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說話動點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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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臨愣了片刻，一向淡然溫潤的眸子里多了點驚疑不定：「這是何物？」
李六瑤沉默一陣，輕咳一聲，指了指瓶子上的字：「喏，腎寶嘛，顧名思義，對腎好的葯而已。」
見她說的認真，似是絲毫沒有騙人的意思，遲臨卻總覺得怪怪的：「你要拿出去給誰吃？」
李六瑤不說話了，遲臨忽的明白過來什麼：「你要去給遲重謙？」
「對，我以德報怨。」李六瑤眼底閃過陰霾。
遲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眉頭緊蹙：「六瑤，說實話，這到底是什麼？」
李六瑤的惡趣味被無情揭穿。
之前她喜歡研製這些整人的藥物，實在不知道取什麼名字就乾脆跟功效反著來。
至於這一瓶，其實是讓男子無法人道的藥物。
李六瑤乾脆取了個腎寶的名字。
其實用給遲重謙那樣噁心人的貨色，她還嫌浪費了自己的葯呢！
「是什麼很重要嗎？」李六瑤咬了咬后槽牙，「難道我連出口氣的權利都沒有？」
原本在小木屋的時候，她是想直接拿了那瓶毒藥弄死遲重謙了事的。
但是轉念一想，如今的她沒有完全的把握帶著柳姨娘離開遲家，萬一遲重謙死了，遲家最後的顧忌也沒了，到時候她就會成為遲家人心目中的棄子。
這時候把遲家人惹急了，也未必是什麼好事。
「六瑤。」
遲臨加重了語氣，眸光沉沉的看著她，低聲道：「給我。」
李六瑤沉默而倔強的側開了面容。
「六瑤，聽話。」
遲臨無奈，只得放緩了聲音：「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你的這種行為，跟遲重謙方才所做的，又有什麼區別？」
「他能當小人，難道我不能當？」李六瑤有些義憤填膺，「這沒道理！壞人做一次好事就成了好人，好人若要睚眥必報，就成了壞人？！如果不給他點教訓，下一次他要是再對我動手，難道你還能神兵天降般救我！或者說，你能讓他這一次就長了教訓，不再對我動手？！」
這話一說出口，李六瑤瞬間就後悔了。
她清晰的看到遲臨面上的黯然，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李六瑤彆扭的垂下眼睫：「……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說，防患於未然。」
「我知道。」遲臨低低的說著，輕垂的眼瞼叫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只不過今日鬧了這樣一出，你就算能成功的給他下了葯，未必明天他想不到下藥的人是你。我怕你再被捲入是非之中而已。」
說著，遲臨沉默了許久，忽的道：「你若是實在氣不過，給我吧，我去。」
李六瑤驀的睜眼，看向遲臨濃密纖長的睫羽，心中說不上什麼滋味。
她自然不可能讓遲臨去做，於是後撤一步，飛速道：「我自己來。」
語罷，李六瑤轉身打開院門，拔腿想要踏出去時，卻還是頓在了原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六瑤收回了步子，幾乎是忿忿的關上了大門。
「算他運氣好。這筆賬我給他放到往後。」李六瑤低低的說了一聲，沒再去看遲臨的表情，轉身便朝著自己屋子走去。
遲臨站在原地，錯愕許久。
李六瑤回到屋中，滿腔的憤懣讓她煩躁不已。
方才她一瞬想到，自己若是真的對遲重謙下了手，遲重謙不是傻子，肯定會想到是誰所為。到時候若是來找麻煩，恐怕遲臨還是會護著她，替她擔下黑鍋。
算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懷著這個想法，李六瑤忍住滿肚子的火氣睡下了。
隔日醒來，想起昨晚是沒能熬煮成的草藥，李六瑤想了想，去叫了紅菱。
「去廚房弄點炭火過來。」李六瑤使喚的得心應手，紅菱飛速應了一聲，絲毫不敢怠慢的忙出去了。
如今有了綠濃這個例子，先前遲重蕊送過來的幾個丫鬟如今在南偏院跟鵪鶉似的，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看到李六瑤更像是老鼠見了貓。
綠濃好不容易能起身了，想過來討好討好李六瑤，好讓她早日給自己解藥，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做，只好小心翼翼的站在李六瑤屋門口。
李六瑤察覺，出來倚著門框斜睨她：「你有事兒？」
「姑娘有什麼要做的，吩咐奴婢，奴婢去做……」綠濃奉上一個帶著討好和淡淡懼怕的笑意，忙詢問道。
「正好，去弄點肉和菜回來。」李六瑤毫不客氣，「順便去趟生藥鋪，買二兩金銀花乾草葯回來。」
綠濃一怔，下意識的想問李六瑤要金銀花做什麼，卻又不敢多言，忙點了點頭。
李六瑤從昨天遲臨給的碎銀子里取出兩塊給了綠濃，綠濃忙轉身朝著院門口走去，剛打開大門，只見綠濃神色詫異的驚呼一聲：「林姑娘……」
聞聲，李六瑤眯眸看去，可不就是林若華頤指氣使的走了進來，像是來了自己的地盤。
「李六瑤！」
林若華一進院門，便大呼小喝起來，一轉頭看到李六瑤就神情淡淡的站在屋門口，還好整以暇的瞧著自己，林若華不滿的冷聲叱罵道：「你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看不到本小姐過來了嗎？！」
「喲，林姑娘啊。」李六瑤悠悠的笑了笑，「不仔細瞧，我還真沒看到，我尋思是哪個狗在那叫呢。」
「你！」林若華氣的跳腳，「你說誰是狗？！」
「誰應我的話誰是狗咯。」李六瑤巧笑嫣然。
這個林若華來做什麼？
李六瑤心中劃過遲疑，也不耐煩多跟她做口舌之爭：「你來做什麼？沒事就滾。」
「你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你好大的膽子！我問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勾引重謙哥哥！」林若華眼中的嫉妒之色淬著惡毒之意，狠狠地瞪著李六瑤，「重謙哥哥到現在都沒醒！」
聞言，李六瑤心中著實驚訝了一下。
怎會如此？
她以為遲重謙最晚最晚兩三個時辰也就醒了，原本還納悶這人居然沒來找事兒？
誰知道遲重謙居然還沒醒來？！
而且，林若華的話又是幾個意思？
她勾引遲重謙？！
「林若華，你說話動點腦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勾引你們家重謙哥哥了？他醒沒醒來，關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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