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你家夫人甚是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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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來的這兩位貴客來得突然,兩人都是身著便服,輕車簡行,並未大張旗鼓地出宮,也未通知侯府。
所以,當侯府的門房被幾個大內侍衛給逼到一旁的時候,還是懵逼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侯府的其他侍衛見到皇帝和容妃親臨,從最初的驚訝中反應過來,頓時吩咐下去,不準透漏任何消息,與大內侍衛共同將侯府圍得水泄不通。
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皇帝出宮,是大事,若真出了事,別說侯府,就連他們這些侍衛和下人九族也難逃一死。
容妃擔心弟弟,也不讓人通傳,直接讓人前面帶路,她一路走得飛快,被皇上提醒了幾句才放慢了腳步。
王太醫一回宮就將小侯爺的傷勢稟告給了容妃,當然,並未說命不久矣之類的話,但是容妃就是擔心。
第二日,京中更是流傳出小侯爺命不久矣的傳聞,容妃當即就哭了出來,抱著皇帝的大腿哭著鬧著要出宮看望幼弟。
她一哭,皇帝就心軟,又怕她傷心過度,出個什麼事,也跟著來了。
結果,兩個人一來,別的沒看到,就看到小侯爺撐著身低著頭,衣衫不整地要偷親人家姑娘。
然後,就是這響亮又實在的一巴掌。
真是打得好呀。
小侯爺捂著半邊通紅的臉,眼神中卻露出幾分笑意,伸手去扒拉被子:「阿晚,這是姐姐姐夫,一家人總要見面的。別害羞,你又不醜……」
阿晚這害羞的模樣,著實是可愛。
只不過,現在房間里這兩位著實有點礙眼,害他不能一親芳澤。
厲向晚長這麼大,還沒這麼丟人過。
生平第一次與人同衾共枕,結果被抓了一個現行。
不出去,死也不出去,悶死也不出去。
悶死總比丟臉強。
她死死地抓住被子,說什麼也不把頭給露出來,被小侯爺扒拉鬧了,又暗戳戳地踢了小侯爺幾腳。
皇帝和容妃一直看著他們,不敢苟同地看著小侯爺,又眼睜睜地看著小侯爺被踢得臉又白了幾分,還嬉皮笑臉的。
活該。
兩人不約而同地腹誹。
小侯爺沒臉沒皮,一點也不尷尬,反而對皇帝和容妃娘娘說:「阿晚害羞,姐姐、姐夫見諒。小爺,不,雲嵐有傷在身,不能行大禮……」
「都是一家人,無礙。」皇帝聲音淡淡的,眼神落在被被子裹住的厲向晚,露出一抹深思,「好好養傷,萬不可荒唐。」
小侯爺與水雲晴一向親厚,即便入了宮,那也是「姐姐姐姐」地叫著,對皇帝,原是不應稱呼「姐夫」的,他還不夠資格。
只有皇后的家人,才是皇帝真正的親家。
但,誰讓容妃得寵呢,她得寵,水雲嵐又是紈絝,胡鬧慣了,稱呼隨意一些也無所謂。
容妃娘娘看不下去,上前拍掉水雲嵐的手,嗔怪道:「胡鬧,姑娘家臉皮薄,哪像你沒臉沒皮。你呀,受傷了也不老實,活該被打。」
容妃的聲音軟軟脆脆的,很是好聽,她連打帶拍,又將小侯爺給按了下去:「受傷了好好躺著,別動來動去。」
她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將被子蒙住頭的厲向晚,聲音曖昧帶笑:「當然,也別想著幹壞事。雖然牡丹花下去,做鬼也風流,但姐姐還不想這麼早就給你收屍了。」
「更不想你死在床上。」
轟!
厲向晚的臉又開始燒了起來,即便隔著被子,她似乎也能感覺到那調笑的目光穿透被子,看到她燒紅的臉。
還有,那話……
說什麼呢。
厲向晚又將小侯爺給惱上了。
這廂,容妃終究沒留太久,問了問他的傷勢,很快就與皇帝一起離開,說去要看望母親。
厲向晚等到腳步聲遠去,才小心翼翼地從被子中露出一張通紅的臉,卻見小侯爺正撐著頭看自己,滿頭青絲垂落,凌亂地披在肩頭,垂落在厲向晚眼前,笑得春風蕩漾。
「阿晚臉紅的樣子甚是秀色可餐,為夫垂涎欲滴呀!」
厲向晚又想打人了。
還未等動手,小侯爺又哎呦哎呦地叫了起來,歪在了厲向晚身上:「阿晚,我臉疼,我頭疼,我肚子疼,我腿疼……」
臉紅,被厲向晚打的。
頭疼,未睡好導致的。
肚子疼,廢話,受傷了當然疼。
腿疼,被厲向晚剛才踢的。
厲向晚被他這麼一叫一壓,也沒了打人的心思,反而擔心起來,推著小侯爺讓他起來,查看傷口。
小侯爺嘴角掛著笑,死皮賴臉地就是不起身,蹭蹭抱抱臉貼貼,一看厲向晚要發火,又特別狗地暈倒了過去。
厲向晚被壓得生無可戀,滿肚子的火一點點地燃燒起來,恨不得將人抓起來暴打一頓。最後,氣著氣著反倒是睡著了。
小侯爺聽著厲向晚平穩的呼吸,極為滿足地睜開眼,趁著人睡著,非常可恥地偷偷親了又親。
末了,才心滿意足地起身穿衣,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那樣子,一點也不像受傷的人。
容妃也是到了母親這裡,才知道自己弟弟做的荒唐事,借著一點小傷裝命不久矣,博得人姑娘的同情。
容妃非常不恥弟弟的行為,但是又覺得,這招還真是奏效。
苦肉計呀。
真是個好辦法,只是太傷身體了。
無事就好。容妃鬆了一口氣,這時,她才察覺到今日的皇上,安靜得有點過分。
她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眉頭緊鎖的皇帝,心思轉了幾圈,問道:「皇上,可是累了?若不先去臣妾未出閣時的院子休息……」
皇帝搖搖頭,想了又想,問侯夫人:「雲嵐拐來的這位夫人,朕看著甚是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了。定遠侯夫人,可知她來歷?」
侯夫人一怔,搖頭道:「只是尋常的民間女子,身手甚好,曾救過雲嵐的性命,卻被這孩子被纏上了。」
皇帝喃喃自語:「莫非是朕看錯了。」
皇帝拉著容妃的手,嘆了幾口氣:「雲嵐真是胡鬧,來歷不明的女子也敢娶回去,朕讓他跟七皇弟學學東西,反指著七弟罵了一通,氣得七弟再也不想看到他。」
罵一通是好聽的,事實卻是,從那天以後,京城中流傳著七王爺不舉的傳說。
本來,還對七王爺有甚想法,想把女兒嫁過去的人家,頓時歇了心思,物色起別的兒郎。
七弟將近弱冠,不僅沒有娶親,連個妾室都沒有,不光是太后愁,連他這個作為兄長的都愁。
雖然,作為皇帝他已年過二十五,膝下卻沒有一男半女,更是愁得天天吃不好,睡不著。
容妃卻不以為意:「皇上,臣妾的弟弟從小到大都是這個德行,估計是改不了了。不過,七王爺這個年紀,確實該娶親了,不如皇上給七王爺指門好親事,也好堵悠悠眾口。」
皇上倒是想指婚,奈何沒人選呀。
「臣弟這裡有個人選。」水雲嵐大踏步進來,扇子搖得騷包,笑得就像偷腥的狐狸,「包七王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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