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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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二人可看清楚了，在這京城之中，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你們竟敢做買賣人的勾當，他們是有賣身契，但他們的身上可沒有奴籍，按我大笠律法算的話你們做的事情早就夠你們砍頭一百次了。」
李衍渡動怒了，大臣們齊刷刷地跪成了一排，只有溫鋮沒有跪，反而站在李衍渡的身旁安慰他。
江鶴水就是鐵一般的證據，他確實是個牆頭草，溫鋮早該知道的，只是這人有時候說單純也是傻，但他在此刻更重要的是可以說自己是受害者，還有數百個沒有江鶴水運氣好的「桂花釀」已經下落不明，多數人都落入了所謂的「贏家」手中。
「你二人威脅倒賣普通百姓該當何罪？！塵儉還是朝中重臣，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叫朕該如何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塵儉整個人感覺跌入了低谷，他千算萬算怎麼也沒有想到江鶴水會突然反水，這個人比他想象中的心機還要深。
許是料准了今日塵儉不能全身而退，江鶴水說話也硬氣了些，此刻唐少綮也在，他更是為江鶴水捏了一把汗。
「回稟聖上，草民只是眾多【桂花釀】的其中一個，事後塵大人找到知曉草民曾與君後殿下有過節便想讓草民指證君後殿下，並且以性命相挾逼迫草民在聖上面前說出這番有悖真相的話，草民自知罪該萬死，還請聖上責罰。」
江鶴水的話將整件事情推向高潮，唐少綮在一旁聽著這才猛然發現這人到了這個時候便不像平日里對他瘋瘋癲癲的樣子了，說話條理清晰有理有據，若不是他早就知曉這人本來的心性，今日便肯定信了。
「塵儉，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衍渡動怒之後連著其他人也都大氣不敢出一聲，跟江鶴水一起進來的還有在外面花天酒地半道被抓過來的蘇姓大臣的兒子，他就是當日想要將江鶴水賭出去的那個人。
蘇大人在看到自己兒子竟也被牽連其中的時候差點昏過去，他抬頭驚恐地看著他那不爭氣的兒子，嘴裡默念著「逆子」。
看來這件事情也不僅僅是塵儉一個人做的這麼簡單，那些私下裡多少跟塵儉有些牽連的大臣不禁為自己捏了一把汗，只是他們做得都沒有塵儉明顯，如今槍打出頭鳥，他們只要及時撇清關係，縮成鵪鶉靜觀其變就行了。
這下徹底崩盤了，人證物證俱在，塵儉現在多解釋一句都像戲文里的丑角一般無力，他賭場的事情敗露是他不嚴謹造成的，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定然不會成為今天的局面！
眼見著塵儉默認了，其他人也慌了，中間不乏有那種其實並沒有什麼關係但就是思想頑固的人出來說話。
「聖上，依臣看，塵儉其人竟做出這樣的事實在是死不足惜，但是他在朝中輔佐聖上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臣認為雖然功過不能相抵，但到底還是為國做出過貢獻的人，加之近日巍國的鳶暮公主也在，若是將此事鬧大了那可就不好看了，咱們朝中的事情傳出去不白白讓人看了笑話。」
看他的意思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對於這個看法，更多人是附和，因為這件事還牽扯到了不少官家子弟，若是連罪魁禍首都沒有接受到最嚴厲的制裁，那其他人就更加不會被處理了。
本來在這個時候溫鋮不合適站出來說話，因為他的立場實在是太複雜了，之前是塵儉的養子也是笠朝的君后，現在又以階下囚的身份出現在這裡，但他還是忍不住出來插口說話。
「若人人都同大人您這麼說，那天下就不用再有律法規定，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即使今日跪在這裡的是本君的義父本君也絕不會偏袒半分，您作為朝中重臣又怎能說出如此有悖我大笠律法的話。」
溫鋮站出來說話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因為「後宮不能干政」這個道理不知道在溫鋮的身上能不能行得通，因為他既可以做君后，又能做李衍渡的臣子。
「你！」大臣看著溫鋮身上的囚服便更加上火，連一個在大理寺里待了這麼久的人都敢直接對他如此言語相加，著實讓他咽不下這口氣。
「老夫敬你一句君后，但你可不要忘了有些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就這般利用權利並非不是小人之言。」
李衍渡有自己的考慮，溫鋮說的話並沒有錯，若是這件事情不給個交代的話那以後便難以服眾，只是鳶暮現在也在宮中，註定不能讓這件事情鬧大。
「君后說得不錯，罪臣塵儉，貪贓枉法無惡不作，著押入天牢聽候發落，待鳶暮公主離京，朕會親自審判。」
這般才算是大勢已去。
殺雞儆猴還是有用的，賭場老闆還是得到了他該有的懲罰，李衍渡唯一仁慈的地方就是沒有為難他的妻兒。放了她們一條生路。
後面李衍渡加大打擊官官相護的力度，至少讓塵儉的殘黨餘孽無處遁形，各家也收斂了不少，大臣們也都知道是聖上是趁著這個機會將這一些人給揪出來，只是明面上沒說罷了。
好在終於將溫鋮從大理寺里接出來了，而且這一次是正大光明在大理寺的門口將他帶出來，千萬雙眼睛盯著呢，都想看曾經博得盛寵的君后是如何落魄的，結果出來的時候看到的還是一個容光煥發的溫鋮，他自知是得了李衍渡的照拂，心裡也歡喜，今日是他主動牽了李衍渡的手，跟他一步一步走了出來。
「阿鋮，終於……」
「朕想這一天想得太久了，只是阿鋮又要久居紫禁城了，可覺得厭煩？」
溫鋮搖搖頭，曾經他覺得住在宮中終日紅牆綠瓦的會鬱鬱而終，而現在，自己愛的人就在身邊的時候卻一點都不這麼覺得了，因為若是相愛的是帝王，在其位，就一定得做到在這個位置上的職責，李衍渡帶給他的太多了，當他深陷泥沼的時候是聖上將他救出來的，一次又一次，如今只是居住在宮中，哪還會覺得厭煩。
「不厭的，聖上，臣這一生都願意如此與您走過，別說是紫禁城了，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臣也願意與您一同淌過。」
作者有話說:
沒有完結哦，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後面會先甜甜！小辣椒屬性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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