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春宵一刻,不如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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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向晚的手指豎在小侯爺的唇上,溫柔溫軟,混不似習武女子的手,微微一動,就引起小侯爺渾身的戰慄。
雖然,小侯爺也偷過香竊過玉,但那都是他在主動。
而這次,是阿晚在主動。
簡直是……
小侯爺渾身是說不出來的感覺,心臟砰砰砰直跳,抓住她的手摁在唇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說不出的柔情蜜語:「阿晚,我非常想要……」
「你」字還沒出口,就被厲向晚抽出手,反手一巴掌打在頭上。
厲向晚額頭青筋暴起,揪著他耳邊,恨鐵不成鋼地低吼道:「胡思亂想什麼?你個好色成性,滿腦子荒唐的小紈絝,想得美。」
小侯爺驚呆了,連疼都忘了叫,只是愣愣地望著厲向晚,想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變臉了?
厲向晚更是氣了。
顧淑這事,讓她實在是有些氣難順,再加上前段時間小侯爺裝死搏同情,新賬舊帳一起算。
她當下冷下臉,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小侯爺:「我們的約法三章,別忘了。你和我,並不是真夫妻。小侯爺,別太貪心了。」
「小心貪心到頭,竹籃打水一場空。」
小侯爺「啊」了一聲,委屈地看著厲向晚,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扯住她的衣角:「阿晚,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你錯在哪裡了?」厲向晚問。
小侯爺想也不想地張口就答:「惹阿晚不開心了。」
得。
厲向晚又不想理他了。
感情,人家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哪裡了。
她剛要轉身,腿就被抱住了,她低頭一看,正見小侯爺死皮賴臉地抱著她的腿,臉緊緊地貼在她腿上,不斷地磨蹭:「阿晚,阿晚,阿晚,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大方慈悲可憐可憐我吧。洞房花燭,春宵一刻,咱們不能浪費了……」
小侯爺著實是嘴皮子溜得很,情話信手拈來,好話不要錢地往外倒。
但總結起來,就是:今天你我大婚,求你讓我洞房。
厲向晚忍了又忍,最後實在是忍不了,一腳踹了出去:「滾!」
新房外的眾人齊齊喊了一聲「好」,這小侯爺這等沒臉沒皮的,確實該挨揍。
雲畫不禁捂住了臉,小侯爺夫綱不振,真是丟人丟得很呀。
小侯爺咕嚕嚕滾出去好遠,聽到外面的嗤笑聲,一骨碌爬起來,打開窗戶對著外面冷笑:「各位真是好興緻,改天,小爺帶著你們的春宮圖一一拜訪。狎妓的、偷情的、養男寵的,一個也跑不掉。」
眾人頓時你推我我推你,打著哈哈,帶著尷尬的笑,若無其事地走了。
剩下的自詡品德端方,並無把柄被人捉到手,誓要把牆角聽到底。
小侯爺在阿晚那受了氣,正氣不順呢,頓時一拍手,找來了侍衛:「把他們都丟到河裡,降降溫。小爺什麼時候出洞房,什麼時候把他們撈上來。」
侍衛們言聽計從,一手一個,撈著人就走。
剩下的一看小侯爺動真格的了,頓時跑得比兔子都快。
最後,只剩下了跟小侯爺面面相覷的雲畫。
小侯爺斜著眼冷笑:「怎麼,你還不走?」
雲畫嘆了一口氣,惆悵無限:「你總得留個給自己收屍的。」
小侯爺作妖無極限,今日更是愈發犯賤了,萬一把阿晚惹火了,她還能趁著熱火收個屍。
此話一出,小侯爺也啞火了。
「你就不會想點好的?」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啪地一聲關上窗戶,轉頭對著厲向晚點頭哈腰,無限諂媚:「阿晚,你看他們就是不懂事,我把他們趕走了,你別不好意思。」
厲向晚看到他就來氣,抱起床上的被子和枕頭就扔了過去:「你在地上睡。」
