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露餡了
37.5
「哦。」皇帝倒想聽聽水雲嵐想說什麼。
容妃卻掩面,不忍直視。
以她對自家弟弟的了解,估計是真說不出什麼人話來。
果然……
「臣弟的表妹唐甜甜,長得珠圓玉潤(胖),性子活潑可愛(煩人精),能言善道(胡攪蠻纏),進退有度(撒潑打滾),可堪為七王爺良配。」水雲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他還沒忘記小表妹要用一萬兩銀子撬自己的牆角。
容妃不知說什麼好。
不過想想也是,甜甜性子活潑有趣,說不定跟死水一般的七王爺能成一段佳話,叫什麼「紈絝貴女從良記」「我的王妃太鬧騰」「硬塞來的王妃」。
容妃想一想,就覺得頭大。
但皇帝不知呀,聽完之後,不禁眼睛一亮,問容妃:「當真。」
容妃勉強點頭:「算是吧。」
如此,皇帝也覺得甚好,只不過,畢竟是自家親弟弟,還是多找幾家為好。水雲嵐作為京城紈絝之首,想必非常了解京中貴女。
畢竟,當初他可是向京中每一位貴女都寫了情書,送了秋波媚眼。
水雲嵐略一思索,張嘴道:「張御史之女張玉蘭,賢良淑德,口才了得,急公好義,有乃父之風,堪為七王妃。」
「哦?長相如何?」皇帝又問道。
「跟張御史不說一模一樣,但也有八分相像,比兒子都像。」水雲嵐實事求是。
皇帝一聽,當即擺手:「這個不行。還有嗎?」
一想到張御史那張仇大苦深的老臉,陽剛至極的方下巴,方方正正堪比書的四面的稜角,皇帝就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張御史長成這樣了,閨女能好看到哪裡去。
不行,不能太委屈七弟。
「顧太傅之女……」水雲嵐只想把這些麻煩的女人一個個解決掉,但是,皇帝卻一擺手,「呵呵」一笑,「人家心悅的是你,不惜自污名節,七弟消受不起。」
水雲嵐傻眼了。
也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顧太傅和張御史兩人彈劾他,更不知道顧太傅老臉都不要了,就為了女兒能嫁給他。
水雲嵐苦思冥想,這時,下人來報,表小姐唐甜甜來訪,說要探望命不久矣的表哥。
小侯爺當即大驚,他這剛誇了唐甜甜,後腳人就來給自己拆台,哪有這樣的冤家表妹。
他還沒開口阻止,皇帝卻來了興趣,下令將人放行,其他的不必管。
小侯爺深覺不妙,生怕表妹唐突了阿晚,頓時也急匆匆地告退,比唐甜甜快了一步回到房間,爬到床上與厲向晚並肩躺好。
「表哥呀!你不能死呀,你死了我怎麼辦呀?以後誰當我的冤大頭呀?我一萬兩銀子還沒籌好,你怎麼就要死了。」唐甜甜人還沒來,聲音卻如魔音穿耳一般,早早地到了。
聲音甚是悲切,簡直是聞者落淚,聽者想打人。
厲向晚被這一陣鬼哭狼嚎整得睡意全無,揉著額頭直挺挺地坐了起來,殺氣騰騰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水雲嵐卻低下頭,裝羞澀樣,手悄悄地攀上了厲向晚的腰。
阿晚的腰,真細。
唐甜甜推開攔著的雲畫,剛邁進房間,就看到床上一男一女,一個坐著,一個躺著,一個氣憤,一個羞答答,兩人之間青絲互相纏繞,衣衫凌亂得就像剛做了壞事。
「狗男女!」唐甜甜咬牙切齒,「你們,你們,還沒成親呢,就滾到了一起。不知廉恥,恬不知恥……」
厲向晚本就有起床氣,剛看在唐甜甜是女孩子的面子上,不作計較,沒想到,她罵起來沒完沒了。
「掌嘴。」厲向晚身一動又快速返回,啪啪兩聲,表小姐被不輕不重地打了兩下。
力道不到,侮辱性卻極強。
「女孩子家家的,切莫口出髒話。」厲向晚一本正經地教育,「當然,男人也不行。」
說著,她又看了一眼小侯爺,突然她抬手擦了一下臉,總覺得上面沾了口水。
水雲嵐裝作看不到,厚顏無恥地微笑,微笑,再微笑。
至於表妹被打,小意思,他自己還經常挨打呢。
唐甜甜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她這一哭,驚天動地,吵得厲向晚太陽穴突突直跳。
以往,她只知道小孩子哭起來吵死人,今日才知道,還有姑娘哭起來這般鬼哭狼嚎。
「你別哭了。」厲向晚後悔打了那麼兩巴掌,實在是打小侯爺打慣了,這手老是不聽自己使喚。
唐甜甜卻哭得更厲害了,圓滾滾地身體往床邊一滾,一邊口齒清晰地罵厲向晚,一邊哭她那短命的表哥。
哭到傷心處,更是上前撲到小侯爺身上,半個圓滾滾的身子壓在小侯爺的腹部,正正落在了傷口處,疼得小侯爺三魂去了兩魂,當場差點去世。
她,一定是故意的。
小侯爺顫抖著手,指著外面,氣若遊絲:「出去。」
「我不出去。」唐甜甜一無所覺,將含淚鼻涕抹到了表哥身上,又用頭重重地撞了兩下,「你要是死了,我也得從厲姑娘手上將你的屍骨買回來,放在我家床頭,你死也不能擺脫我。」
唐甜甜也委屈呀。
說好的互相做一輩子的紈絝,一個要是沒人娶,一個要是沒人嫁,兩個就對付對付過一輩子。
結果,冤大頭轉身就跑了。
唐甜甜氣呀。
「厲姑娘,我再加點錢,趁表哥還沒死,你將他讓給我拜堂成親,好不好?」
厲姑娘無話可說。
因為,她可恥地有點心動了。
一萬多兩呀。
小侯爺死了,也不能幫她進宮查案了。
不對,她轉念一想,小侯爺死了,她還能以未亡人的身份進宮拜見容妃娘娘呀。
所以,厲向晚堅定地搖搖頭:「不賣。」
小侯爺感動得眼淚汪汪,正要說什麼表白一下心意,就聽到外面鬧哄哄的。門房風一般闖了進來,臉氣得通紅:「小侯爺,吳家那小崽子欺人太甚,送來了金山銀山童男童女,還有一副輓聯,還說什麼等小侯爺駕鶴西歸,您的夫人就歸他了。」
小侯爺也覺得欺人太甚,盼我死可以,想搶我夫人,門都沒有。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當即命人將東西砸了,人趕走,想想又不甘心,又蹬蹬地爬起來要找姐姐姐夫告狀。
只是,他跑了一半,突覺身後發涼,猛然轉身,暗道「壞了」。
只見厲向晚正幽幽地看著他,嘴角扯開一個燦爛的笑容:「小侯爺,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只是,那語氣實在不是太好的樣子。
小侯爺弱弱地綻開一個笑容:「阿晚,你聽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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