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這是要開始宮鬥了嗎
4.09
「娘娘這是從哪裡得來的這個腌臢東西？」
陳嬤嬤從未有過像現在這般的陰沉模樣，雲似繁心中一緊，立刻收起了剛剛漫不經心的神色蹙眉回道：「是在甄充媛那裡得來的，她倒是跟我提起，這東西是個禁藥。」
得了回答的陳嬤嬤神色仍不見放鬆的開口道：「她倒是知道這是禁藥。只是不知道她是怎麼跟娘娘說的？」
雲似繁見這事似乎不太對勁，一臉嚴肅的將甄充媛告訴她的故事說與了陳嬤嬤聽。
直到雲似繁說完，陳嬤嬤才終於氣極反笑的開了口：「先不說甄充媛存了什麼心思，這葯是禁藥不假。但是它並不是前朝的事情，更不是什麼前朝皇后因為嫉妒才將它當作禁藥。這葯……是二十年前，當今太后……還是貴妃時候的事情。」
隨後，雲似繁便在陳嬤嬤這裡聽到了與甄充媛說的截然相反的一樁秘事。
當初的太后還是貴妃，後宮同現在一樣后位空著。
不過，先帝的後宮可不像現在人煙稀少。
當初的後宮中，四妃皆在。
太后當初與其中的德妃關係甚好。而陳嬤嬤，曾伺候過德妃一段時間。
後宮中的真感情甚是稀少，因此，當時的太后與德妃都十分珍惜彼此的存在。直到德妃不知在哪弄來了一個秘方，說是能幫助女子維持曼妙身姿，甚至還能駐顏。
吃了不過半年，德妃身材確實越來越好，皮膚看起來也越來越白皙透亮。
但是……手腳卻是愈發冰涼。
太後知道后，生怕她被人騙把身子毀了，三次兩次勸說她將這葯停了。結果，德妃卻像是失了心智，愈發痴迷這葯，時間越久，她對這葯便愈上癮。甚至到最後，與太后反目。
兩人近一年沒有來往，誰知最後一面，是在德妃被這葯掏空了身子時。臨終前，已經瘦到皮包骨頭的樣子。
可是，後宮中仍然有人為了一時美麗不長教訓，偷偷弄來了藥方服用。
直到當初的太后坐上后位將這葯禁了。
聽到最後，雲似繁神情冷厲厭惡的將那瓶子從陳嬤嬤手中拿了過來。
「按照嬤嬤的說法，這東西，不止對人的傷害極大，甚至……還能令人成癮，即使察覺到它不對勁，身體也已經戒不掉了。」
越說，雲似繁神情便越陰沉。
因為她突然想起當初在塞州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兩年前，鎮北軍中突然有一種神秘的提神葯流傳開來。那葯倒不是令人保持曼妙身材，單單是提神醒腦。只不過，那葯與現在這葯的相同之處在於那葯也會令人成癮，亦會將人身體損耗如同枯槁老人。
若不是老雲發現及時，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而那葯，他們一致認為與努羌人有關。
只不過，當時的他們沒能及時找到證據。
可是塞州與雍京相隔甚遠，為何這裡……也會有相似的葯……
越想，雲似繁越是心驚。
不等陳嬤嬤反應過來，她便立刻從座位上站起準備要出去。
「娘娘，您要去哪裡？」陳嬤嬤有些心慌這位祖宗生氣惹出什麼事。
眉眼間明顯帶了一層怒意的雲似繁並未停下腳步，而是一邊向外走一邊開口：「本宮要再去一趟惠芳殿。」
陳嬤嬤聽了，立刻拽上了楹之，氣勢洶洶的跟了上去：「那老奴隨您一起去與那位甄充媛好好說道說道。」
聽出陳嬤嬤語氣不善，雲似繁這才緩緩回身，神色複雜道：「嬤嬤……我……本宮不是去教訓她……」
「那您是……」
「本宮要去拯救她。」
陳嬤嬤臉上的皺紋幾乎都要被她震驚的綻開了。
雲似繁卻是異常堅定的繼續道：「甄充媛應當是不知道這葯真正的背後故事。所以……」
陳嬤嬤心中一軟，重重的嘆了口氣：「罷了，一切依您，只不過還請娘娘恩准老奴跟著。」
見陳嬤嬤不再多說什麼，雲似繁連忙點頭應了。
等再次到了惠芳殿，甄充媛出來相迎時不再像剛才那般驚慌無措。