小侯爺將被子從頭上扒拉下來,不情不願:「阿晚,就這一床被子,我用了,你怎麼辦?不如,我們一起吧……」
小侯爺好說歹說,厲向晚是鐵了心不讓小侯爺上床。
最後,小侯爺留下被子,他總不能給阿晚搶,抱著枕頭,委委屈屈地窩在了椅子上,用一種無比幽怨、讓人看了就起雞皮疙瘩的眼神看著厲向晚。
彷彿厲向晚就是那鐵石心腸的負心漢。
厲向晚歪著床上警惕地瞪著小侯爺,以防他作妖。小侯爺無計可施,只得閉著眼睛假寐,裝著裝著就睡了過去。
厲向晚聽著小侯爺清淺且均勻的呼吸,不由搖搖頭,起身將那床被子蓋到了小侯爺身上,自己扯過外衣披在身上歪坐在床上。
她一向能吃苦,以前風餐露宿也沒什麼,如今,天不算多冷,不蓋被子睡覺也沒什麼。
她這日也折騰得累了,這一放鬆,只覺渾身哪都是酸的,疲倦得很,合著小侯爺的呼吸,她眼皮漸漸沉重,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厲向晚不知道的是,她睡著不久,本來已經睡著的小侯爺睜開了眼睛。他眼睛清明得很,哪有一絲的睡意,竟是裝的。
小侯爺摸摸身上的被子,心裡暖烘烘的,動作卻絲毫不慢,連人帶被子挪到了床上,三下兩下脫去了衣服,只剩下寢衣,他長胳膊一伸,就將人給攬了個結結實實,被子也蓋得嚴嚴實實。
阿晚為他披了被子,想必是心疼他的。
不過,傻阿晚,我也心疼你呀。
這春寒料峭的,萬一感染了風寒可怎麼辦,不如兩人一被,同床共枕。
若是再來個被翻紅浪,那就更美了。
可惜呀。
小侯爺無限惆悵。
厲向晚迷迷糊糊間只覺得周身溫暖如春,將那隱隱的寒意全部都給驅散了,舒服得緊。她不由地向熱源的地方更加靠近,雙手更是緊緊地攥住熱源,試圖靠得更近一些,到了最後,甚至都像八爪魚一樣將熱源給緊緊地抱住。
她腦袋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窩了起來,心滿意足地睡了起來。
耳邊傳來一陣熟悉的輕笑聲,吹在耳邊酥酥麻麻的,卻無端讓人更加安心起來。
這聲音她熟悉得很。
是小侯爺,那個除了貌美和嘴甜一無是處的小紈絝。
其實,小侯爺也不錯,若是能靠譜點就更好了。
厲向晚模模糊糊地想。
小侯爺睜著大大的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像把八爪魚一樣扒著自己的厲向晚,甜蜜又痛苦。
心上人在眼前,他也是血氣方剛的男子,若是沒有丁點兒想法,身體沒半點了動靜,那似乎就不是男人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燭當真男人。
小侯爺滿腦子轉得都是這句話。
但是吧,他又不敢,就這樣動也不敢動地躺著,忍受著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睜著眼睛到天亮。
當然,大事不能做,小壞事還是可以做的,比如偷親一下頭頂、吻一下眼睛,摸摸小手,摸摸小臉……
唉。
天快亮的時候,小侯爺才終於熬不住,抵著厲向晚的頭也沉沉地睡去。
厲向晚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她是被餓醒的。
昨日一連串的事情讓她無暇顧及吃飯,現下,早就餓了。
只是,有清淺的呼吸落在她耳畔,她頓時就僵住了,脖子咔嚓咔嚓地扭過去,果然看到了抱著自己睡得正香的小侯爺。
她頭一動,臉頰就碰到了小侯爺的嘴唇,嘴唇所觸,儘是火燒火燎。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
更令人尷尬的是,小侯爺貼她貼得太緊,讓她很是不舒服。
小侯爺某個部位正雄赳赳氣昂昂地立起,她身子稍微一動,就不可避免地碰到,硌人得很。
她眉頭微微一皺,想也不想地伸手去撈。
「嗯。」小侯爺睡夢中悶哼了一聲,聲音不正常得很。
等撈到了手裡,她才恍然一驚,終於意識到這是個什麼東西,臉騰地紅了起來,渾身就跟燃燒起來一般。
偏偏這時,手心裡的東西跳了跳,驚得她差點跳了起來。
「阿晚……」更要命的是,小侯爺竟在這時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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