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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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鈺恍然大悟，趁此他也想了一件事，有著戴罪立功的狗腿子樣：「聖上，奴才想起今日是否在廟前有一位新來的侍衛，君後殿下還提起過的。」
李衍渡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奴才從未見過那人，或許他會不會是塵大人的人。」
李衍渡冷笑一聲又想砸硯台，但是想起上次那塊上號的硯台被他砸碎了之後回過神來心疼了半宿還是放下了。
「塵儉伸手都敢伸到朕身邊來了，他可真是沒什麼不敢做的啊。」
想到這裡李衍渡就怒火中燒，他都捨不得傷害一根毫髮的人竟然會被塵儉這種卑鄙小人算計了一次又一次，從之前塵儉親手將溫鋮送到他身邊來，到現在又將他親手送進大理寺，塵儉無一不敢做，無一手軟。
「將那侍衛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還有，去調查一下唐少綮那姘頭是怎麼回事，朕倒要看看這一次塵儉還能做什麼。」
「遵旨。」
江鶴水本來是作為證人要留在大理寺的，但是唐少綮強行將人拽了回去，語氣兇狠，別的人也不敢阻攔，更何況唐家一向是聖上面前的大紅人，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唐佑民倒是叫唐少綮不要多管閑事，覺著不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男人，但唐少綮執意要帶他走，他爹都攔不住。
江鶴水再一次被扔在了榻上，他跟以往一樣時而沉靜時而癲狂，之前唐少綮也找過大夫給他看看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可他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像是裝的。
「你知不知道今天在殿上你都說了什麼？！」
唐少綮看著他火氣十足，可是榻上的人軟趴趴地平躺著，說話的時候半笑半散：「怎麼，心疼你的心上人了？」
「可他是君后，你喜歡又有什麼用，難不成你還要跟聖上搶人么？」
他虛起眼眨睫毛，一抖一抖的也帶得他整個人都看起來楚楚可憐，江鶴水起身趴在床頭，身子跌了大半個在外面，似乎不太在意自己在唐少綮面前的形象一般：「怎麼不說話了？被我說中了，要惱羞成怒了？」
唐少綮大步走到他面前，掐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看自己：「你以為你是誰？我寧可信他是忘了以前的事也不敢相信你這種人會是他。」
「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我把你養在府里也是看著昔日的情面上，你跟過我一場所以才網開一面收留你，少對我的事指手畫腳。」
「告訴我，到底是誰指使你指認小城的，啊？」
唐少綮下手重，江鶴水被掐得眼淚婆娑，只是嘴角勾起的笑沒放下來過，他說：「我……想便做了，沒、沒有人指使……」
唐少綮拉過帷幔將他推到榻上，放手之後還能看見江鶴水的脖子上有掐痕，唐少綮抽了抽嘴角青筋暴起：「還不說實話？」
「江鶴水，你這騙人的伎倆真是越來越拙劣了，你當真以為聖上查不出來嗎？我要保你但你不願，勾欄里的人還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呢，就你雲江是個薄情郎。」
唐少綮想湊上來吻他，但江鶴水不願，偏過頭恰好將淚痣暴露在唐少綮的目光中心，他著了魔去吻那顆痣，江鶴水渾身發酥，喉頭乾澀。
「我本就是薄情郎，唐爺不是一直都知曉么，何必保我。」
嘴上是這般說著，身子卻很實誠，他伸腿夾住了唐少綮的腰，腳踝處露出了一片顯眼的刺青。
「唐」字，是為家奴的標誌，當年唐少綮說要給他刺青他還真就答應了，二話不說就做了，事後唐少綮問他疼不疼，他神情依舊淡漠，沒說話，但唐少綮知道，那時候他都把自己的下嘴皮咬破了，肯定疼。
與此同時，塵儉也在找那個原來的賭場老闆，他不願意親手去接管賭場就是因為怕東窗事發之後受到牽連，若是到時候牽連著也好有個人做替罪羊，可是現在替罪羊跑了，溫鋮對他自己的賣身契上有抵押這件事一概不知，再加上聖上對他頗有偏愛，局勢對塵儉是大大不利的，可就偏偏是這個時候老闆也不見了，這可愁死他了。
今日能把溫鋮送進去，明日聖上就可以隨便找一個理由將他弄出來，至於他為什麼知道溫鋮還活著這件事，還得從那個被挖掘的陵墓開始說起。
第一次挖掘陵墓失敗的時候塵儉就安插了一個侍衛守在附近，他對草草下葬的溫鋮棺材其實一早就有疑惑，只是最近才把這個疑惑坐實了。
那日剛好趁著換班的時候那個被他安插進的侍衛私下裡撬開了陵墓，侍衛必定會被當眾處死，但是塵儉承諾會讓他的家人平安富裕地度過下半生，這件事就這麼辦成了，果然裡面什麼都沒有，是個空棺，趁此大好機會將這個秘密公之於眾，總有一個人要先進去。
心腹進來的時候塵儉正在發火，他將已經寫好的紙張撕了個粉碎，心腹的臉上飄過碎紙屑，跪了下去。
塵儉有些站不穩，手扶住桌子的邊沿，道：「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找他有沒有妻兒家人，找到了速帶來見我，這個混賬東西，到底是誰告訴他我要收網的？！」
「報——」
外頭傳來了急促的報信聲。
「進來。」
「稟報大人，我們、我們送到巍國的鹽和茶葉半路被扣下了，現在邊關正在徹查此事，還請您定奪。」
「什麼？！」
塵儉手中的茶水被他揚了出來，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總感覺背後是有什麼力量在與他抗衡，走私鹽和茶葉這件事是他一直在暗地裡做的，現在利潤越滾越大，風險也越來越大了，如今這報應像是要降到他身上來了。
「之前與我們聯繫的那幾個商家現在在何處？邊關是如何查到我們的？」
「那、那幾個商家是巍國人，自是被巍國所扣，邊關胡將軍若是查不到是誰的話，近日就會將此事稟告給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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