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的味道,很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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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的味道,很美味

  厲向晚不想跟這人多接觸,起身就要走。但她快,吳銘鑄更快,她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不知何時出現前方的吳銘鑄身上,他一雙手緊緊地抓住她:「別走,阿厲,這三年間,我甚是想你。」

  厲向晚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抬腳就踢:「吳公子,自重。」

  吳銘鑄閃過,扣住她的手反剪到後背,冷聲道:「阿厲,你真令我傷心。」

  「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我根本不認識你。」厲向晚掙扎了兩下沒掙脫也就放棄了。掙不開啊,這人身手比自己好多了。

  吳銘鑄定定地看著她,突然鬆開手,展顏一笑:「以後,我們會重新認識。」

  厲向晚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轉身就想走。

  一個兩個的都是怪人。

  小侯爺沒臉沒皮,這個人自說自話。

  現在的男人都這般,差勁嗎?

  吳銘鑄只是挑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眼神似乎篤定了她根本就走不了。厲向晚還就偏偏要走,只是才一轉身,就聞到一陣香風,隨即人就失去了意識,軟軟地落在吳銘鑄的懷裡。

  又下藥!

  失去意識前,厲向晚恨恨地想,恨不得抽出她的長劍,將這人給捅個對穿。

  這輩子,她最恨的就是下藥。

  吳銘鑄嘆息了一聲,手眷戀地描摹上她的眉眼,對不知何時出現的吳伯說:「我曾想過千百次她再次出現。直到今日,才知想只是想,哪有本人一絲一毫。」

  吳伯沉默著,就像影子一樣。

  「是呀,只是可惜呀,我與她相識的時機不對。」吳銘鑄輕鬆抱起厲向晚,「不過,無所謂,屬於我的的東西,早晚我都要搶回來。」

  「水雲嵐那紈絝,你找個機會教訓一頓,癩蛤蟆就要有癩蛤蟆的覺悟。」

  「至於他,再讓他活一段時間吧。」

  吳伯卻猶豫了:「主子,能不能留他一命?」

  吳銘鑄冷笑一聲:「怎麼,吳伯,你也要背叛我?」

  吳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主子,老奴一家的命都是主子給的,怎麼可能背叛主子。可是,可是,他跟其他人不一樣,我怕殺了他,主子也會受牽連。」

  吳銘鑄抱起厲向晚走入卧房,將她平放在床上,眼神似是眷戀,又似是怨恨。半晌后,看夠了才回過身,眼神一片淡漠:「只有他死,我才能安心。不然,我永無寧日。」

  「是。」吳伯複雜地看了一眼吳銘鑄,又看了一眼昏迷的厲向晚,心裡嘆了一口氣。

  希望主子能得償所願吧。

  風,吹落了一地的月光,似水溫柔。

  噗嗤。

  鮮紅的血液灑了一地,明晃晃的刀光劍影下是一地的屍體。

  慘叫聲和鮮血交織成一個永遠也醒不來的噩夢。

  厲向晚知道自己在做噩夢,但她根本就醒不來。她只能無助地蜷縮在水缸下,透著殘缺的縫隙向外看。

  小小的女娃顫抖著身體,緊緊地咬住唇,大滴的眼淚一顆顆咂落下來,每一滴都是仇恨和悲痛。

  「砰」,一個婦人被扔了過來,頭重重地撞在水缸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她半張血肉模糊的臉貼在水缸上,透過小小的縫隙小聲地說:

  「阿晚,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走得遠遠的,永遠不要回來。」

  「活下去。」

  「活下去,報仇。」

  「阿晚,你要記得,你是……」

  婦人的眼睛通紅,也不知是因為仇恨還是血染的,她似乎知道裡面有人,死死地盯著那個縫隙。

  阿晚拚命地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

  可是,她根本就忍不住,終於還是叫了出來。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罵聲,婦人的身體被扔了出去,一雙渾濁的眼睛猛地湊到了縫隙前。阿晚嚇得猛地後退,腦袋重重地磕在缸上,流出細細的血絲。

  外面,傳來一陣哈哈哈的笑聲:「這裡還有個小崽子!來,你過來殺了她。」

  厚重的水缸搖晃起來,有人在掀缸。

  阿晚驚恐地尖叫了一聲,她根本顧不得後腦勺的傷,只驚恐地抱著自己,瑟瑟發抖。

  碰的一聲,水缸被掀開,刺目的光線照在阿晚的臉上,將她的恐懼照得纖毫不漏。濃郁對的花香伴隨著刺鼻的血腥,在她的夢裡,交織成天崩地裂的絕望。

  目之所及,便是血色的傷痛。

  有人舉起手裡的大刀,刀上反射的光線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忍不住伸手去擋。一個小小的身影舉起刀,上面掛著的玉墜沾滿了鮮血。

  我要死了。

  誰來救救我!

