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阿晚親親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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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阿晚親親就不疼了

  小侯爺在外面百無聊賴地等著,等的時間一長,玉樹臨風的翩翩姿態就維持不住了,整個肩膀和背都垮了,趴在外面的桌子上眼巴巴地望著。

  別提多委屈了。

  吳銘鑄諷刺地看了他一眼,愈發腰挺得筆直,身子站得更加玉樹臨風。

  這紈絝,拿什麼跟自己比?

  雲畫端著血水出來的時候,看到小侯爺這個樣子,忍不住白了一眼:「小侯爺,厲姑娘換好葯了,讓你進去。」

  小侯爺頓時精神抖索從桌子上爬起來,啪地一聲打開招搖的黃金扇,邁著六親不認的紈絝步伐向房中走去,一邊走一邊高喊:「阿晚,我來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夜不見想煞我也。」

  那金閃閃的扇子,一面寫著「貌冠京城」,一面寫著「第一紈絝」,小侯爺搖得格外的招搖,大開大合,生怕別人看不清上面的字。

  吳銘鑄也想跟著進去,卻被雲畫擋了下來:「厲姑娘只讓小侯爺一個人進去,公子且等等。」

  吳銘鑄看了一眼小丫頭,卻只見她笑意盈盈,眉眼彎彎,跟她的主子一樣討厭。

  不過想歸想,他還是沒有進去。

  厲向晚的話,他還是需要聽一聽的。

  厲向晚一看到小侯爺這般浮誇的樣子忍不住瞥開眼睛,只覺得白瞎了這副相貌。

  更難以想象,這是昨夜救下自己的小侯爺。

  她一直以為的紈絝無用的小侯爺,遇到劫匪只會哭著抱她大腿,遇到危險只會躲她身後的小侯爺竟然身手出奇得好。

  也是第一次,她竟覺得小侯爺長相甚是驚艷。

  「小侯爺,你……」厲向晚不知說什麼好。

  水雲嵐白凈的臉上還沾著點點的血跡,如同點點紅梅盛放,笑容卻跟以往一樣,調皮中透著無賴:「救命之恩以身相報,阿晚,你就從了我吧。」

  厲向晚當即回了他一個「滾」字。

  說起來,她以前還救了小侯爺好多次,這又怎麼算?

  小侯爺沒臉沒皮,提議道:「救命之恩,我願以身相許。」

  她救他,他以身相許;

  他救她,還讓她以身相許。

  怎麼算,都是自己吃虧,他可是一點虧也不吃的。

  厲向晚當即就氣笑了,只覺得氣血上涌,再加上這幾日著實心緒不寧,一時衝動,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小侯爺的手上。

  小侯爺不躲不避,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白皙的手頓時紅了起來,他說:「若是打我你能好受一些,你儘管打,打手不解氣,就打臉,反正我沒臉沒皮,只要留我一條小命就行。」

  小侯爺說這話的時候,前所未有的認真。

  他說的是真的。

  厲向晚反而打不下去了,縮著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人家剛救了自己,自己卻恩將仇報,打了他一巴掌。

  她拉不下臉道歉,猶豫地伸手最後卻又縮了回來:「疼嗎?」

  小侯爺點頭可搗蒜,齜牙咧嘴地指著自己的臉:「疼。阿晚,你看看是不是破相了,可憐我這如花似玉的臉了,只要你親親就好了……」

  厲向晚被這麼一鬧,唯一的一點愧疚也沒了。

  「滾!」厲向晚又是一巴掌拍過去,只是,這次力道非常輕,落在小侯爺的臉上,輕得像羽毛。

  反而像撫摸。

  小侯爺捂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滿臉陶醉:「阿晚,你不喜歡這張臉嗎?明明,小時候你一直誇好看來著……」

  小時候?

  小侯爺以前見過自己,可是怎麼可能?

  他們一個是侯府的貴公子,一個是平民小百姓,身份地位天差地別,離得更是遠遠。

  厲向晚欲要抽出的手一頓,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提出要求:「我要見沈長清,昨日,我去沈家時,半路被人狙殺,如今我身上藥性未除,動不得武,進不去沈家。煩請小侯爺將他約出來。」

  沈長清。

  今年的新科探花,文采出眾,溫文爾雅,容顏更是一等一得好。聽說那日探花遊街的時候,京城的未出閣的姑娘去了一半,滿街的鶯鶯燕燕,爭奇鬥豔,都是為了看這位探花郎。

  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聽說那日街上的手帕疊了一層又一層,鮮花更是落了滿地,探花郎歸去的時候,卷了一身的花瓣,攜了一宿的花香。

  這人與阿晚有關?

  小侯爺莫名有些危機感,警惕地起來。要是這人跟阿晚有關,那阿晚還能看上他嗎?他想著想著心裡就有些酸了:「你見他做什麼?他不日就要與盛華郡主成親了,怕是沒空見你。」

  「沒空見也得見,我有事需要當面問他。」厲向晚摸摸手裡的玉簪,想了想,將它遞給小侯爺,「這是我從村裡發現的,在屍體身上。」

  她話說到這裡,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所以,你懷疑他跟屠村的事有關。」小侯爺接過來仔細看了又看,「這枚簪子……」

  「我送的,」厲向晚毫不相瞞。

  小侯爺這下更酸了,扇子搖得呼啦啦作響,扇過來的風帶著涼意:「阿晚,你都沒送過我什麼東西。」

  送東西。

  厲向晚伸出手拉住小侯爺的衣領,湊到他耳邊問:「那你想要什麼?」

  小侯爺頓時心花怒放,想也不想地回答:「我想要阿晚你。」

  毫不意外,小侯爺又被揍了,臉上浮現出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只是,小侯爺的心情甚好,哼著小曲,邁著紈絝步,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兩個字「嘚瑟」。

  吳銘鑄看到他就覺得礙眼。

  小侯爺偏偏不覺得,還湊到人跟前:「吳公子,回去吧,阿晚說了,她累了,誰也不想見,特別是你。」

  吳銘鑄冷笑了一聲,反唇相譏:「被掌嘴的人也沒什麼好得意的吧?」

  小侯爺也覺得臉上被打得有些疼,但在情敵面前,怎麼能認輸。

  他嘩啦啦對著臉頰扇扇子,意圖涼快一點,但又覺得不能丟了面子:「打是親,罵是愛,又打又罵是恩愛,不打不罵是陌路。這說明什麼,說明阿晚心裡有我。」

  「哪像吳公子你,看著一表人才,卻沒人疼沒人愛,阿晚見了就扭頭,看都不想看兩眼。」

  吳銘鑄從沒未見過如此這般厚顏無恥之人,氣得眼皮子直跳,他陰森森地看了小侯爺幾眼,袖子一甩,乾脆利落地就走了。

  眼不見心不煩。

  早晚有一天,他要收拾了這個紈絝子弟。

  小侯爺偏偏還不識趣,在後面大喊:「小爺我能為阿晚撒潑打滾不要臉,吳公子,你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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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頭馬上,夫人忒難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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