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病秧子的呵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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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病秧子的呵護

  夠聰明,也夠狠!

  一個被母家拖累的罪臣之女、一個被夫君厭棄的正妻、一個折損了兩個兒子的母親,她歷盡艱辛穿著早就不時興的衣衫佩戴過時的飾物,卻仍然光彩照人的站在眾人面前!

  她的心機絕沒有那麼簡單!

  陸熙晚猛的轉身:「櫻桃你別亂走,就在這裡等我。」

  「二小姐,您這是要去哪?」櫻桃被嚇得不輕:「太危險了……」

  陸熙晚根本顧不上和她細說,宣王妃受辱為小妾置辦入府的賀禮,而小妾卻在這個時候動了殺機,且不管這小妾是不是真的有這麼膽大狠毒,或者是蠢到這個節骨眼動手。

  只說今日在場的皆是有身份的夫人小姐,縱然宣王地位高貴,也不可能躲的過這波口誅筆伐。皇城裡恐怕要掀起一場風波!而這場風波,保不齊會波及很多人!

  包括她正想要拉攏依靠的那位!

  「去哪?」

  樓梯拐角處,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陸熙晚面前。

  幸虧陸熙晚及時收步,否則恐怕要撞他滾下樓去。「你……祁王殿下,你怎麼站在這兒?」

  顧司喬並不正眼看他,虛目沉默,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陸熙晚的目光從他的側臉一直打量至腰間,那塊致寒的玉玦隱隱透著寒氣,他依舊佩戴在腰間。「我懂了。」

  急切的心情瞬間就退去,陸熙晚很快平靜下來。「你是故意的。」

  這幾個字,聽上去沒有什麼分量,但顧司喬的眉心微蹙,轉過臉與她對視。

  片刻之後,他兀自上樓,步伐沉重,每一步都是拖著身子艱難而行。短短几步,他便要停下來輕喘,急的陸熙晚恨不得把他扛肩上走。

  當然,她只是這麼想想而已。

  還是方才那間包廂,顧司喬進來的時候,窗欞已經關上。

  櫻桃一動不動的立在牆邊,只因為一個身著黑衣的人影正目光不錯的盯著她。那架勢,生怕她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一樣。

  陸熙晚都沒察覺這黑衣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她從前聽覺很敏銳,可這時似乎不怎麼靈了。

