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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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鳶暮的算盤打錯了，她一直覺得母國還能在無形之中罩著自己，但是今日看來，在李衍渡那裡，她的母國也沒有那麼重要，或者說——只是她沒那麼重要。
溫鋮團手在一旁聽著，他自然不會在李衍渡教訓鳶暮的時候說話，有時候太忍讓了只會一味叫人得寸進尺。
話已至此，鳶暮的內心防線第一次徹底崩塌，這是她之前從未受過的委屈和不重視，她放下了自己的身段浪費了自己青春喜歡上的一個人竟會這般對她，說完全死心不真，但說一絲寒心都沒有那便更是假的。
「君上……君上……您何曾想過，臣妾為了您千里迢迢來到京城，來到紫禁城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臣妾只想您再多看看臣妾，為何……為何您總是這般推拒臣妾，連大婚當日都不肯來這昭華宮看一看……」
「縱使是莫大的皇城和昭華宮又如何，臣妾在母國同樣可以擁有，可也未曾想過要來這裡做一具行屍走肉……」
鳶暮字字泣血，若是不知情的旁人也就信了，但是她當年對著李衍渡是多麼死纏爛打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的，實在是對她提不起同情來。
李衍渡低頭瞧了一眼跪在他腳邊的鳶暮，語間頗有幾分可惜，道：「鳶暮，你既選擇進宮就理應承擔後果，朕不愛你，所以對你提不起興趣，縱使你長了一張傾世容顏朕也對你半分興趣也無，可在這宮中只要朕能給的其他的都給你了，你偏要不知足，奢望自己得不到的，那勢必會遭受反噬。」
「不過你既進了門，就要守宮中的規矩，後宮諸事皆由君后處理，朕在前朝忙於政務，若是後宮中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要處理那便更是分身乏術，鳶妃你可明白？」
鳶暮說不出話來，只會一味地哭，一味地鬧，彷彿油鹽不進，她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敗給一個「鄉野村夫」一般的人！
對於鳶暮現在的情況其實他們也覺得可惜，當年那個桀驁颯爽英姿的初生女將軍會變成如今這種為了一點情情愛愛就弄得全盤皆輸的後果，人的一生便是躲不過「貪、痴」二字，對一段感情或者一件事情太過於痴迷就會迷失自我，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最終只會造成無休止的貪念，一旦想要的太多以至於超出自己的承受範圍了便會受到反噬，自食惡果就是這般。
所以現在的鳶暮才會變得心胸狹隘、目中無人，與以前的樣子相悖，而這樣的後果就是終將走向毀滅。
不得不說，之前溫鋮在聽到鳶暮以前的功績的時候都不敢相信這個將情愛隨時掛在嘴邊的人會是民間所傳誦的那個人嗎？
可能是，但現在不是了。
而如今的鳶暮只能看著李衍渡和溫鋮離去的背影暗自傷感，到這一刻她甚至都沒明白自己輸在了哪裡。
輸在了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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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鋮跟李衍渡去了太華殿，這一遭給溫鋮撐腰恐怕又要引來其他人的揣測，不過溫鋮已經不擔心了，他對這樣的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了，比起這些碎嘴皮子的事他更願意去思考今夜的晚膳吃什麼。
李衍渡站在窗邊逗鳥，日頭熱了，鳥也開始暴躁了，撲騰著翅膀不讓他碰，一下子就竄了出去，溫鋮的手襯著下巴看向窗外，一股倒流的熱風吹進來拂了他滿臉，聲音低沉道：「其實臣看見性情大變的鳶妃的時候也想起了自己。」
「當年塵儉將臣關在老鼠蟑螂都有的小黑屋裡的時候臣也是性情大變，不過是因為外界因素而不是臣本身，而且……幸虧有聖上在，那時才能緩和過來，想起來臣真的幸運太多了。」
「聖上就是臣的幸運本身。」
「是嗎？」難得聽到溫鋮這麼感傷這麼嘴甜，一定因素還是因為鳶暮呢。
「那你知道，朕最慶幸的事是什麼嗎？」
李衍渡從後面抱住溫鋮，他很喜歡這樣的姿勢，因為有一種「大鳥依人」的感覺。
「什麼？」
「就是朕的阿鋮能平安健康地留在朕的身邊，往後的日子還很長，前路未卜，只有平安與健康是朕能求到最真誠的祝福了。」
話很輕，但很暖，如同三月冬日裡的一簇火焰，在茫茫白藹的大山上燒起了一把火，火光燎原的地方終究會成為滋養萬物的黑土地。
在很多時候，往往是因為外界或多或少的干擾和阻撓，才會讓兩顆本就無堅不摧的心變得更加親密，或許「小別勝新婚」就是這樣的道理吧，李衍渡抱著懷中的人想。
昭華宮。
鳶暮躲在被子里遲遲不出來，這次是真的茶飯不思了，李衍渡都將話挑得這麼明了，若是下次再貿然上前去就是自討沒趣。
在屏風後面聽了半晌的海棠緩緩走了出來，宮殿里除了小曉一個沒留，海棠幾乎是奪過小曉手中的梳子，上前來要給鳶暮梳頭。
小曉語塞，但仍是站在旁邊伺候，敢怒不敢言，因為近日來海棠都快成她主子的心腹了，只聽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鳶暮一把抱住海棠，嘴裡念叨著：「小曉……海棠……本宮該怎麼辦啊……」
「君上今日說了這些話，會不會真的厭惡本宮了？」
她攥著海棠的衣袖，一臉難過地望著她，海棠撇過頭不去看她，而是給她整理衣裳，道：「娘娘，依奴婢看，全天下的男人的共性就是喜新厭舊，君上能寵得了君后一時，難道能寵他一世嗎？今日給您難堪恐怕也只是因為君后也在，您莫要著急，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可是這些事情鳶暮也想過了，她根本沒辦法說服自己，李衍渡對溫鋮會喜新厭舊，因為這麼多年過去了，君后二人「伉儷情深」的佳話在宮中也盛行了這麼久，恐怕也不是空穴來風。
「本宮不信，看今日君后那副模樣分明是勝券在握，本宮與君上相識的時間太短，恐怕想要打破這段感情很難……」
哪知海棠略顯陰森地笑了一聲，聽得鳶暮毛骨悚然，她貼耳道：「娘娘，皇室之中還差一個傳宗接代的人，若您成為了這個人，那便是坐穩了這個位置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上班去啦，我爭取多囤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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