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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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衍渡是皇帝，才智謀略是人中龍鳳，但這一身好皮囊更是驚羨世人，為他驚世顏傾倒的人不少，只是咱們聖上只獨寵君后一人。
這樣的場合李衍渡自然作為東道主是要先儘儘地主之誼的，他舉起酒杯，對堂下左側的鳶暮道：「鳶暮公主遠道而來是為貴客，還請公主不要拘束，在紫禁城若是有什麼住不慣的地方儘管說出來，朕會找人安排妥當。」
鳶暮紅著耳根喝酒，然後坐下，她身旁的丫鬟是跪著伺候斟酒，順便還能跟鳶暮說些體己話。
「公主，沒想到笠國的皇帝這般年輕。」
談論主子是大忌，不過這個叫小曉的丫鬟是跟著鳶暮長大的，倆人在一起的時候本就無話不談。
之前巍國就有傳言說笠國的皇帝年輕，只是沒想到李衍渡不但好看，長得也比他的真實年齡還要嫩一點，鳶暮一個未出閣的公主一般都跟著邊關五大三粗的男人們混，一見到李衍渡這種跟她氣質類似的皇族就被吸引了。
「小曉，你覺得，笠國的皇帝怎麼樣？」
小曉一臉「果然如此」地看著鳶暮，小聲說：「難不成公主真的看上笠國皇帝了？果然還是英明優秀的人才能入得了公主的眼！」
「本公主也覺得不錯。」
一顆小小的種子就這樣在鳶暮的心中生根發芽，她在見到李衍渡的第一眼時就覺得這人是她的真命天子。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有人將鳶暮帶回來的賭場老闆一家子帶了過來，四個人畏畏縮縮地躲成一團，在見著李衍渡的時候直呼「聖上饒命」，這倒讓李衍渡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他偏頭看向身旁的鳶暮，詢問道：「公主，這是？」
「回聖上的話，這是我在邊關抓回來的人，起初他們混在乞丐里所以沒人看到他們，只是我覺得這些人穿的都不是普通難民能夠穿得起的東西，特別是這裡頭的絹絲布料，我想起只有笠國的京城裡頭有這東西賣出來，想著就一起帶回來了。」
李衍渡蹙眉看著面前的人，他還未說什麼，那領頭的男人就將妻兒護在後面，對著李衍渡說：「聖上……草民知罪，還請聖上放過草民的孩子和夫人吧，她們都是無辜的……」
「你有何罪？」
賭場老闆在被押送回京的途中算是想明白了，反正橫豎都是個死，還不如在聖上這裡討個「死罪可免」，想到這裡他便已經掏出了自己用一塊好布包好的東西，那裡面只有一個木盒子，木盒子裡面只有一疊紙。
他跪在地上挺身而立，將手中打開的木盒高高舉起，劉鈺連忙將他手中的東西呈給李衍渡瞧，李衍渡看了一眼大概就明白了。
在旁人面前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他的手心已經被攥出汗來了，沒想到這次歪打正著居然被這個公主找到了他翻遍整個京城都沒有翻出來的人。
賭場老闆跪在李衍渡腳邊不斷磕頭，顫聲說：「聖上，是、是塵大人唆使草民這麼做的，與君後殿下無關，草民也是被威脅了才做了傻事，還請聖上饒草民一命吧！」
方才這人說了這麼久鳶暮都沒什麼反應，但是剛剛她聽到那格外刺耳的「君後殿下」的時候「唰」地一下站起來了，旁邊的丫鬟暗地裡扯了一下她的袖子這才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失禮了。
李衍渡這才又回神看了一眼鳶暮，現在還有外人在，不方便解決有些事情，他先讓人把他們都帶下去，等宴會結束之後他要親自審問。
等事情平息下來之後李衍渡才對鳶暮說：「公主見笑了。」
鳶暮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笑得很勉強，後面進膳的時候如同嚼蠟，心不在焉了好久。
李衍渡在閉宴之後就速速離開了，鳶暮被安置在了後宮的客間中，在小曉為她收拾東西的時候問道：「本公主怎地不知那笠國皇帝有君后啊。」
本以為公主起了興緻若是得不到回應會立馬打消念頭，沒想到她還能記到現在，小曉理了理手中都被子，小聲道：「公主，奴婢聽外人傳，這笠國的君后是個男子。」
「荒唐！」
鳶暮憤憤地看了外面一眼，接著文小曉：「此話當真？」
「一國之後怎的會是男人呢，簡直是壞了規矩，若是讓本公主和一個男子爭男子真是要讓國人笑掉大牙了！」
小曉給公主倒了一杯茶：「公主您消消氣，說不定這笠國皇帝只是圖這一時新鮮，皇帝自然是要開散子嗣的，況且奴婢還聽說了一件事。」
鳶暮湊過去側耳：「什麼事？」
「聽說這君后曾經被廢過，現在還在大理寺中呢！」
「是嗎。」鳶暮盤算著一些事情，只要是她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李衍渡名聲在外，如此優秀的君主定要配個她這樣的良人才行。
那邊李衍渡找到了賭場老闆，看似半夜讓半數的大臣都來了御書房是為了商議事情，實則是為了讓他們所有人都看到，溫鋮是清白的。
所以他特意讓大理寺卿帶著溫鋮一齊過來了，在外面還是要裝裝樣子，溫鋮的手上被捆著鎖鏈，頭髮有些鬆散，他走在人群中面色淡然，沒有其他人想象中那般面露不甘，反而舉手投足間都有著「清者自清」的感覺。
「你說，這是什麼？」
李衍渡將盒子里的紙抽了出來擺在所有人面前，紙上是復刻了溫鋮的賣身契，但是很顯然上面的印章是新印，不是真正的賣身契。
堂下罪人還在磕頭，額頭都破皮流血了，他當著所有人都面道：「這是塵大人給草民的賣身契，說是君後殿下的，他要在草民的酒館里開設賭場，押在草民這裡的。」
「諸位都聽到了？」
李衍渡拿起紙走到那人的面前，晃了晃他手中的紙，溫聲說：「你可瞧清楚了。」
在周圍的燭火下，那個鮮紅的章更加明顯，賭場老闆崩潰般抓著只死死看著上面的章子，嘴裡面還不停地在念叨著「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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