  「為何而來?」顧司喬不悅的睨他一眼,順手端起了茶盞。

  「為什麼?」陸熙晚沒有回答他,反而直接了當的問:「你明知道後果,為什麼不去阻止她?」

  「是我先問你!」顧司喬有些不滿的呷了一口茶。

  「我不過是來逛胭脂鋪子,這可是皇城裡最大的一家。」陸熙晚撇了撇嘴:「我怎麼知道這裡會有這麼多事。」

  「哼。」顧司喬轉過臉去,根本不相信她的話。

  「現在換你回答我。」陸熙晚語調不疾不徐:「你就不怕宣王妃惹出禍事,牽累你?」

  「與你何干?」顧司喬的臉色倏然變冷,冷到與他腰間的玉玦別無二致。

  「……」

  是啊,這話問的陸熙晚啞口無言。

  他們母子之間的事情和她有什麼關係。她方才那麼火急火燎的奔下樓去,有什麼意義。

  說白了,她是想要利用面前這個體弱多病卻紫氣縈繞的男人保住陸府。可對方畢竟不是一枚棋子,不能任由她擺布。

  「啞巴了?」顧司喬不滿她的沉默,微微抬起下頜看著她。

  「算我多管閑事。」陸熙晚不想多說什麼。這事,還真不該她著急。「櫻桃我沒胃口了,咱們回府吧。」

  她轉身要走的同時,包廂的門被敞開了。

  熟悉的侍衛立在門前,平靜的說道:「宣王妃受傷了,請殿下速速回府。」

  「唔。」顧司喬毫不意外的應了一聲,卻紋絲不動。

  陸熙晚不想再多管閑事,牽了櫻桃的手便往外走。可侍衛一動不動的擋在門口。

  「讓一讓。」櫻桃上前一步,語氣有些不好:「別擋路。」

  侍衛有些尷尬的看了顧司喬一眼,主子沒有任何指示,那當然不能讓路。

  「……」陸熙晚滿頭黑線。

  她不明白顧司喬是什麼意思。明知道他母妃沉不住氣,勢必會波及到他,卻不加阻止,甚至不讓她去阻止。

  而現在她不想管這事了,他又不肯點頭讓她走。

  男人心海底針!太難捉摸了!稍微收拾了心緒,陸熙晚轉身朝顧司喬行了個禮:「不耽誤殿下的正經事,臣女先行告退了。」

  顧司喬又呷了一口茶,才稍微擺一下手。

  門口的侍衛連忙退開,恭順的垂下頭去:「二小姐慢走。」

  「……」顧司喬饒是一愣,用一種不滿的眼神瞪了他。

  當然,陸熙晚是沒瞧見他這舉動的,只顧領著櫻桃離開,卻聽見背後傳來顧司喬冰冷的聲音。

  「青衣,你想易主嗎?」

  「主子,奴才不敢。除非……除非您吩咐奴才易!」青衣心道,宣王妃布下陷阱,就是等著陸府二小姐上鉤。可是殿下您卻親自來破壞了這件事,足見陸二小姐在您心中的分量。

  顧司喬並非猜不透他的心思,卻嗔道:「認清主子!別對誰都卑躬屈膝!」

  「奴才遵命。」青衣在心裡撇了撇嘴,卻正色道:「主子,咱們得去向宣王妃解釋今天的事。」

  「唔。」顧司喬這才不情願的出了包廂,一路艱難的上了馬車。

  馬車上,宣王妃冷著臉,凜眉看著他寄以厚望的兒子。「她已經中計,眼看著就要過來。本是可以快刀斬亂麻,解決了這個麻煩,你為何要親自過去阻止?」

  「母親,她肯中計完全是因為她想幫你!」顧司喬平靜的與宣王妃對視:「一個陌生人,願意幫你而非害你,母親真想取她性命?」

  「不然呢?」宣王妃語調里透著不滿:「她幾次三番的與你巧遇,還差點發覺望城寺的秘密!喬兒,你真的不擔心她是別人手裡的一枚棋子么!」

  「母親,不要用這種拙劣的伎倆去試探旁人。」顧司喬不願意聽她喚自己的乳名,臉色陰冷更甚:「還有,我不喜歡溫婉卿。」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宣王妃勃然大怒,卻越發克制的壓低自己的嗓音:「我如此籌謀,難道不是為了你的明日嗎?婉卿有什麼不好?你該不會是看上了那個滿腹心機的女子!」

  「咳咳……」顧司喬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聲音蓋過了宣王妃的質問。

  「……」宣王妃儘管仍然不滿,卻也不得不閉了口。

  「回府吧。」嘆了口氣,宣王妃不想再說下去。她弄不清只是個普通的官宦千金,到底是哪裡吸引了她的兒子,居然能兩次從她手裡逃脫,保全性命!

  簡直太諷刺了!她暗暗的想,這姑娘還真是命硬!

  看見顧司喬的馬車遠離這喧鬧的街市,躲在暗巷裡的陸熙晚才慢悠悠的走出來。

  她一早已經吩咐櫻桃帶著小廝先行回府,就是為了弄清楚顧司喬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看來宣王妃斗妾室不過是個幌子,她真正的目的是自己。

  陸熙晚納悶的不行,不過兩面之緣,她究竟什麼地方得罪了宣王妃,令對方如此恨極了自己!

  是二妹妹往昔做錯過什麼事嗎?

  還是,另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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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王爺小福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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