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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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雲初氣憤地跺了一腳地面，蹬著眼睛叫到：「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我弄乾凈！」
「是是是。」
幾個侍女圍上去為葉雲初清理頭髮，葉雲初心煩意亂，揮舞手臂散開了她們，顧不上形象多糟糕了，氣沖沖地往白薇房裡趕去。
房間里傳來哀痛聲，白薇的臉腫的跟個饅頭一樣，臉稍微一碰，就撕心裂肺的疼。
聽到門外的腳步，白薇還以為葉雲初給她出氣回來了，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喜色。
可她見到葉雲初狼狽不堪的模樣時，整個人愣住了，把正給她上藥的人推到了一邊，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雲初啊！我的乖女兒，你這是怎麼搞的啊？」
「母親！氣死女兒了！女兒從小到大沒受過這樣的氣！」
葉雲初氣得跺腳，剛剛張嘴，眼淚便忍不住奪眶而出，臉上滑落混著泥土的淚水，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
葉雲初從小就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哪裡受過這種委屈，白薇又氣又心疼，連忙親自為葉雲初擦拭乾凈。
「好姑娘，你和母親說，那個小賤蹄子怎麼你了？你不是去給為娘撐腰的嗎？」白薇扶著葉雲初坐下，皺起眉頭，為她摘下頭髮上的樹葉子。
一旁的侍女上前，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白薇說了。
白薇聽完，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眸中升起忌憚之色，壓低了聲音，生怕被鬼給聽到似的。
「照你們這麼說，那個葉今綿是真的撞邪啦？她不會是在院子里養小鬼吧？」
葉雲初可不想今天招惹的是那種東西，眼角掛著淚珠，整個人緊張地彈了一下，緊緊抓著白薇的手不敢放開：「母親！你說的可嚇人！只是電閃雷鳴，狂風大作罷了，沒見到真的小鬼！」
要是真的弄了那些邪門歪道的，那這葉府誰還敢住啊？就算把葉今綿殺了也不放心啊！
如今一般的殺手已經對付不了葉今綿了。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既然葉今綿要搬出鬼怪來害她們，那她們就去請得道高僧回來做法！
「飄柔，你快叫人寫一封請帖，把咱們府上最近發生的怪事告訴智慧大師，請他務必到府上來做法！」白薇催促著貼生宮女，臉色煞白，「快！快去！」
飄柔匆匆點頭，飛快地出去了。
一陣喧嘩過後，葉府漸漸寂靜下來。
夜，很快就降臨了。
寒風瑟瑟，狹小的院子內清冷蕭條，只有屋內的燭光在黑暗中點亮一絲溫暖。
空蕩蕩的房間里，葉今綿坐在搖曳的暖黃色光下，正低頭紋綉。
忽然身邊的溫度驟涼，謝溫穿越木門進了屋子，只見葉今綿的專註的側影，也不知道在做什麼，竟然連屋子裡多了個鬼都沒注意到。
「好別緻的竹子，」謝溫走到葉今綿身後，低頭看到她手中的作品，上邊幾根綠色的豎線交錯著，依稀看得出應該是植物。
雖然繡得差強人意，但起碼知道自己的不足，選擇了比較簡單但是富有深意的竹，說明頭腦還是不錯的。
葉今綿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一激靈，手中顫抖，差點扎到了手指。
她將針頭穿過，扎進旁邊的毛球里。確定繡花針不會有誤傷她的可能，她才回過頭羞赧地看了一眼謝溫，有些尷尬道：「這不是竹子，這是花枝！只是花瓣還沒綉出來你就回來了。」
花？
謝溫一愣，剛才自己看到的東西和花有關係嗎？怕不是葉今綿的技藝太差，所以綉跑了圖吧？
「原來是我看錯了，不知可否賞臉，讓我仔細瞧瞧？」謝溫忍著笑，攤開手心，眼底滿是溫柔和誠懇。
葉今綿心虛地瞅了謝溫一眼，隨即別過臉去，有些難為情地將綉品拿出來放在謝溫手中，小嘴嘟囔道：「我繡得不好，你別笑話我。」
「無妨，任何技藝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謝溫親切地說著，拿起那一坨布料，有一瞬間失神。
這是個什麼東西？
指套？
不對，姑娘家的，怎麼會縫指套這種東西？
算了算了，還是看上邊的圖案吧！
謝溫將布料翻轉，露出袋兜上的幾條綠線。
那綠線幾乎貫穿了整個布袋，而且根部的針腳七扭八歪的，看得出一開始葉今綿是想要密密縫，但是後來放棄了掙扎，直接簡單粗暴地用單針畫豎線了。
而且要繡花的話，已經沒有多餘的空間了。
一時之間，謝溫竟啞然，許久才笑了笑道：「這香囊挺別緻的，我頭一回見到。」
「真的嗎？其實我一直覺得挺丑的，而且太小了。」葉今綿原本灰暗的眼眸瞬間亮起來，燭火倒映在她眼帘之中，如同希望之光閃爍著，粉撲撲的小臉上綻放開笑意。
她笑靨如花，卻比花要燦爛明媚得多。
謝溫愣了一下，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萌生這樣的想法。
就在他意識漂游的時候，耳邊傳來嬌嬌的聲音：「謝溫，你喜歡大的還是小的？」
「嗯？」謝溫頓時回神，眼中閃過一絲無措，什麼東西大的還是小的？
「其實我是喜歡大的，」葉今綿用食指輕輕地撓撓臉蛋，靦腆笑著，「但是手藝不精，布料也不夠，浪費了許多。」
謝溫低頭，對上葉今綿那單純而靈動的目光，視線下移，落在那香囊上。
問的是香囊吧？
自己剛才想到哪兒去了啊？！
想到這，謝溫抬起手輕咳一聲，臉色微紅：「其實只要能佩戴，大的小的都一樣。」
「真的嗎？你不嫌棄真是太好了！」葉今綿高興得身子左右搖晃起來，像個小孩子似的，那單純開心的模樣令謝溫不禁跟著放鬆地笑起來。
「為什麼要怕我嫌棄？」謝溫在她面前坐下，嘴角勾著溫和的笑意，談吐間洋溢著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寵溺，「是送給我的？」
葉今綿興奮地點點頭，雙手拿起香囊，大拇指輕輕摩挲著：「你不能接觸陽光，今夜我把這香囊綉好，明日咱們出門的時候，你就可以躲進這香囊之中了。」
謝溫沉了面色，緘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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