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迷霧中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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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這位紈絝大少爺不像是開玩笑，魏冬凌暗暗心驚。這人絕非表現的那般荒誕不堪，他更像是個運籌帷幄，深諳捭闔之道的收網之人。
但他憑什麼要幫她呢？他是敵是友？
「你肯幫我？為什麼？」魏冬凌不動聲色抽回手，一雙好看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喻子曦垂眸輕笑道：「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即便打過我罵過我，但我這個做夫君的，總不能跟你一介女子斤斤計較不是？」
「就因為如此？」魏冬凌挑眉，有些不敢相信。
喻子曦一雙好看的眸子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只是覺得跟那些個無趣的官家小姐們比起來，你這人，相當有意思。做我的正妻，倒也尚可。」他昨夜挨過板子以後，可是連夜調查了這位準未婚妻的底細的。
見魏冬凌低頭不語，喻子曦又一本正經道：「當然，本公子幫你也是有條件的。」
果然！
魏冬凌冷然問道：「什麼條件？」
喻子曦不疾不徐道：「娶你過門以後，不得驅散鶯鶯燕燕環環，不得干涉本公子尋花問柳朝秦暮楚。」
這鶯鶯燕燕環環想來是侍妾了，魏冬凌翻了個大白眼。
喻子曦接著道：「放心，保你正妻之位絕無動搖。但爺行方便之時，須得給爺做好掩護。」
魏冬凌滿臉黑線：這意思？你去逛窯子我還得幫你守門？我呸！
馬車繞行了好幾個街區，在將軍府後門停了下來。
「需要幫忙的話，來喻府找我。」喻子曦牽過魏冬凌的手，往她手心塞了一枚精美的玉佩。
眼見這玉佩成色極佳，一看就知其價值不菲，魏冬凌有點懵。來不及推辭就被喻子曦趕下了馬車，招呼都沒打揮揮手就走了。
魏冬凌懵懵的收起了玉佩，起身進了後門直奔齊二爺書房去了。
「大少爺，你怎得將如此貴重的玉佩贈與那位姑娘了？」泡個妞這麼大手筆？趕車的小廝不解的仰頭問。
喻子曦趴在車廂里笑得眉眼彎彎，答非所問：「缺失的一環慢慢浮現出來了呢。」
「啥？」小廝更不解了。
「無事，去宵香閣吧。」
小廝又是一驚。少爺昨夜被打成這樣，今兒還要去逛勾欄院，老爺若知道，怕是又要暴跳如雷了吧。
書房裡，齊二爺正在埋頭書寫家信，就見魏冬凌一頭扎進來，二話沒說半跪在自己面前。還沒待他開口，就急急問：
「表叔，我想問問你，我爹爹魏江，以前可有認識蘇相府的人？」
齊二爺一愣，停下手裡的毛筆，起身去把門關好。才拉她起來，小聲反問道：「冬凌你是在外面聽到些什麼了？你爹爹怎麼可能認識前蘇相府的人呢？」
蘇丞相，十多年前被指認為叛黨。曾經最得皇帝信任的朝臣，一夜之間禍及九族。滿門關押入獄，擇日問斬。
當時可謂震蕩朝野。
魏冬凌憂心仲仲道：「林記茶館有人說書，說的是國舅趙二爺誅殺蘇相府餘孽魏江之事。我爹他......該不會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叛賊魏江吧？」
「怎麼可能？你休要胡說八道！」齊二爺狠狠瞪了魏冬凌一眼，起身倒茶。
魏冬凌急道：「那我爹爹怎得將我丟在表叔這裡，八年了，都不曾來看我一眼！」
齊二爺嘆了口氣，把手裡的茶盞推給魏冬凌，「你爹爹早就跟你說過，要去塞外找你大伯父。人找到了，自然就帶回來接你。」
「八年了都沒找著？那要是一直找不到呢？我爹爹，就不要我了嗎？」魏冬凌沒接過茶盞，抬頭看著齊二爺，眼裡涌動著淚光，哽咽道：「表叔，你跟我說個實話。我爹爹可曾有交代，他若一直不回，該怎樣安排我？」
齊二爺面露難色，終是於心不忍嘆氣說：「確實曾有交代過。待到你婚嫁的年紀，替你說親。不求人家富貴，只求能對你好。想不到昨夜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想到魏冬凌要嫁給那樣的人，齊二爺心裡很不好受。
聞言，魏冬凌情緒上涌，淚如雨下，一字一句哽咽道：「待到我婚嫁的年紀......我爹爹那年就有打算，不回來找我了？」
齊二爺見一向要強的魏冬凌悲傷痛哭，開口安慰著：「冬凌啊，塞外疆域遼闊氣候極度惡劣，失散的親人好些年找不回來這也正常。但你爹爹，從小就極其疼愛你。無論他身在何處，他必定是歸心似箭，想要回來找你的。」
那如果是回不來呢？
魏冬凌止住抽泣，又問：「表叔，那你可聽說過鬼七門？」
「鬼七門？」齊二爺面露難色，「早些年聽說這個江湖門派。該門派弟子從小接受酷刑折磨，輕功遠超常人。但這個門派幾十年前就解散了呀。冬凌，這又是聽誰說起的？」
魏冬凌低著頭，眼淚掉得更狠了，「我親眼見過爹爹在樹冠間穿梭。他輕功了得，世人皆不可及。」
「不是的，你爹爹絕不是叛賊。」齊二爺很肯定。默了半天，又語重心長道：「冬凌，你所猜測的事情，萬萬不要跟別人說起，以免惹來殺身之禍。搞不好，還會連累了將軍府。」
魏冬凌腦袋一片空白，渾渾噩噩往回走了。
夜間半睡半醒之際，聽到一個女子低低啜泣的聲音：「我爹爹他絕不是可能是叛賊。」
原主沒能等到爹爹，還等來自己是叛賊之女的噩耗，她該是有多傷心欲絕啊。
魏冬凌心一疼，輕拍胸脯承諾道：「你放心，我會幫你查明真相，不會讓爹爹蒙受不白之冤的。」
這一晚，睡得極不安穩。
次日一早，魏冬凌跑腿去驛站給遠在邊關的齊大將軍寄了家書。回來路上，見到鵬程酒樓門口擠了一大堆姑娘，將這家京城最大的酒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此時尚早，酒樓還未正式迎客。這些個姑娘圍著這裡是做啥？等著開門去吃席嗎？
魏冬凌正訝異著，就聽到幾個女子嘰嘰喳喳在討論。
「是真的嗎？這大清早的，真的是上官雲世子來了？」
「可不是嘛！李家姑娘親眼所見，雲世子家的馬車都還停在那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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