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壽禮被毀
6.57
阿福不滿道：「小姐的鞋子，小姐都還沒捨得穿過，她竟然就在小姐沒同意的情況下，穿了小姐的鞋子，還磕破了。」
小丫鬟嚇得直哭，連連磕頭：「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從沒看到過這麼好看的鞋子，才一時犯了糊塗，想要偷偷的穿一下……」
阿福把衣服撿起來仔細的檢查，拍掉上面的土：「還好衣服沒有磕破……」
沈依凝對待下人並不嚴苛：「鞋子壞了就換一雙穿，先起來吧。」
「小姐大度，不跟你計較，可你下次一定要注意，這是小姐要穿到宴會上的禮服。」阿福叮囑了幾句，小丫鬟連連點頭，可站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看起來扭傷的很嚴重，兩個人把她攙起來，幾乎走不得路了。
沈依凝察覺不對：「怎麼會摔的這麼嚴重？」
小丫鬟目露難色，好像有話想說，可又不敢多說。沈依凝指了指鞋子：「拿過來我看看。」
阿福將地上的鞋子拿起來，除了磕破了一點，看不出什麼兩樣，沈依凝拿在手上端詳片刻，卻發現鞋子底部的紋路幾乎摸不到，往陽光下一看才發現，鞋底居然打了一層蠟！
打蠟不容易看出來，卻會讓鞋底變得非常滑，難怪那個小丫頭偷偷穿了一下，就摔的這麼厲害。
阿福驚道：「如果小姐要是穿了這雙鞋子，那豈不是……」
「是啊，要是我穿了，摔的不能走的就是我了。」沈依凝目中冷下來。
阿福憤憤道：「是誰用心這麼惡毒，小姐一定要嚴懲！」
「如果我摔傷了，對誰最有好處？」沈依凝冷笑了一下，要是她摔的不能走，沈凌月就可以理所當然的頂替她，去參加太后的壽宴。
阿福看著憨，卻並不笨，一下子就明白了沈依凝的話：「小姐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老爺和夫人？」
沈依凝搖了搖頭：「我們沒有證據，說了也沒用，先準備去皇宮給太後娘娘拜壽的事，等我回來再做打算。去找個郎中，給她看看腳，雖然偷用我的東西，可也算是幫我擋了災。」
「是。」阿福點頭，「我去找幾把鎖，把小姐的東西全都鎖起來，再不讓人亂動。」
沈依凝瞟了一眼那雙磕壞了的鞋子，淡聲吩咐：「去把那雙鞋子送給二小姐吧。」
「她這樣算計小姐，小姐還把東西賞她。」
沈依凝笑了笑：「一雙破鞋，有什麼好留的，她這麼喜歡拿給她，也是提醒她，她做的這些事我都知道了。」
「是。」
阿福片刻不耽誤的去把鞋子給沈凌月送去，彼時沈凌月正在刺繡，也正在聽著院里的風聲，見阿福來了，還以為是沈依凝上鉤了，沒法參加太后壽宴。
怎料阿福將一雙磕破了的鞋子拿來，欠了欠身：「二小姐，這是嫡小姐讓奴婢送給您的。」
沈凌月皺眉：「這鞋子都磕成這樣了，還送我？」
「嫡小姐說您喜歡，特地送您的，您可不能辜負嫡小姐的心意，要不您現在穿上給奴婢們看看。」阿福一幅興師問罪的樣子，沈凌月一時啞言。她心知肚明那雙鞋子上做了什麼手腳，肯定不穿。
阿福沒好氣的把托盤往桌上一放，提醒道：「二小姐還是把聰明用在別處的好。奴婢還有事要做，先告退了。」
沈凌月氣得吐氣，現在居然連沈依凝身邊的一個阿福，都能對她這種態度說話？沈凌月把鞋子拿起來重重的摔到門框上，她貼身的丫鬟雯兒給她撿起來。
沈凌月憤道：「撿什麼！這般不長出息，別人不要的東西你也去撿！」
雯兒不知所措：「小姐前兩日不是還說，這雙鞋子漂亮嗎？」
沈凌月指著鞋子上磕破的地方：「你睜開眼睛看看，這是雙破鞋！就算裝飾的再好看，也是雙破鞋！她送我一雙破鞋是什麼意思？她罵誰呢？！」
雯兒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阿福聽見身後的屋子裡有砸東西的聲音，突然長舒了一口惡氣，感覺心裡舒服了許多，回去繪聲繪色的給沈依凝表演了一道沈凌月氣急敗壞的樣子。
兩人說笑半晌便到了入宮的時辰，沈依凝帶著阿福坐上馬車，跟在沈居和跟鍾婉的馬車後面進宮。
皇宮的宴會廳聚集了不少的達官貴人，光是官家的小姐和公子就站了不少，個個打扮的花蝴蝶一樣，相親大會一般的互相攀談。
宴會廳里分明站了那麼多人，沈依凝卻一眼就看到了安和王卓溫羽。
正巧他也看見了她，兩個人遙遙一望，都沒有震驚的意思。她早就知道，她那夜救的人是安和王，而他也早知曉了她的身份。
她跟卓溫羽的相遇，好似每次都平淡如水，可又像是隔了許多時光的遙望。
沈依凝並沒有把太多的目光留在卓溫羽身上，她猶記的上一世母親參加完太后的壽宴，跟沈居和大吵了一架。上一世她沒有參加這場宴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從她聽到的牆角判斷，母親好像在這場宴會上丟了人，雖然太后大度沒有計較，可卻讓母親許久抬不起頭。
母親做事一向妥帖，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沈依凝忽然腳下一頓，問阿福：「母親給太後娘娘準備的壽禮放在哪了？」
阿福說：「一直在環兒手裡放著呢。太後娘娘信佛，聽說夫人花大價錢請人修了一幅等身的觀音像送給太後娘娘，用的還是上好的金線，那針腳細膩的跟畫上去的一樣。」
「去檢查看看。」沈依凝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卓溫羽看到沈依凝行色匆匆的離去，跟了上去。
沈依凝找到環兒：「把母親準備的壽禮拿出來我看看。」
「是。」環兒將手裡抱著的大盒子放在地上打開，緩緩的展開一幅長卷，上面的針腳果然細密的如同繪畫，可捲軸展開到盡頭，這副觀音像沒有頭部！
頭部被人用燭火燒去一個大洞。
阿福和環兒立時傻了眼：「怎麼……怎麼會這樣？！」
環兒急的要哭了：「小姐，怎麼辦？！還有半個時辰，宴會就要開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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