不過在她看到雲似繁身後還跟著毓秀宮那位不苟言笑的老嬤嬤時，她才在行禮過後緊張的開口：「娘娘，您這是……？」
雲似繁卻是扭頭看向陳嬤嬤，一個眼神示意后，陳嬤嬤便抬腳走到了甄充媛的面前。
「甄主子，容老奴給您把個脈。」
甄充媛有些茫然的看向了雲似繁。
雲似繁見她不安，便快步走到了她面前將她牽到了椅子旁邊坐下。
陳嬤嬤也不再多問，直接上手搭在了甄充媛的手腕上。
僅僅幾個呼吸間，陳嬤嬤便一臉沉重的鬆開了手。
「怎麼樣？」雲似繁不由自主的也跟著緊張起來。
陳嬤嬤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甄充媛，隨後開門見山道：「甄娘娘確實服用了那葯，而且……應當服用了快一個月了。」
甄充媛卻更加雲里霧裡了。
雲似繁並不想再套話，神色嚴肅的看向了甄充媛開口問道：「這葯你是在哪裡得來的？」
覺察到雲似繁的神色不對，甄充媛惶恐不安的搓了搓手，聲音有些顫抖：「娘娘……這葯……怎麼了嗎？」
「你先告訴本宮這葯你是從哪裡得來的？你方才告訴本宮的前朝秘辛又是從何處聽來的？」
雲似繁的聲音帶了一絲冷厲，不敢隨意隱瞞的甄充媛腿一軟再次跪下：「娘娘……這葯……是溫才人給嬪妾的……」
見自己嚇到了甄充媛，雲似繁有些無奈的按了按眉心，隨後伸手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不要動不動便跪下，平日里行禮都不必跪下，這種時候更沒必要。但是……」話鋒一轉，雲似繁眼神有些凌厲起來：
「為何剛剛沒有告訴本宮這葯也是你從別人那裡得來的？你要知道，若是別人想害你，或者通過你的手害別人……你可是有口難辯。」
甄充媛哪裡會想到這麼嚴重，忍不住解釋的時候帶了一絲委屈的哭腔：「娘娘，嬪妾答應了溫才人不告訴別人的……所以嬪妾才沒有提起她……因為這葯嬪妾也在吃……所以才想著給您試一下的……嬪妾絕對沒有想要傷害您！溫才人……溫才人她應該也不會想著傷害您……」
「先不說別人，你最近有沒有覺得身體哪裡不適？」
甄充媛沒有想到這節骨眼上貴妃娘娘竟是還在關心自己身體，感動之餘，她終於想起一絲不對。
只不過……
窘迫的捏了捏衣擺，甄充媛的聲音放的極低：「嬪妾這個月的月事遲了快十日了……」
雲似繁聽罷，直接將陳嬤嬤的講給她的事情言簡意賅的講給了甄充媛聽。
聽到吃了這葯的凄慘下場后，甄充媛臉色蒼白的癱在了地上。
雲似繁微微皺起了眉，這甄充媛的膽子竟是這麼小。
只不過還未等雲似繁開口，甄充媛便帶著哭腔看向她開了口：
「娘娘，嬪妾……嬪妾……嬪妾差一點便害了您……」
竟是……在後怕這個……
雲似繁心中一暖，再次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這次的動作要比之前溫柔許多。
「別怕，本宮這不是好好的嗎？不過……溫才人給你這個東西實在是令人放心不下，不如，你隨本宮去一趟她那裡？」
「好！」甄充媛用力的點了點頭。
她本以為溫才人是真的拿她當朋友才將這個葯給了她……
結果這葯卻是能要人命！
心寒過後，她也想要質問溫才人一番。
此時的雲似繁卻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聲道：「你不必說什麼，省的打草驚蛇。一切聽本宮安排。」
說完后，雲似繁便眼神深邃的看向遠方，只不過若是仔細瞧，便能瞧見她眼中有一抹亮光一閃而過。
她這入宮才多久便要開始傳說中的宮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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