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嫉妒小爺貌美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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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銘鑄的那一掌再也打不下去。
他抿著唇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厲向晚,突地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來:「阿厲,真是好生無情。」
「賤人罵誰?」偏偏小侯爺躲到厲向晚身後,還不安生,一個勁地挑釁,「阿晚,你看這人說動手就動手,好殘暴呀。他還想打我臉,怕是嫉妒我貌美如花,青春年少,而他卻人老珠黃,身不輕力不足,上個床都哎呦哎呦廢力氣。」
吳銘鑄簡直要氣炸,刀子似地眼神簡直要將小侯爺戳死。
這人好生不要臉。
厲向晚挪了挪身體,將小侯爺遮擋得更嚴實了。
這下,她對吳銘鑄的觀感更差了。
這人動不動就動手,口出無狀,實在是沒教養。
至於小侯爺,人跟人能一樣嗎?
人心本來就ius偏的。
小侯爺被厲向晚這一看,頓時有點飄飄然,深覺自己應該大發神威一次,不能讓阿晚請看了,隨即,他從厲向晚身後走出,輕柔地將往後推了推:「阿晚,看我揍他。」
小侯爺和吳銘鑄打在了一起,你一拳我一腳好不熱鬧,一時之間分不出勝負來。
厲向晚捂住自己的傷口,血跡已經浸濕了衣衫,再加上晚來風涼,忍不住咳了兩聲。
打吧打吧,她自己走總行了吧。
小侯爺時時關注著厲向晚這邊的動靜,一聽她咳嗽也不跟吳銘鑄打了,幾步追來上來,雙手一抄,就將厲向晚輕鬆地抱起。
吳銘鑄也跟在了後面,想把厲向晚從小侯爺手裡搶走,卻始終沒有得逞。
小侯爺只想抽自己,怎麼就忘了阿晚有傷,就先跟別人爭鋒吃醋起來:「阿晚,對不起,我這就帶你療傷。」
厲向晚剛想說什麼,卻沒忍住,又是一聲咳嗽,聽得小侯爺的心都揪了起來:「阿晚,你千萬別有事呀。」
厲向晚虛弱地拍了他一巴掌:「別咒我,我還要活得好好的,活得好好的,去找,去找沈長清,去找……」
她話還說完,頭一垂就暈倒了過去,驚得小侯爺大駭,一邊狂奔,一邊念叨著「阿晚,阿晚,你千萬不要有事。」
小侯爺幾個起落就來到一家醫館:「快,老頭,我夫人受傷了,暈了過去,您快給看看。」
真是個沒禮貌的後生。
年老的大夫沒好氣地瞪了小侯爺一眼,又搭眼看了眼厲向晚的傷,摸了摸脈,不甚在意地說:「沒事,皮外傷,上點葯就好了。」
說著就丟給小侯爺一瓶葯,讓葯童領著去了後面的靜室,又看了一眼要跟著進去的吳銘鑄:「閑雜人等就不要進了,姑娘家傷到的位置,其他男人看不得。」
這話一說,吳銘鑄更要進了。
他毫不客氣地推開老大夫,連個眼神都沒給,氣得老大夫吹鬍子瞪眼。
葯童領到了就走了,靜室只留下厲向晚和小侯爺。
厲向晚一路迷迷糊糊地被抱住,直到自己被輕輕放下,也沒有醒來。只是她睡得極不安慰,夢裡不是死去的婦人,便是砍來的刀。
刀光劍影中,她聽到有人在說話,卻怎麼也聽不清,吵得她頭疼。
那人叫:「阿晚。」
水雲嵐看著厲向晚身上的傷,眼裡滿是心疼,他掏出上好的傷葯,伸手欲扯開厲向晚的衣服。
「你幹什麼?」吳銘鑄一把捉住他的手,厲聲質問。
「你幹什麼?」厲向晚猛地從睡夢中醒來,一把匕首就橫在水雲嵐脖頸上,眼神中還帶著夢裡的悲憤,「你也要殺我,是嗎?」
水雲嵐看也沒看吳銘鑄,只盯著厲向晚,訕訕地舉起手裡的葯:「阿晚,你受傷了,我為你上藥。」
厲向晚死死地盯著他,不為所動:「你一個小侯爺,明明身手那麼好,怎麼還讓我護送你?」
