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共進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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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陸熙晚安然無恙的從茅草屋裡走出來,青衣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敬佩。
果然不愧是主子瞧上的人,居然能從王妃手裡平安離開,這份本事就足以匹配主子。
「送我們回去吧。」陸熙晚說話的同時,將方才抵著宣王妃咽喉的那根金簪交給了青衣。
青衣愣了愣,隨即接過金簪,點頭應下:「二小姐,您請。」
櫻桃已經牢牢的挽住了陸熙晚的手臂,仔細的摩挲起來。生怕她在茅屋裡吃了虧,只是傷在暗處,不能輕易叫人察覺。
這份用心,讓陸熙晚覺得暖暖的,待上了馬車才輕聲道:「你放心,我沒事。」
櫻桃笑著點頭:「奴婢知道二小姐聰慧,一定能逢凶化吉。」
宣王妃這根刺,已經扎在櫻桃心上太久了,今日總算能拔出來。
馬車又一路輾轉,重新回到一朵紅蘇的後門。這時候,顧司喬已經在對面的今朝有酒候著了。
進了一朵紅蘇店內,掌柜已經殷切的打包好了各種時興胭脂,讓小二提著。「陸二小姐,這些都是小的為您精心挑選的。全是時興的新貨,您就放心用著,有喜歡的只管吩咐身邊人來一趟,小的叫人給您送府上去。」
陸熙晚睨一眼青衣,他微微朝那掌柜點了下頭。看來這是病秧子的手筆。「那就多謝掌柜了。」
她剛準備走,卻被青衣攔下。「陸二小姐,今朝有酒新上了幾道菜和一些點心,不若去嘗嘗?」
「……」陸熙晚應酬了宣王妃已經有些累,這會兒就想著回府好好歇一歇。沒想到病秧子居然在今朝有酒等著她。
雖然不是很想去,但還是硬著頭皮過去。
二樓的包廂里,果然準備了不少菜色,連糕點都種類繁多。
顧司喬一動不動的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只靜默的看著滿桌的菜肴,無心品嘗。
直到門被青衣推開,陸熙晚款款進來,他懸在頭上的那把劍才算落下來。
她看上去和平日沒有什麼不同,亭亭玉立,又端方大雅。根本不像外間傳說的那樣,是陸府里最刁蠻的姑娘,她看上去聰慧,不!她是真的很聰明!
唇角不由自主的向上勾了勾,顧司喬自己都沒有發覺他居然在笑。
「說是報答殿下,但實際上也是為我自己解決了麻煩。」陸熙晚朝他微微行禮:「還是要感激殿下的提攜。」
青衣有些愣的看著顧司喬,禁不住嘲笑主子居然會笑的有點花痴。
顧司喬與她對視一眼,隨即看向青衣,發現他居然在笑,臉色瞬間一沉:「你,出去。」
「是,主子。」青衣連忙垂下頭遮擋來不及收拾的臉色,迅速的退出廂房,末了也將櫻桃拽出去。
門關上,陸熙晚才覺得有點不自在。「殿下,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贈的胭脂也收到了。若沒有別的事情,那臣女……」
「用膳。」顧司喬打斷了她的話,輕微咳嗽一聲。
陸熙晚眉心微蹙,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即便……鐵打的身子也不能終年損傷,何況……」
何況你這樣本來就羸弱的病秧子。
當然後面的話想也沒想,陸熙晚是不敢說的。
她和顧司喬的關係還沒進展到能直言不諱的地步,說太多總歸不好。
「嘗嘗吧。」果然顧司喬不怎麼在意她說的內容,只是走到桌邊示意她落座。
陸熙晚緩緩坐下,顧司喬才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來。
兩個人挨著坐,卻不怎麼說話,自顧自吃著面前的菜肴。
說餓是真的餓了,畢竟還幹了一上午的活,飯菜又著實對胃口,陸熙晚沒顧及什麼,吃的很有滋味。
顧司喬本以為她會因為他在場,而吃的靦腆。沒想到她舉動自如,一點疏離和防備的感覺都沒有。雖然吃的很盡興,可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的端莊樣子,絲毫不差。看上去讓人覺得很舒服。
原本沒有什麼食慾,他也陪著吃了不少。
想起那一日顧遲羿約她共進午膳遭拒,顧司喬的心情更好了幾分。
「多謝殿下的款待。」陸熙晚放下筷子,吃的心滿意足。
這一次顧司喬沒有再挽留,只是拿了自己的帕子遞給她。
「多謝。」陸熙晚雙手接過,擦拭了唇角,轉身走出了包廂。
「青衣。」顧司喬喚了一聲,像是吩咐了幾句什麼。
當然已經離開的陸熙晚沒聽清楚,也不想聽那麼清楚,過了今天,宣王妃暫且不會對她再有什麼敵意。那正好空出時間來,也該著手培植自己的勢力。
她想要銀子,許多許多的銀子。
先前讓櫻桃找說書人辦事,又請了許多府里的小廝外出打探消息。一來二去,把陸二小姐的體己錢花的差不多了。
陸府雖然富庶,不缺銀錢,但陸熙晚只是個閨閣千金,成日里最大的花銷也不過就是買買衣衫飾物,胭脂水粉之類的。
想要在皇城之中,編織起一張無形的網,甚至遠至幾座能危及皇城安危的城市,那就得大把撒銀子。
可是銀子要從哪裡來,這是個耐人尋味的事。
「二小姐。」快到陸府的時候,櫻桃才忍不住提醒一句:「咱們是坐著祁王殿下安排的馬車回來的……」
「嗯。呃?」陸熙晚這才回過神,說好的讓自家車夫來接,怎的沒瞧見車夫過來。
「那車夫肯定是偷懶去了,耽誤了時辰。」櫻桃禁不住嘖嘖:「府里上下都一個樣,能盡心辦事的,全看銀子。何況這些人都是隨奴婢一樣,才被指過來侍奉您。終究是有盡心的,也有不盡心的。」
「你說的是。」陸熙晚連連點頭:「我也在想這事呢。」
櫻桃看她煩惱的樣子,忽然會心一笑:「其實這難也不難。」
「你說來聽聽。」看她有主意的樣子,陸熙晚也來了精神。「奴婢聽姐姐說,其他宅門裡的夫人小姐,若有閑錢就去放印子,也能掙不少。再不濟,找了可靠的掌柜,暗中操持一門生意,有開綢緞鋪子的,有開酒家酒樓的,也有開窯……當然,小姐您是不會做這些虧良心的買賣。」
「是啊。」陸熙晚點頭,方印子錢或者開那些倚門賣笑的場所確實不是她能做的。這些買賣雖然來錢快,可背後有無數人的血淚,她不願意也不屑去做。
可總得有法子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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