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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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全天下一個交代。
有些大臣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李衍渡的餘光掃過溫鋮的臉，沒來由地心疼，有些人又虎視眈眈地盯著他，李衍渡朝劉鈺使了個眼色。
「肅靜——」
下面的聲音小了之後李衍渡看向周圍，頃刻后道：「此事朕會親自查清楚，各位今日不必再論，待朕查清此事定會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但塵儉好像並不想放棄這次機會，他再一次攔下了李衍渡，不顧高堂之上的威嚴，大喊道：「聖上，臣帶了證人，臣實在是心中有愧，竟然帶出了這麼一個逆子，還請聖上念在臣一片忠心的份上將他們請上來吧。」
這般塵儉不但沒有起到提醒李衍渡的作用，反而讓其他大臣感到奇怪，因為溫鋮是他的兒子，沒想到他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兒子，反而還要把他推向眾矢之的，這確實不像是一個父親能幹出來的事。
當然還是有看不慣塵儉的人站出來說話了。
「塵大人，再怎麼說君後殿下也是你的義子，您這般又是為何？」
李衍渡蹙眉看著他，看來今天他是非要治溫鋮的罪了，李衍渡揮揮手，讓他叫人上來，看他今天又要整什麼幺蛾子。
上來的是一個小卒，還有賭場的夥計，更令人矚目的是，他們的後面還站了一個身材高挑且眼熟的男人，站在唐佑民後面的唐少綮瞪大了雙眼看著雲江，或許……他該叫江鶴水。
「草民參見皇上……」
「平身，你們說說，君后都指使你們做了什麼，還是旁人指使你們做了什麼。」
這個旁人意有所指，塵儉都身子僵了一下，還是假裝鎮定地看著夥計，示意他說話。
夥計連忙給李衍渡磕了幾個投，然後道：「聖上……草民一直都知曉是君後殿下押了賭場在京，但是……奈何草民人微言輕，什麼都不敢說，是塵大人帶草民來，草民才敢將這些實話實說的啊！」
一直沒有動靜的溫鋮這時候扯起了嘴角，他的確被這幫人給算計了，不知道是不是塵儉知曉了什麼，寧願將自己拖入泥濘也要拉他下水。
李衍渡點了點頭，沒給他眼色，將目光投向了夥計後面的江鶴水。
「你說。」
說罷他還看了一眼唐少綮。
「草民雲江，參見聖上。」
「聖上，草民在塵大人府外遭襲那日在賭場見過君後殿下，君後殿下那時還與草民有過言語交談，草民所說句句屬實。」
江鶴水說話淡淡的，沒什麼生氣，卻叫在一旁看著的唐少綮眼神將他千刀萬剮了好久，江鶴水沒有看他，不知是逃避還是不屑。
雖然有人證，但是現在並不能就這樣斷案蓋棺定論，李衍渡也不可能當著所有大臣的面強行放溫鋮走，現在整件事都陷入了僵局，連劉鈺在旁邊看著都是左右為難。
「聖上。」
關鍵時刻溫鋮叫住了李衍渡，他心揪著看向堂下的人，待他說下一句。
「臣自願前往大理寺，但臣從未做過的事也不會承認，臣相信終有一日真相會水落石出。」
李衍渡看著他的眸彷彿過了許久，張開唇只答了一個字。
「好。」
塵儉如願將他送進了大理寺這件事情在今天才算完。
李衍渡偷摸著瞞著其他人親自到了大理寺，大理寺卿嚇得從案台上滾了下來，但是聖上沒怪罪他，反而是讓他滾出去。
劉鈺也識相地走了，溫鋮看見李衍渡來連忙起身，他的身上換上了囚服，不過好在才收監加之他是君后所以沒人敢動他，李衍渡看著他穿著這種粗麻布的衣服心疼死了，趕忙讓他轉一圈看有沒有事。
溫鋮溫聲道：「臣妾沒事，您放心吧。」
李衍渡用袖子掩住口鼻，這也不是人能住的地方，他感到煩躁極了。
「依臣來看，這件事情是早有預謀，臣既然認下了這件事與臣無關，自然是有把握的。」
李衍渡何嘗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兩人想一塊兒去了：「找到那個賭場的原老闆，只要在義父之前先找到了，那一定事情就會有轉機。」
李衍渡睨眼看他：「你怎麼知曉塵儉就沒有找到原老闆。」
溫鋮席地而坐，拉住李衍渡的手輕搖：「因為若是他今日就將人找到了，就不會這般輕易地只讓臣進大理寺了。」
「他想要臣死。」
李衍渡回握住他的手，只短短一日的時間溫鋮成了階下囚，不過對他來說還不算什麼，李衍渡就是擔心他所以今日才特地來看的。
既然他的身份都公開了，那李衍渡背地裡給他開後門也是正常的，李衍渡就是要讓其他人都看見，他要溫鋮活著，不染塵埃地好好活。
在大理寺里兩人溫存了好久，溫鋮打趣道：「聖上怎地還不回去，莫又要讓人在背後嚼舌根子說臣妖妃禍國。」
李衍渡貼著他的面啄了一口，親昵道：「阿鋮不喜歡嗎，朕就是要讓其他人知道，只要你在，朕就只會喜歡你一人。」
溫鋮點了點頭，哪怕是在這牢中也算值得了，短暫的依存並不能改變什麼，他們以後的路還長。
深夜。
李衍渡風塵僕僕地趕回宮中，第一件事就是興師問罪，而第一個遭罪的自然就是劉鈺。
劉鈺跪在殿內，其他人都被遣了出去，他顫顫魏巍地給李衍渡磕頭：「老奴有罪，老奴有罪。」
「劉鈺，你告訴朕，朕今日叫你將君后平安送回去，怎麼就落在了塵儉的手上，你到底有沒有把朕說的話放在心裡！」
李衍渡怒火中燒，劉鈺已經很多年沒看到聖上這般對他發脾氣了，可他也委屈得很：「聖上……奴才今日本來是派人護送君後殿下回宮的，但是不知為何就被人迷暈了，醒來的時候便已經倒在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草屋裡，趕回宮的時候就已經晚了啊……」
李衍渡不想聽這些無謂的解釋，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李衍渡走到劉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那塵儉一干人等是怎知君后也在避暑山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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