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楚稚投誠
46.24
裴伽知道陸崢已經猜到整件事情的七八分，她憑藉著最後一絲清明打破了手邊的水瓶。
「孩子死了」
「……」
「我說孩子死了」
「有必要嗎？裴伽」
陸崢的手掌死死的攥成一團，他仰頭看著天花板，心裡淬了層冰。
怎麼會這樣呢？
他和裴伽怎麼會走到這種地步？
裴伽沉默不言，兩隻眼睛空蕩蕩的看向一側。
一片寂靜之中陸崢聽到裴伽開口，她說：「很早就死了，小小的一團，皺巴巴的死在我懷裡。」
「你別說了」陸崢惱怒的吸了口氣，強迫自己要冷靜。
可裴伽偏偏就要點那個火。
她恍惚的站起來，眼眶是深鑿的碎冰，一步一前，她軟著腿往前，直到走到與陸崢並肩而立時才堪堪停下。
窗外一片好景色，高樓林立，裴伽從上往下望，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雲泥踩進腳底。
「回去穿衣服」
裴伽沒動。
她的手指壓在窗台上泛起一片青白。
日光之下，裴伽赤裸著身體她目光空洞的看向陸崢，將他的手帶到自己隆起的胸脯上，她說：「cao我吧，睡著了我們就不會產生任何問題。」
陸崢難以置信的開口：「你說什麼？」
「cao我」
「……」
「你到底在裝什麼？這不是你解決問題的慣用伎倆嗎？」
「裴伽！」
陸崢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他砰的一下將裴伽摁在窗檯，面露猙獰的叫囂到：「你他媽別犯賤」
裴伽的後腦勺重重磕到窗檯，她看著陸崢快要崩潰的樣子勾了勾唇角，煽風點火的陳述道：「你知道那個孩子是怎麼死的嗎？哦，我忘了，我生孩子的時候你還在國內花天酒地。」
「你別逼我扇你。」
裴伽壓根就把陸崢威脅的話放到心裡，她很可惜的啊了一聲，歪著頭很俏皮的用手點了點陸崢堅實的胸膛：
「大概七個月的時候吧，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就是這個時候。你媽媽病情惡化急著用血，想方設法的託人把電話打到我這裡，這事兒你不知道吧？」
陸崢後背一僵。
裴伽繼續說：「時間太長了，我都快忘了當時她是怎麼對我說的了，你媽的手段你也比我更清楚，我一個人形單影隻不想生也必須生。」
裴伽對陸崢添油加醋的訴說著這個事實。
陸崢手勁很大，不一會兒裴伽的脖頸就出了瘀血。
裴伽滿不在乎的盯著窗外：
「七個月大的孩子，比我的手掌其實大不了多少。」話說一半頓了頓，伸手向陸崢比了比大小，然後才又說：「我以為能活的，結果還是死了。」
「怎麼死的？」
「高燒」
如出一轍的回答，裴伽在心裡不知道打過多少遍腹稿才能在這種情景下心如止水的念出來。
陸崢的目光一錯不錯的盯著她，裴伽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眼神。
片刻之後
「我不信」
陸崢陡然鬆開了禁錮住女人的雙手，二話不說就往外走。
「你到底做不做？」
「……」
「懂了，麻煩你給我套衣服。」
「你要去哪兒？」
裴伽語氣淡淡的說：「去找宋餘杭。」
砰！
砰砰！
陸崢發了狂，他隨手就抓起手上的檯燈砸到牆上。
陸崢三兩步走到裴伽身邊，他喘著粗氣，悶悶的笑了笑。
裴伽挑釁的話很輕易的就捏住了男人的七寸，果不其然面前男人直接被刺激到昏了頭，他攥起裴伽的手把人摔倒床上。
「你他媽再說一遍」他眼睛猩紅對怒吼。
裴伽腦袋一片眩暈，但還是勾了勾唇笑著說：「我說，我要去找宋餘杭」
忍無可忍，陸崢在暴怒之下扔下一句「你他媽真騷。」就直接進入了女人的身體。
又是一夜翻雲覆雨。
………
裴伽活活被陸崢做暈過去。
陸崢沒多做留戀，也不管身下人到底是什麼情況，抽身就往外走。
他給陳曉偉打了通電話。
「陸總？有什麼事嗎？」
「去查，蘇黎世那孩子是不是還活著。」
深夜，全新的雷克薩斯穿梭到北京市的各個街頭，陸崢煩躁的鳴著喇叭，目光望向遠方，一腳油門轟到底。
耳邊傳來汽車與地面強有力的摩擦聲，陸崢的耳畔灌風感受著掌中操控的風馳電掣。
他還是不信
不信那個孩子說沒就沒了。
陸母的手術下個星期就要重新開始進行，他沒時間和裴伽打嘴仗，原本打算的複合計劃因為對方的病情一拖再拖。
陸崢也被裴伽拒不配合的態度弄得很煩躁。
說來說去，他還是覺得裴伽不夠知足。
她什麼都想要，但陸崢不可能全部都給她。
手機突然響了。
陸崢看都沒看就把電話撂了。
沒過五分鐘，電話另一頭的主人仍舊孜孜不倦的將電話再次打來。
陸崢不耐的嘖了一下，想來想去還是把電話接通了。
「說話」
「……」
「不說話我掛了。」
陸崢作勢去摁掛斷鍵，就在食指離車載屏幕還有一厘米距離時，聽筒突然響起一個男人清冽的聲音。
「陸總」
「…楚稚？」
陸崢的記性很好，小時候看書幾乎能達到過目不忘的程度，但這種能力不僅僅局限於閱讀，更涉及聽力，任何人的音色他都能在他腦子裡形成獨立空間以便識別。
況且楚稚的嗓音很好認，打耳一聽就是濃濃一股南方味。
陸崢抬了抬眉等對方開口。
「是我」
「嗯」
「您現在有時間嗎？我想我們…」
「直截了當的說或許我可以考慮你的提議，如果你還要繼續這樣彎彎繞繞和我逗悶子，那之後的事我可說不定。」
陸崢得到對方回答的時間並沒有很長，楚稚靜默片刻就果斷開口：
「我要投誠」
陸崢心裡嗤笑，果然如他所料。
「不好意思，我這兒廟小請不了你這座大神」
陸崢拒絕的乾脆，對面的楚稚卻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就在陸崢借口有事要切掉電話時，楚稚急切的聲音又從聽筒傳來：「我知道裴伽母女的信息。」
咯噔一下。
陸崢臉色突然一沉。
沉默兩秒他低聲說道：「地址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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