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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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櫻桃壞壞的笑，陸熙晚不免假意生氣：「你這丫頭肯定是有什麼壞主意，還不快說來聽聽。」
櫻桃抿了抿紅艷的唇瓣，笑著道：「二小姐趕緊找個可靠的婆家不就得了。娘家一份嫁妝，婆家月月領著花銷，那可不就花不完了。」
「你這敷衍了事的，算什麼主意！」陸熙晚嫌棄的直搖頭。
「二小姐，奴婢可沒有敷衍了事。若您成了祁王妃，那月月的花銷怕都用不完呢。」櫻桃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好哇你個壞丫頭。」陸熙晚彎曲手指，骨節在她額頭上輕輕一敲：「你敢打趣我！今兒就甭吃午飯了，讓你好好餓餓肚子。看你還敢不敢！」
陸熙晚假嗔的樣子並沒嚇住櫻桃。她笑眯眯的搖了搖頭：「二小姐遲了。」
「什麼遲了？」陸熙晚不解。
「方才您與祁王殿下共進午膳的時候，青衣給奴婢拿了許多糕點。」櫻桃作勢揉了揉圓滾滾的肚子，笑著道：「奴婢早就吃的飽飽的了！」
「怪不得呢！」陸熙晚這下算是明白過來：「怪不得你一口一個祁王殿下，說了那許多好話。原來是被他的近侍收買了去。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要嫁你自己去嫁，可別拿我做人情。」
「哎呀二小姐，您別這麼說……」櫻桃一下子就臉熱心慌起來，表情卻異常嚴肅：「奴婢是什麼樣的人，奴婢自己心裡有數，哪裡敢高攀旁人。再說，奴婢簽的是死契。這一輩子都是陸府的奴婢，這一輩子，都只會事事盡心的伺候在二小姐您身側。」
陸熙晚看她認真的樣子，也收拾了笑顏，認真的握住了她的手：「櫻桃，我選中你來我身邊，並不是要你做一輩子的奴婢。而是我需要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替我分憂。在我看來，你甚至比我嫡親的姐妹更貼心，因為她不會日日陪我，可你卻只是守著我。我不管你簽的是什麼契約，我都願意許你一生幸福。將來，只要你有心儀的男子，只管告訴我，我必將為你置辦一套極好的嫁妝，風光的送你出門。」
這一生，還從未有人對她這樣好。櫻桃的眼淚一下子就湧出眼底：「二小姐，青天白日的，怎麼說這些話叫人害臊。」
「你還來怪我，不都是你先提的么！」陸熙晚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腦瓜，兩個人又小作一團。
她們誰也不知道，馬車外，顧遲羿騎著馬與她們幾乎一路同行，以至於她倆說的每一句話，都清晰的傳進他的耳朵。
居然是顧司喬！
居然選了他！
顧遲羿覺得不可思議，試問他一個風度翩翩又得皇上器重的皇子，不比一個病弱無力，且昏聵的親王嫡子更接近龍椅嗎？
這個顧家二小姐，看著聰明伶俐的，居然是個傻子！
越想越生氣，顧遲羿的臉上很難維繫得體的溫和。他真想一步跨上馬車，問清楚她到底怎麼想的。可是從來，就只有攀附他的女人，急不可耐的往他身上撲。還沒有誰家的姑娘，能讓他如此費心機。
他一揚鞭子，騎著馬先一步往陸府去。
然而青衣目睹了一切，卻故意裝作渾然不覺。誰叫宸王今日一襲常服出宮，不認識又有什麼奇怪的。再說，宸王不是也沒認出他就是祁王貼身的暗衛。
「二小姐，三日之約煩請掛懷。」青衣遵照主子的吩咐邀請陸熙晚三日後赴宴。「明日傍晚，會有小廝前來取糕點。」
「……」陸熙晚心想，這病秧子可真黏糊啊，這是要她日日都記著他嗎？
「知道了。」櫻桃替陸熙晚答下：「那就恕不遠送。」
青衣略點了下頭，馬車上她們主僕的談話他都聽到了。從來沒有女子想要成為他的妻子，雖然是玩笑話，可他看櫻桃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當然，櫻桃和陸熙晚都沒察覺到青衣的異樣。
她們更不會知道，青衣主動要求調離有關陸府的差事，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陸二小姐玩的可盡興？」
熟悉的聲音近在咫尺，陸熙晚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當然不習慣回自己的家，居然能遇見她最不想見到的人。這種感覺一下讓她記起墜入湖底的窒息與壓迫，整個人瞬間冷了臉。
「宸王殿下！」她咬著后槽牙，緩緩轉過身。
顧遲羿原本很生氣，但與她對視的瞬間不免愕然。他好像沒做什麼惹她的事，怎麼她這副表情。
「是本王嚇著陸二小姐了？」
「沒有。」陸熙晚微微揚起下頜，盡量收拾了臉色。
「那為何陸二小姐看見本王，一臉的不痛快？」顧遲羿直接了當的問：「莫非是怕本王忽然出現，擾了你的美夢？」
他說的可真准啊。陸熙晚就是怕重活一世，被他攪了好人生。
她怔怔的看著她，真心不明白為什麼他一定要來打擾她的生活。「殿下來陸府一定有事吧。」
「自然。」顧遲羿眼眸微轉，不緊不慢的說：「來提親。」
陸熙晚被他這句話嚇得身子一顫，無論是陸琳菲，還是她，都不該再和這個人有半點聯繫。
果然，顧遲羿也是心頭一緊。她似乎真的很抗拒他，甚至分不出一句玩笑話來。「本王到底做了什麼，居然讓陸二小姐這般恐懼？還是說你已經有了心上人，生怕本王橫刀，毀了你們的姻緣？」
「我聽不懂殿下在說什麼。」陸熙晚收拾了臉色，會心一笑：「怎麼殿下不用陪伴沁香公主么？」
她話音剛落，便忙朝來人行禮：「祖父、父親。」
兩人分別向陸熙晚頷首，隨即拱手道：「宸王殿下下榻，微臣來遲，還請恕罪。」
「臣女就不耽誤殿下來府一敘，先行告退了。」陸熙晚知道，皇室不可能讓皇子親自上門提親。即便皇室有意大臣家的女兒，也該是禮部操持，亦或者帝后、太后親自賜婚。
她撫了撫自己有些滾燙的臉頰，太深刻的怨恨讓她會不習慣面對顧遲羿。但她在心底告誡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不適應，下一次，她一定要漂漂亮亮的扳回一局。
「櫻桃，幫我做件事。」陸熙晚瞬間有了主意。「陸府許久沒有熱鬧過了，春光旖旎，可不好辜負呢！後日晌午，請熟絡的官宦小姐們來咱這華鎣院賞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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