明明,他自己就可以護住自己。
吳銘鑄也想知道。
他也是今日才知道,原來定遠侯小侯爺的身手竟這般好。
水雲嵐回道:「我有的我的苦衷,只是,阿晚,你再不上藥,怕是傷要加重了。你要是出了事,豈不便宜了那些想你死的人。」
厲向晚被他說動了,手一動,收回了匕首。
小侯爺手戀戀不捨地離開,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問:「阿晚,要不,我為你上藥吧?」
小侯爺那雙多情而又慵懶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一寸寸撫摸過她的頭髮,為她拭去臉上的灰塵和血跡。
小侯爺低頭的時候,髮帶落在她的臉上,痒痒的,她被看得煩躁,不由地伸出手,微微一扯,紅色的髮帶就落到了她的手裡。
青絲如瀑,光滑如綢,更顯得人白皙如玉,唇紅齒白。
厲向晚的手一碰到就有些不捨得離開,忍不住抓了抓,手感是真好。
小侯爺低低地笑了幾聲,伸手反扣住她握著髮帶的手:「阿晚喜歡就留著吧。乖,你先將我鬆開,我為你上藥。」
厲向晚聽到這話,手跟燒著一般,迅速收回,想想又不對,又將髮帶扔到了小侯爺身上,言不由衷地說:「誰稀罕。」
「自然是阿晚稀罕。」小侯爺臉不紅氣不喘,披著頭髮反而有股雄雌莫辯的美。
厲向晚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不得不承認,小侯爺的皮相實在是好。
這廂的吳銘鑄看著兩個人旁若無人的樣子,眼神忍不住黯了黯,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但又不甘心。他忍不住咳了一聲,將兩個人分開:「男女授受不親,小侯爺,出去吧。」
厲向晚指著兩人:「我自己來,你,和你,都出去。」
厲向晚將水雲嵐和吳銘鑄都趕到外面,自己粗暴地解開身上的衣服。滿是血跡的衣服有的粘連了皮肉,一動就是鑽心地疼。厲向晚卻渾然不顧,就跟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粗暴地扯下,加重了傷勢。
水雲嵐聽到動靜,氣得又要轉了回來,卻被吳銘鑄拉著:「你幹什麼?」
「給阿晚上藥。」小侯爺跟看白痴一樣看吳銘鑄。
吳銘鑄恨不得將這個紈絝子弟一掌拍死:「阿晚是個姑娘,未出閣的姑娘。」
小侯爺不耐煩了:「那是小爺未來的娘子,看看怎麼了,以後還要摸摸,抱著睡覺……」
厲向晚在裡面聽到這番話,摸到一個花瓶就扔了出去:「再胡說八道,宰了你。」
小侯爺委委屈屈地接住花瓶:「那阿晚,我給你找個人。」
小侯爺不知從哪弄來一個粉衣小姑娘,圓圓的臉,嘟嘟的嘴巴,眼睛和眉毛彎彎的,一笑就有兩個酒窩。
是一個長相非常討喜的姑娘。
姑娘的聲音也是甜甜的:「厲姑娘,奴婢雲畫,伺候姑娘上藥。」
厲向晚看著這姑娘的臉,總覺得有股熟悉的感覺,彷彿在哪裡見過。只是不管她再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反而頭又疼了起來。
她捂著額頭問:「雲畫,我們認識嗎?我總覺得你有點眼熟。」
雲畫上藥的手微微一頓,眼睛也紅紅的:「許是奴婢長得太普通,所以姑娘看著眼熟吧。也許,是以前真的認識。只是,姑娘忘了呢。」
「忘了嗎?」厲向晚只覺頭一陣針扎般的疼,一些陌生的畫面不斷地腦海中閃現,但這些畫面模模糊糊、紛雜不堪。
「花花……」她不禁吐出一個名字來,這個名字一出,兩個人都怔住了。厲向晚根本不知道為何她會說出這兩個字。
而雲畫眼睛微微泛紅,快速地低下頭:「姑娘上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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