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她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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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是有人李代桃僵，將她換了出去吧。」小侯爺扇子抵著下巴想了想，「她能鬧那麼多的事，想來本事還是有幾分的。」
小侯爺猜測，嬌美人應該是先皇被奪權的那幾年被救出，轉移到了這裡，自此開啟了新的生活。
自然，這些不可能是小掬告訴厲向晚的。
而是厲向晚根據小掬的描述，又問了小侯爺，反覆確認，才終於將嬌美人的故事給捋清。
也不知當年是誰救的她，救她的人不但能瞞天過海，還能將人藏得滴水不漏，不可謂是不厲害。
是范縣令嗎？
水雲嵐搖了搖頭，也想不出來，十幾年前，京城有沒有這麼一號人物。
「當年嬌美人跟太后的關係甚好，說不定，她真的知道什麼。」小侯爺點著手中的摺扇，神色凝重，「當年我父無緣無故被冤枉謀反，跟戶部侍郎衛大人一起判了謀反，連個辯解的話都沒說，就被人當場斬首。」
當年他還小，根本就不知道來龍去脈，母親對此事一向諱莫如深。後來，母親更是一個人一坐就是一天。
在小侯爺的記憶中，母親是沉靜而枯萎的，就像被斬斷了根基的鮮花，只靠著那殘餘的養分靜靜地活著。
姐姐那時也是沉靜的，一點也不鬧騰，跟他和唐甜甜是兩個極端。
那時，唐甜甜跟在他身後，兩個人都受不了這死寂的環境，可著勁地鬧騰。
當時，一部分是天性，一部分是需要，還有一個原因，小侯爺身邊危機四伏。
只有扶不起來的阿斗才沒人惦記。
剛開始的時候，只是換來母親的無奈。
後來，鬧騰的多了，似乎家裡也有了生氣。
母親和姐姐，也就像注入了新的養分，從枯萎到一點點恢復了過來。
即便那些傷口還在，但是，水家終究有了活的樣子。
「如此說來，嬌娘知道其中的內情，也是說的過去。」
「這樣說來，七王爺恨自己的母妃，也是理所應當。」厲向晚點頭，「不過，盛家果然出瘋子。一個母親所出的兩個孩子，差別，還是真大。」
小侯爺卻笑了，手悄悄地緩上厲向晚的腰，一下一下地摩挲，惹來厲向晚的瞪視。
但好在，沒迎來挨打。
小侯爺的膽子又肥了，靠得又近了幾分。
「阿晚還真是可愛，你看七王爺瘋，焉知小掬不會瘋呢？」
說起來，先皇瘋，七王爺私下也是乖張得很，嬌美人應該叫瘋美人才對，小掬，那孩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說起，小掬一家怕是沒個正常的人。
「不過，」小侯爺隨即又想到了什麼：「阿晚，吳銘鑄說過要小心太后，我娘以前跟太后和你娘也是閨中密友，但不知從何時起，我娘就不再願意見太后了。」
那這個變化是從何時起的，小侯爺想了又想，卻摸不準。
「現在想來，怕是娘早就察覺到不對了。」
「太后呀，想查一朝太后，怕是沒那麼容易。」厲向晚發愁了，「但不管如何，我會陪你一起。」
小侯爺心中升起一股熱流，隨後又是一陣驕傲。
他看上的女子，果然是不一般。
厲向晚轉念水雲晴來，即便她與容妃並未見過幾次，但容妃與小侯爺畢竟是血脈相連。
當初，小侯爺被皇上看上，結果卻是小侯爺姐姐進了宮。
這其中，有沒有故意的，厲向晚也說不好。
給他人做妾，即便是皇帝的妾，有心氣的女兒家也終究是不甘心了。
更何況，面對的還是殺父仇人之子
水雲晴又是懷著何種的心情進宮的，又是如何的隱忍才沒能對著皇上說說笑笑，沒一刀把他宰了，為父親報仇。
這其中的曲折心酸，怕是只有水雲晴自己知道。
