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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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都看不見的地方，唐少綮握緊了拳頭，他都還沒有質問宮中的人，如今竟有人來質問他？
當然這些事情溫鋮不知道，唐少綮剛要開口，就被身後的江鶴水扯了扯衣角，示意他不要說。
「君后，此事他不想臣說臣便不能說，還請君后見諒。」
「……」
話雖是如此，但是溫鋮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能幫他解決，這可如何是好，但江鶴水這個狀況，他也怕若是強行讓他說出發生了什麼會激怒他，今日就只好作罷，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好吧，無妨。」
「本君想帶江鶴水去看一個人，想來你應該知道，春婆婆，之前他在大雜院里時的那位。」
唐少綮遲疑著點點頭，他確實在江鶴水清醒的時候聽過這個名字，雖然沒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人的好壞，但能被他記住並且告訴自己的，應該是什麼重要的人。
「這次來本君就是要帶江鶴水去見春婆婆的，也是好久之前春婆婆的願望，你若是不放心也可以一同前往，就在京城以前的大雜院里，不過要小心行事，不要被認出來了。」
直到他們倆聊完這個話題，江鶴水才慢吞吞地轉過頭來打量他們，他伸出手的一瞬間就被唐少綮給抓住了，溫鋮都有些驚訝，他們的關係原來已經這樣了，或許他早點就該發現的——在唐少綮帶江鶴水來國子監的時候。
簡易收拾了一下東西加上溫鋮和唐少綮派人下去打點，拿了點老人家喜歡的東西之後三人一齊去了大雜院，春婆婆至今還不知道溫鋮已經是一國君后了，大雜院里的人今日全部被請出去做事了，說是城裡頭有個大老闆請他們做事，殊不知那個大老闆就是當年孱弱的溫鋮。
此刻的春婆婆正站在外面坐太陽，雙腿上搭了一層打了補丁的薄毯，雖然日頭熱了，但是她那一雙腿感受不到炎熱，冬天搭著的毯子夏天也繼續搭著。
直到見到春婆婆，江鶴水混沌的眼才開始清明，他像一個陶瓷娃娃的假面突然皸裂，露出裡面的人像，春婆婆看不見，但是能感覺到周圍有人，她道：「誰？」
「今日他們都不在，你們是要來欺負我這個老婆子的嗎？」
溫鋮鼻頭一酸，他也曾派人定時出來看望春婆婆，但是他們的來報說的都是春婆婆很好，沒什麼問題，但是今日一見恐怕與他們說的有所不同。
「婆婆，是我。」
輪椅上的春婆婆愣住了，她小心翼翼地問：「你是小鋮？」
「是我，婆婆。」
「婆婆你看我帶誰來了。」
「過來。」
溫鋮招呼著唐少綮把人牽過去，江鶴水伸出自己的手去牽春婆婆，那雙枯槁乾裂的雙手曾經也是柔嫩的，江鶴水的記憶彷彿被點亮，回憶如同走馬燈在他腦中盤旋，直到觸及到那柔軟地帶。
「春……婆婆。」
春婆婆瞬間偏過頭，用盡全身的力氣都想要聽清楚江鶴水的聲音，雖然她這一生沒有兒女，但她帶過的孩子們都能讓她感覺到她的存在是有意義的。
紫禁城。
胡將軍回朝的時間提前了，滿朝文武都等著給勝仗歸來的英雄接風洗塵，李衍渡卻擔心溫鋮遲遲不回宮的事情，他已經出去快兩日過半了，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日他在正殿批奏摺，破天荒的巍國來了摺子，他昨日大赦天下的時候順便在其他人的施壓下解了鳶暮的禁足，還不知後面要怎麼給溫鋮解釋呢，今日巍國又來信問了兩國的貿易，最後一段提到了鳶暮的近況如何，他圓滑地回復了之後便沒再管，接著處理手頭的事了。
正在他批摺子的時候，外頭有人通傳說鳶妃來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李衍渡蹙著眉讓外頭人將她請進來，而李衍渡自己則讓劉鈺在身邊候著。
「參見聖上。」
今日鳶暮帶的婢子是海棠，海棠長了一張巍國臉，看起來就和宮中的宮女大不相同，跟小曉也很不一樣，她的眼距比尋常人寬些，下巴也尖些，總之是李衍渡看了一眼就會覺得無感甚至不喜歡的臉。
「你來作甚？」
她專門趁著溫鋮不在的時候來找李衍渡，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一般，李衍渡也不是傻子。
「臣妾今日來是想給君上嘗嘗臣妾做的家鄉風味的糕點，素來聽聞君上喜歡糕點，所以便過來了，海棠。」
「是。」
鳶暮身後的海棠托著手中的木盤走了過來，裡面的糕點還在向外散發著一股奇怪的香味，可能是巍國那邊的香料。
「放下吧。」
劉鈺接過東西之後李衍渡沒有給鳶暮一股眼色，但過了半晌之後她都還沒走，李衍渡就更加無奈了。
「你還有什麼事嗎？」
在原地站了好久都沒有得到回應的鳶暮紅了眼眶，她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李衍渡，只可惜咱們這位皇帝不吃這一套，仍舊低下頭看手裡的東西。
「臣妾……臣妾想試試置辦這次胡將軍的慶功宴，還請君上能給臣妾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此語一出，不僅是李衍渡詫異地看向鳶暮，就算是劉鈺也覺得她說的話是天方夜譚，畢竟以前宮中置宴的事情都是君后在做，而鳶暮其人一上位便想接手君后的事務，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李衍渡當然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道：「這些事情君后回宮之後自會處理，你不必操心，若是想戴罪立功的話，那就安分守己做好分內的事，不要給朕和君后添麻煩就行。」
不料鳶暮反駁：「可是君上，君後殿下如今在宮中，胡將軍又將提前回京，若是等君後殿下回來之後再開始布置未免太遲了些。」
瞬間大殿中沒了聲響，只有片刻后李衍渡扔下竹篾的聲音，他抬眼冷對著心急的鳶暮，開口：「你怎知胡將軍要提前回京，朕記得這件事只有前朝的官員才知道，你身居後宮，在我國又沒有親戚，怎地知曉這麼多？」
作者有話說:
還有一個大轉折的事件，會寫幾萬字，然後就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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