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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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選秀

  番外五-選秀

  春去秋來,新一輩拔高,漸漸地就沒有人提起此前的有些事情了,無論是好的壞的都可稱之為前塵往事一笑而之,沒人願意在小輩面前提起,轟轟烈烈的皇室在此刻盡顯蒼涼,李衍渡是個認死理的,他不願辜負溫鋮,但他的皇位得有人繼承,便在近親里擇了一個人培養,好在他爭氣,讓李衍渡也得了好些空閑。

  近來溫鋮要張羅著給儲君選正妻的事情,想著終於能見見宮外的人了,老是在這四四方方的紫禁城裡待著竟然也會疲倦,李衍渡將這件事全權交給他打理,而溫鋮在見到這群孩子的時候也覺得自己年輕了不少,活力更甚。

  除了前來選秀的儲君正妻候選人,還有大臣們的命婦與年齡不夠的女眷,溫鋮這個君后看起來沒有架子,跟大家相處也算融洽。

  儲君名叫李鉞,李衍渡的下一輩名字從金,這個字還是他親自給李鉞取的,這些年他跟著李衍渡學了不少東西,倒是耽誤了他正常娶親的時候了,平日里李衍渡看起來不怒自威,他更喜歡到太華殿坐坐,溫鋮說話溫和,既不會失了分寸,也沒有長輩的喋喋不休,相處起來更像是朋友。

  「父君,父皇說今日是您操持給兒臣選秀的事情,若是如此,兒臣便放心了,父君的眼光一向是極好的。」

  溫鋮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轉頭便在看文冊:「就你嘴甜。」

  「你父皇叫本君給你擇一個良人,你這些年忙著跟你父皇學習朝政,都沒時間跟女兒家的談情說愛,這倒是讓本君為難,不知你心中可有良選?」

  李鉞想了半晌,只不過於他而言,男女情愛實在不過是錦上添花,有亦或是沒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所學的知識。

  「兒臣想,若是正妻,便要溫婉賢淑、宜室宜家即可,至於相貌和家世,父君挑的自然是不差的,若是相貌上差點也無所謂。」

  溫鋮一副見怪的樣子,忙中抬頭看了一眼他這兒子:「你倒是不挑,不是俗人。」

  李鉞膽子大,竟然敢直接伸手奪過溫鋮手上的冊子,推搡著溫鋮道:「好了好了父君,陪兒臣下棋吧,在御書房待久了兒臣都快憋死了。」

  「你可真是……沒大沒小。」

  下了半天的棋,結果李衍渡過來了,李鉞連手上的棋局都不管了,迅速腳底抹油跑了,溫鋮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失語,李衍渡一眼便看得出這是李鉞的棋局,他坐下,牽住溫鋮的手溫存,偷吻他面頰,有些不高興:「李鉞又來煩你了。」

  深知此人性情的溫鋮迅速拿了桌邊的扇子遮住兩個人的臉不讓宮人們看見,反啄了李衍渡的唇,笑道:「還不是你養的好兒子。」

  「正好你來了,咱們一同去看鉞兒選秀吧。」

  李衍渡牽起他的手,這樣的動作明明已經重複過了千萬遍,但他們還是覺得新鮮。

  御花園中。

  李鉞已經早早到了選秀的地方,此處女眷眾多讓他渾身不自在,而且他又對選秀興緻缺缺,只覺得自己的當家主母應該是溫婉賢淑懂事點的就好了。

  「聖上駕到——君後殿下駕到——」

  「妾身參加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參見君後殿下,君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吧。」

  「謝聖上。」

  「好生熱鬧,將這些事情交給阿鋮來做果然不會讓朕失望。」

  李衍渡是這般兀自地說著,他身邊的溫鋮也沒有回話,只是笑著點了點頭,不過他們也差點忘了,雖然這是再宮中,但進宮的女眷都是知書達理的人家,見到這種場面難免錯愕。

  恰好一道小娃娃的聲音尖細地在人堆里凸顯出來,口無遮攔:「母親,這就是皇後娘娘嗎?為什麼皇後娘娘是男子,不都說只有女子才能做當家主母的嗎?」

  這話讓所有人都心頭一緊,這可是宮中兩位主子的忌諱,溫鋮作為男子入主中宮引起非議的事情早就沒人敢提了,他在宮中又不樹敵,自然也沒人為難他,但宮外的人不知道,特別是沒經歷過當年那鬧得滿城風雨的塵儉落馬的小輩,更何況還是這種八歲未滿的孩童了。

