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我們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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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牙身上還穿著睡衣，雖說室內有暖氣但裴伽到底還是怕她著涼。她偏頭彆扭的說了一句我去幫牙牙換衣服便逃似的走了。
宋餘杭望著她的背影，不著痕迹的彎了彎唇角。
真好
如果以後也是這樣就好了。
裴伽幫牙牙洗漱的時候宋餘杭正好接到助理的電話，是公司里的事，有些文件需要他親自審批。他匆匆的朝卧室瞥了眼便走上了樓。
等裴伽結束手上的事情后發現外面安靜的要命，出來一看剛才還喧嚷著的男人如今不知所蹤
「誒？爸爸不在了？」
身後的牙牙也是驚訝的喊道，裴伽把牙牙抱在自己懷裡猜測說：「可能去二樓了，我們稍微等一下爸爸好嗎？」
「好！」
宋餘杭在裴伽母女來之前就對這套房子進行改造，原本用作客房使用的房間被他改成專供牙牙搭積木和玩兒玩具的小屋。
裴伽把孩子放進屋子裡讓她自己先玩兒，自己則不疾不徐的走上二樓。
「嗯，我看過了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之後要是有這種文件可以不用遞到我手裡…。」
宋餘杭眼睛盯著電腦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看得他腦袋都痛。
「好的，還有一個問題是關於您上次讓我關注的陸氏集團現狀。」
滑動的滑鼠陡然一頓，宋餘杭抬眼往門前看，確定沒發現什麼問題后才吩咐道：「你說。」
「陸氏集團內部最近倒是沒有出現太大異常，唯一比較奇怪的地方在於有人向我反應，集團內員工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陸總的身影。」
「你的意思是…近一段時間陸崢沒有出現過？」
「對，至於其中的事情我們並不清楚，抱歉，對方的人嘴封的很嚴。」
宋餘杭沉吟一會兒，才說：「不打緊，繼續盯著吧。」便手中的電話掛斷。
剛巧裴伽也在這時出現在書房門口，身上的薄毛衣看起來有些濕淋淋的，乍一看還掛著幾顆透明的水珠。
宋餘杭看到了裴伽，裴伽也在下一刻看到了宋餘杭。
兩人相互笑了下，裴伽主動敲了下門問對方自己可以進來嗎，直到得到肯定的回復在慢慢走進來。
「衣服怎麼濕了？」宋餘杭一眼就發現她潤濕的衣服。
裴伽腳步一停，伸手將衣尾拽了起來，斜斜的撐著像支了個小帳篷。
她嘴往下一撇，不高興的說：「可能是洗漱台上的水吧。」見男人還是一臉不解，她又解釋說：「牙牙不喜歡薄荷味的牙膏，沒辦法我只能掐著她的下巴把牙刷往她的嘴裡送，衣服…可能是剛才濕掉的。」
宋餘杭一聽樂了，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前幾步將對方帶進自己懷裡。
他笑著說：「那下次我讓人把牙膏換了？」
裴伽安安心心的窩在他懷裡，嗔怒說「你就慣著她吧，牙牙遲早有一天要被你慣壞了。」
「哎喲，好大的醋性。」宋餘杭伸手掐住女人的下巴讓對方被迫抬頭，他眼神溫柔的厲害，說出來的話卻有些刻意逗火，「讓我看看是哪個小豬吃醋了？」
「誰吃醋了！」
裴伽撅著嘴轉想要走。
宋餘杭從後面將他摟住，半摟半抱這間他突然湊到她耳根低聲問道：「剛才你都聽到了？」
身子忽然一僵，裴伽怔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
「沒事兒，聽到就聽到唄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其實早就察覺到裴伽上了樓，棉質的拖鞋踢踏在木製的地板上總是特別響。而對方走著走著就突然消失的腳步聲讓宋餘杭來了興緻。
他刻意開了免提，刻意讓房門之外的裴伽聽到陸崢的近況，他想看看時至今日裴伽對陸崢的態度。
可從電話中斷起到現在裴伽就跟沒事人似的，一點多餘的問題都未提及。
裴伽不慌宋餘杭慌了，他怕自己的一時興起不小心玩兒過了火，他怕自己惹對方生氣。
裴伽靜了會兒輕笑出聲，她用手拍了拍對方交疊在自己腰部的手腕示意宋餘杭先放手，感受到禁錮在腰上的力量鬆動才堪堪回頭。
「嗯，聽到了」
「那…」
「正好有件事想徵求你的意見。」
心裡隱約傳來一絲不好的預感，宋餘杭的青筋猛跳了下，「你先說。」
「年後我想去見陸崢。」
「不行」
沒有絲毫猶豫，宋餘杭幾乎是在對方脫口的第一秒就出聲回絕。
裴伽失笑，她倏然嘆了口氣，像是料到對方答覆般低下頭，「我知道你在擔心些什麼，也知道從頭到尾餘杭你都是為我好，但是有些事我必須親自去一趟，很快，一天就好。」
「什麼事？」
宋餘杭這句話說出來就帶著咄咄逼人的架勢，聽起來怪不講道理的。可也只有他明白自己心底那些惶恐不安源自哪裡。
他不擔心裴伽會因為陸崢對自己變了心，也不是小氣到連她的交際都要限制自由。
可這事兒從性質上來說就很不同。
都是男人他可太懂裴伽這一系列行為會為她自己帶來什麼樣的麻煩。她會給陸崢希望，她會讓陸崢誤以為自己還有機會。
裴伽迎著宋餘杭否定的眼神，搖搖頭。
「餘杭…我希望我們即使在交往之中也能給彼此留一些距離。」
過於親密的關係有時候也需要適當的疏遠來保持緩和，裴伽覺得自己現在雖然在和宋餘杭交往，但有些事情她也不能毫無保留的告訴對方。
怒氣增長，宋餘杭脖頸上的青筋也跟著繃緊，手上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他最終還是在裴伽的注視下緩緩點頭。
「好，我不問了。」
「你別這樣」
裴伽知道面前的男人生氣了而且還氣的不輕，但是她也有難以啟齒的苦衷。
她伸手去拽對方的衣袖，可宋餘杭向後直接躲開了。氣氛變得前所未有的尷尬，裴伽沉默的垂下眼想要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沒說。
「宋…」
「不是說包餃子嗎？」
宋餘杭打斷了裴伽的未盡之言，他扯著僵硬的嘴角笑了笑，「下樓吧，牙牙還等著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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