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好戲開演（感謝Ander的夢幻樂園）
22.52
水光在眸中顫動，交纏著複雜的情緒，隨即葉今綿低下眸子，嘴角扯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
謝溫在一旁臉都綠了，眸中陰鷙晦暗不明，嫌棄地瞟了眼綰姿，搖搖頭懶得爭論。
「這個煙花信號給你，會用吧？」綰姿將一個竹筒大小的東西交給了葉今綿。
葉今綿點點頭，有些魂不守舍，
臨走時，葉今綿忽然停下腳步在綰姿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
綰姿欲言又止，最後蹙著眉點了點頭。
「就到這兒吧。」
不想引來過多的注意，葉今綿在二樓轉角與綰姿別離。
謝溫跟在她身後，原以為事成後葉今綿會跟自己說些什麼，可卻等來的卻是沉默。
她低著頭自顧自地走在前邊，眾生皆樂的背景之中，她嬌小的背影看著如此單薄。
這丫頭怎麼不開心？
謝溫喚了葉今綿一聲，葉今綿卻沒聽見似的繼續往前走。
正經過人群，無意間聽見旁邊的交談聲。
「誒，你聽說了嗎？在江北巷子里又抓到幾個流寇！發現的時候一個個都昏死過去了，看著不省人事的！」
「哈哈，恐怕是老天有眼！來，幹了這杯，為我們江南的安穩平定！」
沒想到剛才那些被嚇著的是流寇，他們這是間接行俠仗義了！
謝溫趕緊跟上葉今綿，眼中儘是驕傲，誇讚道：「葉今綿，你聽到了嗎？被我們嚇......」
「嗯，聽到了。」葉今綿冷冷地打斷了他。
謝溫愣了一下，低頭看她，她卻低著頭不讓人看到情緒。
而謝溫也沒聽到她心中的任何喜悲。
他乾脆飄到葉今綿的身前正對著她，雙眸關切地盯著她，非要看清楚她什麼表情。
別這樣，謝溫。
她的心聲沉沉，充滿了無力感。
謝溫愣在原地，他不明白為何如此，心裡莫名酸楚。
葉今綿始終沒有抬頭看他，緘默前行，從他的魂體內穿了過去。
回到葉府，已然深夜，深諳混沌中只有門匾下掛著兩顆大紅燈籠，巨大的銅門看著有些寂寥。
「葉今綿，你在介意我去淮玉樓？」
謝溫擋在門口，他絞盡腦汁了一路，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沒有。」
葉今綿還想無視他，結果撞在了他的魂體上，本就苦澀的心情頓時又惱又羞愧，杏眼瞪起。
二人對視一陣，她眼角竟然噙起淚光。
「不，我並非要欺負你！只是，只是我認識綰姿僅僅是為了交易，跟她絕不是老相好的關係啊！」
謝溫看她要因自己而哭，頓時心軟了下來，雙手在空中抬起卻不知所措。
「我管你們什麼關係？」葉今綿別過臉去，嘴唇因忍耐而不禁用力翹起。
可是綰姿姐姐那般容貌迤邐，他們二人郎才女貌，相識僅僅為了交易？
「是真的，我又不似你這樣，光看著皮囊就被迷得五迷三道的。」謝溫聽到她內心終於鬆動，自己那堵塞的心花可算生開了縫隙，嘴上也忘了把門。
葉今綿怒瞪著他，假意生氣，可嘴角卻忍不住跳戲般抽動著笑意。
她要忍不住了，隨即翻了個白眼氣沖沖地進了家門。
在背對著謝溫的時刻，她將自己的笑意藏進了夜色中。
謝溫緊趕慢趕，口中求饒著，滿園秋色中走進兩個並排前行的身影。
就在經過白薇院子的時候，裡邊穿出乒乒乓乓的響聲，還有似有若無的咒罵聲。
葉今綿與謝溫對視一眼，睜大了眼睛，眸中滿是湊熱鬧的好奇。
這白薇又是鬧得哪一出啊？
「你先在這兒等著，我進去看看。」
謝溫搶先飄進了院內，在屋檐上坐著看戲。
只見白薇雙手叉著腰正在門口叫罵著要出門，好幾個侍女和葉雲初一起擋在她面前。
「夫人！您三思啊！」
「我思什麼？葉遠山那個下流東西，去嫖的時候怎麼他怎麼不思思他還有個家呢？」白薇用力地掙扎著，非要開出一條道來，扯著嗓子罵著，「今日那賤人必須給老娘滾出江南城！」
院外，葉今綿緊張得來回踱步，嘴唇都要咬麻了。
謝溫從牆壁穿過，臉上浮現出興奮的光芒：「白薇好像知道柳絮的身份了，正吵著要去找柳絮的麻煩！」
「這麼快？！」葉今綿眨了眨眼，腦子裡思考幾秒，隨即嘴角高高揚起，差點沒笑出聲。
這幾天真是好事連連啊！
她拍拍胸脯才讓自己忍住笑聲，抓著謝溫的衣擺把那煙花給了他：「我去書房，你拿著這個先去曲水巷等我！」
謝溫好奇地看著葉今綿，不一會兒便猜出她的小九九，扯起嘴角笑起，「你想幹什麼？你該不會是想......」
「快去~我的好謝溫！」葉今綿雙手把謝溫往門口一推，自己轉身朝著書房跑去。
柳絮院子就在水畔，此處只有星星點點的燈火，溫柔的水聲伴隨著女子的咳嗽聲在夜裡浮動，顯得這更靜了。
屋內，柳絮倒在葉遠山懷中，手帕捂著嘴一個勁地咳嗽著。
葉簌簌端來一碗葯湯，眉間蹙著悲色：「爹爹，母親這病日日不見好轉，會不會......」
「別胡說，有爹在，斷不會讓你們母女倆受委屈。」葉遠山舀起一勺藥湯，溫柔地吹了吹送到柳絮唇邊。
柳絮頷首準備去接，忽然胸中一漲，立馬別過臉去咳嗽起來：「咳咳咳！」
「爹，娘這幾天都是咳得連葯都喝不下去了。入秋以後這院子十分清冷，夜裡總覺得清寒入骨，女兒尚且能夠忍受，可......」
「簌簌！你別逼你爹爹，葉夫人樹大根深，你爹爹也諸多難處。咳咳咳咳！」
柳絮打斷了葉簌簌的抱怨，自己仍舊愁眉不展，身子無力地癱軟在葉遠山懷中。
提到那個母夜叉，葉遠山的臉色便黑了下去，眼底一片陰鷙，沉聲道：「我已向母親表明心愿，定會讓你進門，那白薇尚且自身難保，她還管不著我！」
柳絮哭喪著臉點了點頭，眼底飛過狡猾的笑意。
靜謐的茅屋內響起清澈的陶瓷敲碰聲，葉遠山攪弄著湯水，耐心地給柳絮喂葯。
「柳絮！你這賤人，還不給老娘滾出來！」
尖利的叫喊聲打破了曲水巷一貫的寂靜，緊接著，院門被撞開的聲音穿破冷空，一群人舉著火把衝進了狹小的院子里。
「啪啦。」
煙花在夜空中綻放，映亮了白薇那張滿是嫉恨的臉，以及葉遠山驚訝的表情。
謝溫吹了吹煙花筒上的煙，勾起唇角。
好戲這就開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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