小侯爺沉默嘆了一聲：「姐姐自有主意，阿晚不必擔心。當初，姐姐就安排好了。」
「我知道阿晚真是天下最好的女子，你擔心我，記掛姐姐，我很高興。」
小侯爺這話說得再真誠不過，反而將厲向晚的臉說紅了，借口要將小掬了解情況，急匆匆地走了。
小侯爺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翹起來嘴角。
阿晚，還真是，可愛得緊。
真想早點將阿晚的心給拐到呀。
小侯爺站了片刻，就去找了七王爺，動了一番手腳下，七王爺果然心不甘情不願地吐出了不少的東西。
包括當初是太后慫恿盛華來鵲山的，沈長清的那枚玉簪也是太後派人偷的，後來又送給了盛華。
也是太后的人告訴盛華，沈長清有個感情甚篤的青梅竹馬。只要沒了這個青梅竹馬，探花郎的心早晚會收回來。
太后，早就知道厲向晚是誰，也早就知道她在哪裡。
太后，想讓厲向晚死。
當初宮中初見，不過是演了一場戲，糊弄糊弄傻子。
「還有……」七王爺頂著被打腫了一隻一圈的臉，聲音極冷，「水雲嵐你諂媚的樣子真的很醜，我祝你永遠都追不上心心念念的姑娘。」
這缺德鬼。
小侯爺也毫不客氣，一巴掌將下去，七王爺臉上的淤青又多了一塊，頓覺神清氣爽。
原來，打人這麼舒服。
厲向晚拎著小掬，想將小掬知道的掏得乾乾淨淨。還有這個地道，小掬和七王爺是怎麼知道的。
「我爹說，這是一個朋友挖的，萬一有一天遇到什麼事了，就進這個地道躲一躲。
只要他那個朋友不死，就會幫一把。」
小掬說到。
范縣令的朋友，顯然指的是義父厲衷。
只是，義父怎麼從沒有說過，他與范縣令相識。
「范縣令呢？」厲向晚又問。
「爹在大牢里關著。」小掬失落地說，「三王爺以我爹辦案不利為由，已經關了好多天了。」
「哦。」厲向晚好氣地問道，「你爹，是什麼樣的人？」
說到這個，小掬的精神就來了，語氣中帶著崇拜：「我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脾氣好，長得好，人溫柔，什麼都聽我娘的，也非常心疼我……」
「好了，我知道了。」厲向晚打斷小掬的話，若是讓她這般說下去，怕是要說個沒完沒了了。
小掬失望地閉上嘴巴，她還能說很多。
「你爹在哪個牢里？我，去見見他。」
小掬即便再聰明，那也只是個孩子。要問更多的，自然是問范縣令。
小掬一聽厲向晚要救自己的爹爹，當即眼睛就亮了，使勁地點點頭：「你要是救了我爹，以後你就是我姐姐……」
厲向晚嘴角一抽，打斷她的話：「免了，我不想要你這樣的妹妹。」
認了妹妹，就是認了責任，以後肯定少不了麻煩。
小掬眼睛瞪得滾圓，想不通竟然有人不願意當自己的姐姐，實在是奇怪得很。
「你的妹妹是厲小炎嗎？」小掬咬著手指，看著厲向晚，「我跟在七王爺身邊好像見過，是一個長得很漂亮但有點黑的大姐姐，凶得很！」
那人比厲向晚還凶。
七王爺剛到鵲山的時候，當天晚上就被人襲擊了。
襲擊者還是個腰細腿長的姑娘，看到人就歪著頭甜甜一笑，眨眨眼睛，很是活潑嬌俏。
即便黑了點，但五官秀麗，也是不可多得的大美人。
然後，七王爺和小掬就被人丟進了大牢中。
她聽見別人叫那黑姑娘：「厲小炎。」
「後來好像被人抓走了，聽那些人的意思，是專門來抓她的，來用來威脅她爹辦事。」
「她在哪裡？」
厲向晚猛地抓住小掬的領子，逼視著她，「告訴我，她在哪裡？」
許是她的動作太過粗魯，也許是她的眼神太過兇悍，小掬差一點嚇傻，連著吞了幾口唾沫。
厲向晚又問了一次，她才戰戰兢兢地回道：「我不知道。
三王爺肯定知道！我們是被三王爺抓走的，她是三王爺手底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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