  ……

  「救我!」厲向晚猛地坐起身,急促地呼吸。

  沒有鮮血,沒有屍體,沒有刀光和劍影,也沒有殺戮。

  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抹去額頭上的冷汗。

  這麼多天了,她又再次做起了噩夢。她手忍不住捂住眼睛,似乎鮮血迸濺到眼睛里的感覺還在,灼人得很。

  她的家,早就沒了。

  一次是小時候,一次是最近。

  一次,兩次,每次都在她以為得到幸福的時候,命運就會奪去她所有的東西,一遍又一遍。

  就好像她生來被詛咒一樣,愛她的,護她的,一個又一個地離開,就像小時候,就像沈長清,就像義父義母。

  永遠,都得不到幸福。

  「怎麼,做噩夢了?」一道矜貴的聲音響起,一隻手探在她的額頭,「怎麼出了這麼多汗?你還好嗎?」

  厲向晚迷茫地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手無意中觸碰到涼涼的東西,是一枚玉簪,上面刻著一個小小的「清」字。

  這是沈長清的簪子,也是她在被屠的村子里發現的唯二的東西,也是她尋找兇手的線索。

  一個是這枚玉簪。

  一個是黃金為鞘美玉做點綴的匕首,寒光逼人、紋飾巧致,最重要的是削鐵如泥,不可多得。

  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她緊緊地握住玉簪,不動神色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長得很好,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清清冷冷的,看著她的時候卻又有些多情,玄青色的錦衣上有隱隱的暗紋,低調又華貴,更顯得這人生得白皙矜貴。

  這人有些眼熟,是誰來著?

  厲向晚揉揉自己發疼的額角,眼睛從那人身上移開,不著痕迹地打量了四周一眼:這是一間非常雅緻的房間,屋裡的擺設並不多,但每一處都放置得非常規整,裝飾品也不多,除了桌上素白的花瓶中放了一隻灼灼其華的桃花,再無其他。

  這是一間男子的卧室。

  厲向晚猛地坐起,她想起來了。

  昨夜詭異的老頭,莫名其妙的男人,還有那陣香風。

  「是你?」好半晌,她才記起昨夜的事,「我怎麼在這裡?」

  她低下頭,發現竟然不是自己穿的那身衣服,有人下藥,還脫了自己的衣服。她頓時大惱,冷不丁抬起一條腿,重重給了吳銘鑄一腳,:「卑鄙,你下藥。」

  吳銘鑄猝不及防被踢了一個正著,踉蹌了兩步才站穩,他也不惱,只是摸了摸被踢疼的胸口,臉色陰晴不定。

  正當厲向晚以為他要動手時,他突然笑了:「阿歷脾氣是真大。我不過是見你面有倦色,風塵僕僕,想必是因最近的事沒有睡好,想讓你好好休息一番,不承想,卻挨了你一腳。」

  吳銘鑄眯起眼睛,似是懷念,語氣又輕又柔:「沒想到,多年不見,你依舊這般暴躁易怒。當初,你可沒少打我。」

  感情自己還得感謝他想得周到呢。

  再說,她都失憶了,以前怎麼樣,她自己也不知道。

  暴躁、易怒,呵呵,還不是人上下兩片嘴一碰說出來的。

  她有這麼暴力嗎?有嗎?有嗎?

  「吳公子記錯了,我從來都是溫良賢淑,溫柔得很。」厲向晚隨便地敷衍著,推開人就要走。但不想,手上一緊,回頭一看竟被人扣住住了手腕,還有一張快要湊近她唇的大臉。

  找死!

  厲向晚大怒,哪記得什麼溫良淑德,揮出去就是一拳。

作者有話說:

最近在修文,這章以後估計都要大修。

章節評論(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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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頭馬上,夫人忒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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