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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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大臣的神情其實跟現在的賭場老闆是差不多的，不過他們驚訝的是這背後推手竟然是塵儉，之前塵儉在所有人面前可都是裝作對溫鋮痛心疾首，沒想到這全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當然還有人質疑為什麼這件事處理得這麼順利的，他們不是出於對塵儉的信任所以站出來說話的，只是單純不敢信任這個由別國公主帶回來的人說的一面之詞。
「你說你是塵大人的人，若是只有你的一面之詞也不能讓在座的諸位信服，聖上也像你表明了你手上的東西是假的，今日之事可關乎到君後殿下的清譽，不可兒戲。」
突然被提到的溫鋮被其他人看了一眼，他有些毛骨悚然，其實當他被大理寺卿帶走的時候心中就已經知曉聖上掌握了一些證據能讓他有底氣，但是現在其他大臣的不信任讓這件事情徹底進入了雙方僵持不下的局面。
其實李衍渡心裡是偏向相信這個人就是真正賭場老闆的，因為他手上的東西，除了溫鋮和他，再就是塵儉知曉，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這樣弄虛作假的可能性就太低了。
只是確實很巧，鳶暮一來就遇見了，他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
就在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的時候，胡將軍站出來了，他雖然看不慣這個張揚跋扈的公主，但是在關鍵時候還是想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的。
「回稟聖上，各位大人，此人確實是臣與鳶暮公主一起在邊關遇到的，在臣看來確實只是巧合，若不是鳶暮公主臣還沒發現他們一家子的古怪，回京途中也是臣押送他們回來的，並未有任何不妥。」
聽到了胡將軍的話李衍渡才稍微放下心來。塵儉還在外頭忙死忙活處理自己在巍國走私的事情，還未料到他馬上就要大難臨頭了，直到李衍渡的聖旨傳了下去，他才猛然發覺有些事情早就露餡了。
同樣是大理寺卿帶回來的人，對溫鋮的時候他說話就是恭恭敬敬鞍前馬後地伺候著，對塵儉就是恨不得摘下他的烏紗帽。
這也足以見得李衍渡的偏心到了一種怎樣的地步。
在塵儉看到跪在一旁淚流滿面的賭場老闆時他就兩眼一黑，自知事情敗露還想著會不會有別的辦法留他一線生機，以往和他稍微有交好的同僚現在見到他都是假裝不認識，牆倒眾人推這個道理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適用，溫鋮看著落魄的塵儉一邊覺得心中的一塊大石落下，一邊又不禁感慨這種事情他曾經也經歷過。
在他和聖上假意爭吵進冷宮的時候，身邊的有些不得心的宮女太監們都離他遠遠的，伺候也不上心，就跟現在塵儉的情況一樣，只不過他一點也不覺得塵儉現在可憐，因為他現在所承受的痛苦不及當年溫鋮在塵府經歷的萬分之一。
還沒等李衍渡審問，塵儉就先開口：「聖上，臣一定是被冤枉的，還請聖上不要聽信小人的讒言啊！」
李衍渡坐在御書房的正中間，他不緊不慢地抬眼看塵儉，道：「你急什麼，朕還沒說你犯了什麼事就這麼著急撇清么？」
塵儉一臉的心灰意冷，但是旁邊的賭場老闆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指著塵儉激動地說：「聖上！！草民、草民說的就是這位塵大人，還請聖上為草民做主，草民是受他脅迫才幹出傻事的……」
「一派胡言！」塵儉扭頭看著賭場老闆面目猙獰地制止他說下去，「聖上，您可不要聽信這刁民的話，分明、分明君後殿下的賣身契臣早就交與您了，您是可以查證的呀聖上！」
一出狗咬狗的大戲看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這件事情的關鍵就是出現在君後殿下的賣身契上，溫鋮和李衍渡都知道真正的賣身契已經消失了，所以塵儉才敢拿著這件事來跟他撒潑，但賭場老闆也是個惜命的，他十分想要李衍渡饒恕他的過錯，憤憤地看向塵儉，道：「回稟聖上，草民當時也不知曉此人給草民的賣身契是假的，草民一直將它好好珍藏，若今日草民蒙冤而死，定然是不得安息啊！」
這時候李衍渡終於出來發話了。
「塵儉說得不錯，君后的賣身契的確在朕這裡。」
語畢引起御書房裡一陣哄鬧，塵儉的也彎起了嘴角，他總覺得之前留這一手是對的，果真今天算是派上了用場。
其實本來君後有賣身契這件事情就足夠荒唐了，因為一般的富貴人家都能算是主子，主子自然是不會有賣身契這種又羞恥又限制人身自由的東西的，但是對於溫鋮來說只能說是見怪不怪了，因為他本來就是市井人士出身，對於他的出身，更令人詬病的還是他的性別。
開國男君后。
事情的反轉來得太突然，還有好多大臣都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李衍渡聽了之後就有向著塵儉的傾向了。
「不過君后的賣身契已經被朕銷毀，從今往後只有君后溫鋮，君后不姓塵，自然以後也不是你塵家的養子。」
一石激起千層浪，他們反應過來是聖上想要君後跟塵儉劃清界限，沒了養子君后這個連接在，即使最後判得塵儉無罪，那他在朝中就更難立足了，塵家不是世家，按理來說塵儉這才是第一代，根基不穩難成大事自然沒人想相攀。
「而關於你和他的事情，你起初給他的賣身契是真的，但後來為了向朕交差就又給了朕，將他那裡的賣身契調換了，朕說得沒錯吧。」
話已至此塵儉此刻心裡拔涼拔涼的，感覺到他所準備的一切、打下的一切都要功虧一簣了。
「塵儉，沒想到你野心挺大的啊，君后不止要替你在朕的身邊做眼線，私下裡還要用他的賣身契背地裡干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塵儉，你的膽子可真大。」
「來人，將人帶上來。」
這下輪到溫鋮詫異了，上來帶著手銬的人是江鶴水，他依舊是那副誰都欠他幾百兩銀子的表情，只是今天不一樣的地方在他多看了溫鋮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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