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婚姻大事，就是這般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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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她什麼時候答應的小侯爺要嫁給他？
好像，只是說住在侯府，但不包括賣身嫁人吧。
小侯爺一臉的無辜，提醒厲向晚：「阿晚，你是不是忘了，那天我們約法三章，你可是明明白白答應嫁給我的。」
「有嗎？」厲向晚想了又想，覺得自己莫不是老了，怎麼也想不起是不是答應嫁給他。
「有呀。」小侯爺回答得斬釘截鐵，「雖然阿晚只想與我做表面夫妻，但，我已經心滿意足，這婚期當然是越早越好。」
「水雲嵐，你瘋了？婚姻大事豈可如此草率，而且，」厲向晚咬牙切齒，「你問我了嗎？」
「反正不是真夫妻，只拜堂不洞房，都是做戲，就不要在乎這些細節。而且，往後你行走有定遠侯夫人的名頭也方便不少，也便於查找兇手。還是說，阿晚，你竟然連做戲也不想與我做？」小侯爺說到後面，儘是哀怨。
那模樣，就好像厲向晚是十惡不赦的渣男，而不是被人逼婚的可憐姑娘一樣。
厲向晚無語凝噎，最終還是在小侯爺哀怨的眼神下敗下陣來，默默接受自己下個月十五就要成婚的事實。
反正，她也無在意的人，嫁給誰不是嫁。
就像小侯爺說的，都是假的。
只是，水雲嵐畢竟是小侯爺，婚事不可隨便，下個月確實有些趕了。這麼趕，來得及嗎？
「自然是來得及。」小侯爺抬頭挺胸，無比自豪，「我從十幾年前都準備好了，就等著阿晚嫁進來了。」
「可是。」厲向晚還想掙扎一番，「我沒備嫁衣，也無準備嫁妝。」
「沒事，我準備了。」小侯爺一招手，雲畫笑嘻嘻地捧著大紅的嫁衣走了進來，跟著他一唱一和：「厲姑娘，快來試試合身嗎？這可是小侯爺請京城最好的綉娘做的，這料子還是向宮裡的容妃娘娘求的雲錦。」
雲錦！
厲向晚一驚。
她即便再不知曉世事，卻也知道，這雲錦自古以來就是進貢給皇帝和皇后的貢品，有寸錦寸金之說，向來是給皇帝和皇后做龍鳳袍的。
容妃能有，怕是深得皇帝寵愛。
但這東西，宮裡的容妃穿得，她厲向晚穿不得。容妃是皇帝看重，而她穿了就是不自量力，圖謀不軌。
「水雲嵐，你瘋了，用雲錦做嫁衣，也不怕別人逮著你參你一本，有不臣之心。」
水雲嵐卻毫不在意地一笑，按住發毛的厲向晚：「阿晚，莫急，雲畫這小丫頭沒見識，不認得。這只是蜀錦，雖也是貢品，但成親之時穿穿，那也無礙。」
雲畫恍然大悟：「奴婢記性不好，該打。」
說著，雲畫抖開了那嫁衣，只見一席火紅飄擺如同天邊的雲彩耀眼奪目，美得讓人禁不住屏住呼吸。
厲向晚細細看去，嫁衣上繡的東西倒是很尋常，不過用金絲勾勒出龍鳳呈祥、鴛鴦戲水，只是綉工極為精湛，綉出的鴛鴦栩栩如生，就好像要從上面走下來。
不過，她再看，卻在在衣服的邊邊角角，還綉了幾個大大小小的福。
只是這福繡得極為精緻，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是字來。
這一看，就是侯夫人的主意。
果然，小侯爺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想：「我娘說，平安是福。她這一輩子最大的夙願，只求家宅和睦，兄弟姐妹和子女都平平安安。」
「侯夫人有心了。」厲向晚心中感慨萬千，在雲畫和小侯爺的催促下，不情不願又帶著點期待試了嫁衣。
