人去準備。」
溫鋮眼神還停留在書上，他睨眼看唐霜，之後合上書：「不必了，多謝唐大人，本君也要回去了。」
「那微臣護送您回去。」
「我知道你在替聖上查那天留在賭場的那個人，不用細枝末節，只需要告訴本君那是誰可以嗎？」
雲江被一股強大的氣場包圍，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君后甚至都比他矮一些，但他說的話要強勢很多。
「回……回稟君後殿下，那人是微臣表兄的帳中人。」
溫鋮大驚：「此話當真？」
「當真。」
溫鋮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顆懸著的心反而落了下來，他肯定也不會為難唐霜，照理讓他走了，只是這思緒有些亂，需要理理。
雖然他有預感唐少綮可能也跟他是一樣的人，沒曾想原來連以前都是如此。
回去之後他準備洗漱完睡下，恰好又想起自己還有一封信沒有看，他拆開厚厚一疊信封，打開的時候被眼前的東西驚到了。
這是聖上與塵儉來往的信件。
作者有話說:
火葬場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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