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採生折割
21.43
採生折割？！
小侯爺和厲向晚齊齊臉色大變。
採生折割。
這是一種比拐子更為殘忍、歹毒、兇惡的行業，拐子也只是將人拐了賣，但他們卻以非常殘忍的手段製造一些殘疾人或怪物。
這些殘疾的人，基本都淪落為街頭的乞丐。而那些怪物們，就變為了有錢有勢的禁臠，滿足他們特殊的癖好。
當年，小侯爺遇到的就是這種。
只不過，他生得好看，拐子想著把他賣一個高價位，才沒有動他，逃過一劫。
想到這裡，小侯爺的神色變得冰冷，氣勢隨之一變。
在本朝，一旦發現「採生折割」，凌遲處死。即便如此，但此等事情卻屢禁不絕，這當中的勢力盤根錯雜，外人不可想象。
厲向晚雖然沒見過，但也聽義父說過，凡遇到「採生折割」的都要殺了，這些人滅九族也不足為惜。
「靠這些不義之財供養的家族，不管是男女老少，只要沾了這些髒錢，都不無辜，一個一個都該死。」
厲向晚還記得義父的表情，那是沉痛中帶著深惡痛絕。
直覺告訴她，這不是好東西。
紅袖晃著自己的小短腿，看著自己的手，笑了起來：「小侯爺，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的過去。沒錯，我就是被製造出來的怪物，若不是被主人救了，我現在估計早就成了一把枯骨。」
「什麼？」厲向晚一怔，她以為紅袖是傳說的袖珍人，卻沒想到她是被人製造出來的，「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做？你，當時，很痛苦吧！」
「他們怎麼可以不這樣做？他們一直這樣做。」紅袖雖然在笑，卻比哭更為難看，「他們一直喂我一種長不大的葯，因為有位貴客就喜歡這種嬌小玲瓏的姑娘，他又嫌小姑娘沒滋沒味，就製造了我們。」
那些人有的活了下來，有些受不住藥性死了。
活下來的人，又經過層層篩選，選出最漂亮的那位，送給貴人。不夠漂亮的，但長相出彩的，就等著賣給其他有特殊癖好的人。
那些長相一般的，就被「折割」了。
「最近，京城中有不少幼童失蹤，小侯爺可有耳聞。」紅袖問道。
小侯爺搖搖頭，他這幾個月來一心撲到了厲向晚身上，盤算著怎麼把人拐到自家懷裡，京城中的事，他還真一點也不知道。
紅袖將最近的事情娓娓道來。
大概是一個月前，京城有百姓丟失幼兒，這些丟失的孩童有大有小，有男有女，沒有共同之處。
丟失孩子的父母也都告了官，但這些丟失孩子的家庭並非有權有勢，京兆府尹也不甚上心，隨便派人查了查，沒查到就算了。
但如今，現在的京城不僅僅的丟失孩童了，還有妙齡的姑娘。這些消失的姑娘俱都美貌動人，其中不乏富家女。
而且，那些人竟然將手伸進了平康坊。
京城之中，無人不知平康坊背後有人，還敢插手進來的，那背後之人勢力滔天。
「小侯爺，你也知道，我們這樓里的姐妹哪一個入幕之賓不是位高權重，被納為外室生了孩子也是常有的是。貴人們家中的正室俱是高門大族，捏死我們一個青樓女子易如反掌。」紅袖說道，「我一位姐妹的孩子被正室搶走了，聽聞是賣給了那些人。她如今跟瘋了一般，但那貴人是靠著岳家起事，一句話也不敢說。」
「若是賣給尋常拐子也就罷了，偏偏是那畜生不如的人，我身份特殊，個子又太打眼，不方便出手。若是小侯爺能幫忙一二，紅袖感激不盡。」紅袖說著就拜了下去。
小侯爺扇子噠噠地敲在掌心，心裡快速盤算。距他大婚也不過是十餘日，若是幫紅袖，怕會耽誤婚事。
這種幾方勢力博弈，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他還沒娶阿晚，還沒跟阿晚卿卿我我，若就這般出事了，他不甘心。
若是不管，他又於心不安。
許是他沉默的時間長了，紅袖的心漸漸冷了下去，她面上忍不住露出失望來。
厲向晚上前一步，將她拉了起來：「紅袖姑娘，我幫你。」
紅袖驚訝地看著她：「姑娘，此事危險，我怕……」
「我不怕。」厲向晚也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事她一定要幫，不然她於心難安，「我想，那些孩子，那些被抓的人，一定更害怕吧。我幫你，他們就不害怕了。」
「好吧。我儘力而為，只是我不日就要大婚，怕是不能幫太多。」小侯爺無奈應了下來，「不過，紅袖，你確定不告訴你主子。他……」
「主子處境艱難，這等小事，他一向不屑管，也管不了。畢竟他也被關在那個地方，尋常出不來。」紅袖失落地說道，「而且，我們只是一群下人，也只有小侯爺經歷過，許能幫助我們。」
小侯爺無奈應了下來。
來的時候高高興興，走的時候愁眉苦臉，小侯爺覺得自己真是會找事。沒給阿晚找到兇手的線索不說，還要去捅另一個狼窩。
想想就頭大。
更頭大的是，夫人還沒到懷裡來。
厲向晚看到小侯爺一臉的為難，心中有些失落。在她眼裡，小侯爺雖然胡鬧，但本性應該是善良的，但沒想到，也會……
她正想著，手上突然被一陣溫熱覆蓋住，是小侯爺捂住了她的手：「阿晚的手這般涼，可是冷了。冷了，就到我懷裡來，我懷裡暖和。」
她冷冷地抽出身，疏離且客氣地說：「小侯爺，請自重。」
小侯爺無奈地嘆了口氣：「阿晚可覺得我不近人情？其實，我只是害怕，很多年前，我遭遇過，但也失去過。我怕，我會再次失去。但如果阿晚想管，我會陪著你，生生死死，長長久久。」
厲向晚聽得心裡發軟，終於忍不住問了起來：「你小時候到底遇到了什麼？為何，他們都說……」
「我呀，小時候遇到了你，然後就念念不忘，現在終於將你拐成了我夫人。」小侯爺並不打算現在坦白，有些事情還需要阿晚自己想起來。
別人說的終究沒自己想起來可信。
厲向晚倒十分好奇了，忍不住打了他一巴掌，只不過這巴掌輕又飄，一點也不疼。
小侯爺嘿嘿直笑，甚至將自己的臉湊過去，求阿晚多打幾下。
蹬鼻子上臉，說的就是這種人。
厲向晚覺得自己剛才下手真是輕了。
等回了侯府天已擦黑，小侯爺一回府就找來雲畫，也不說什麼事，只叫厲向晚好好看著。
「白日答應你的，我那些強搶的民女跑去了哪裡，馬上，你就知道了。」小侯爺湊到厲向晚耳邊咬耳朵。
正在厲向晚疑惑的時候，雲畫匆匆而來。
小侯爺吩咐道：「雲畫，你跟阿晚說說，我強搶的民女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說:
到了這個點，在猶豫還要不要更一章，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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