她再次探出頭的，有點緊張：「我不會穿，雲畫可以幫我一下嗎？」
雲畫應了一聲。
小侯爺調笑：「阿晚，要是雲畫不行，為夫也可以幫忙。」
厲向晚難得的沒回嘴，她只是略微緊張地站在那裡，等著雲畫幫忙。
她從小到大，還從未穿過這般隆重金貴的衣服，甚至怕她手上練劍磨出的繭子勾花了這麼好看的衣服。
好在雲畫動作輕柔，人又細心，等她收拾妥帖，又幫著厲向晚綰了貴女之間流行的髮髻，再小心地插上一枚玉簪。
厲姑娘長相嫵媚，眼睛更是一雙少見的狐狸眼，但渾身的氣度卻凌厲清冷，金釵太俗，壓不住她這份的清冷。
反而是玉簪，與她相得益彰，嫵媚中帶著清冷，清冷中透著華貴。
厲姑娘真是好看，就跟小時候一樣。
雲畫退後幾步，總覺得少了一些，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口脂。」
厲向晚「啊」了一聲，任由雲畫折騰。
嫣紅的口脂點在粉紅的唇上，就像一片桃花落了下來，突然間注入了大量的生氣，綻放得灼灼爍爍。
別說是男人了，就連雲畫看得都有點心動。
雲畫看得有點痴：「厲姑娘，真是好看。小侯爺怕是又要瘋了，估計會琢磨著怎麼把你藏起來，給他自己一個人看。」
厲向晚不敢置信地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有點兒恍惚，這跟平日的她大相徑庭，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讓他很是不自在。
她磨磨蹭蹭地不想出去，但禁不住雲畫的一再催促，還是頭一抬胸一挺，視死如歸地走了出去。
小侯爺搖著他那「第一紈絝」騷包扇子，等得心焦，脖子和耳朵都起了粉紅，也不知是期盼，還是害羞。
一想到阿晚就要穿著自己準備的嫁衣，他就忍不住燥熱起來，扇子扇個不停，也無法將燥氣去掉一分半毫。
火紅的嫁衣在行走間搖曳，層層疊疊如同花瓣盛放，如同天邊的流雲攜帶著萬道霞光，從小侯爺的記憶深處滾滾而來，化為滾燙灼人的紅塵之火，燃盡相思。
等厲向晚真出來時，他反而鎮定了下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眼裡所有的驚艷全都化為最為笨拙的一句：「阿晚，你真美。」
任憑小侯爺巧舌如簧，甜言蜜語隨口就來，但此時此刻，他什麼也說不出。只覺得所有的讚美都是蒼白的。
厲向晚渾身不自在，一股熱氣從臉上燒到了脖子上，她甚至不敢看小侯爺的眼神，慌裡慌張地退回去，催促雲錦給她換回去。
剛才小侯爺的眼神，她想起來就臉上發燙。
就好像在他眼裡，自己是那天下至寶，還是獨屬於他的獨一無二。
等她換回衣服，臉上的火熱退了下去，小侯爺又繼續搖他那把扇子，只是這次面對厲向晚的那面的「貌冠京城」，還有意無意地展現出自己姣好的眉眼，舉手投足間收斂了幾分。
兩人繼續先前的話題，有些事她還沒弄明白。
「成親還需要合八字，你我還沒交換過庚帖。」厲向晚又道，「即便是假的，對你小侯爺來說，是不是也有些倉促。」
小侯爺這下更得意了：「阿晚放心，你的生辰八字，我從小記到大，幾年前就合過。禮部的人可是說了，我們可是難得的天賜良緣。」
厲向晚無話可說。
等等，他從哪裡弄來自己生辰八字的。
小侯爺搖著扇子，笑得一臉狡黠：「秘密。」
作者有話說:
有小可愛求五更，我的意思是，只要誠意足，也不是不可以，肝到吐血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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