  這些個女眷哪知道自己家的孩子口出驚言,她們老覺得孩子還小什麼都不懂,這等大事在家裡都沒講清楚。

  「住嘴!君後殿下,小女不是有心的,還請聖上和君後殿下能夠看在小女年幼的份上饒過她吧,妾身甘願替她受罰。」

  母親愛女情切,在場人是都能看出來的,溫鋮揮揮手,不甚在意地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摸了摸她柔軟的小臉蛋,道:「小孩子的事,不打緊,無妨。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女柳絮兒,參見君後殿下,君後殿下,絮兒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眼見著這小女孩是被嚇得不輕,眼淚直流,說話也哆嗦,溫鋮不太會哄孩子,只得看著不遠處自己的兒子說:「絮兒,本君覺得所有事情都無定數呀,女子不一定為當家主母,不一定只能留在家中操持家務,在外也可做官賈,只在於各人罷了。就像……你看鉞哥哥,他說以後要找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為正妻,依本君看可不一定呢。」

  小孩兒懵懵懂懂,不知道聽進去沒有,只在哭鼻子,然後哆嗦著說:「多謝君後殿下,絮兒知道了。」

  其實旁人也清楚,這話不僅是說給柳絮兒聽的,更多是說給周圍人聽的,他肯定不會對小孩子做什麼的。

  「好了,跟你母親下去吧。」

  「多謝君後殿下。」

  李鉞只聽到不遠處在嘀咕,卻沒聽到是什麼事,他方才看來看去都是一群庸脂俗粉,剛準備走,就被冒冒失失的一個人影撲了個滿懷,聞到熏香味才知這是一女子。

  如此冒失、不知禮數,將來誰娶了可是要倒大霉的。

  「你是何人,看不見本王嗎?就你這般,不知父君怎會讓你進宮……」

  此女子性格要強,她方才明明是被人推過來的,這百聞不如一見的儲君也這般不長眼,更長了她的火氣:「你?也不過如此,不是每個在場的女子都要喜歡儲君的,我偏不,你這樣什麼都不過問就厲聲指責的人看來也好不到哪去。」

  看著這女子傲骨也有幾斤李鉞就更來氣了,他心裡默念著「粗俗的女人」,表面上便像冰塊一樣不與她多費口舌。

  不遠處身居高位的兩位主子看得真切,溫鋮小酌幾杯,臉上帶了暈,半醉時眼神迷離地瞧啊瞧,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窩在李衍渡懷裡偷個香,道:「阿渡,日後這宮中可就又熱鬧了。」

作者有話說:

番外六-聊表君恩

予皇子:

近日又冷了,春婆婆說這是倒春寒,天氣乍暖還春,您還好嗎?在下想起您說過不喜冬日,若是有空可差人過來拿在下前幾日冬衣,願您寒冬暖。

如今是在下與皇子相識的半年光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在下本不該肖想的,但心悅之事哪怕只有一方,也只作覆水難收。

溫鋮

永春厲三十四年筆

於京城。

予妻溫鋮:

朕近日來極好,卻是第一日發現妻予朕書,此前朕從未想過與妻有如此更甚的情誼,今日得見是激動難掩。

朕與妻相識十年有餘,兩情相悅互相扶持至今,走過這數十載春秋,該與不該都走到了今日,朕從未悔,料妻亦如此,若說如今有悔之事只有未能少時與妻相識相知,凡此前妻所受之苦,亦痛於朕心。

日頭漸暖,朕安好。

只願與妻白髮入鬢,相持到老。

李衍渡

呈堯厲一十二年筆

於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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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腰男廢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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