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草原埋伏
30.61
翌日,天剛破曉,萬物初醒。
靜謐的山間迎來光亮,潺潺的溪流聲從山谷間流下,悅耳的鳥鳴聲徘徊於雲霧繚繞的深山中。
半山腰的樹林里,一對金童玉女依靠在一起,閉眸沉睡。
慕容憐被鳥叫聲吵醒,微微睜眼,側目而視,自己靠在公孫言的肩膀,睡了一晚上。
他雙眼微閉,薄唇微抿,俊秀白皙的容顏浮現若有似無的笑意,呼吸清淺,卻睡得安穩。
好久沒有看見他睡得踏實,印象里他多年都過著心驚肉跳的生活,從未睡過一頓好覺,這些都是拜她所賜,如今她不在=再害他了,他應該也會好過多了吧。
奇怪,在這荒郊野嶺的山裡,他反倒睡得香甜,不怕被人刺殺?
許是慕容憐的頭沒有枕在他肩膀,沉重的手臂忽然變得極輕,令他下意識感應到什麼,即刻睜眼,望見她好端端地坐在身邊,方安了心。
慕容憐皺眉,他怎麼了?
看錶情,好像是緊張自己?
心中不禁有所感慨,公孫言縱然變得與前世不同,再怎麼變,喜歡她的那顆心依舊存在。
一時間,她的心裡熱熱的。
下一瞬,梁丘宴閃現在她眼前,彼時的他穿著草原衣服,露出妖孽般的面孔,少年音道:「公子,睡得可好,官兵已全部殺死,公子可繼續前進。」
「有漏網之魚嗎?」
「請公子放心,丘宴辦事向來兇狠,絕不手軟,還好官兵人數不多。」
公孫言揮了揮衣袖,讓梁丘宴起來,一起前行。
「沙沙」的聲音突然被公孫言聽見,他警覺了起來,將慕容憐攬至身後,眼神掃視周圍景物,從遠處冒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待那人走得近了,才發覺是闊別已久的摯友,令狐安。
他仰天大笑:「公孫言,別來無恙。」
公孫言放鬆了戒備心,揚聲道:「令兄,公某已靜候你多時,險些兒落入賊人之手,你可真是狠心。」
「公兄,怪我路上耽擱了點時間,這批上等駿馬補償給你,我草原人必須得會騎馬!」令狐安笑道。
慕容憐犯了難,從小到大她都沒騎過馬,這可如何是好,還是馬車好,馬車不用騎,她不會使喚馬,萬一馬不聽她擺弄,她咋辦?
她皺皺眉,向後退了一步,誰知,手腕被公孫言拽住,她動彈不得。
行行好,放過她吧,她不會騎馬。
公孫言:「這是我內人,慕容憐,我帶她騎駿馬。」
令狐安饒有興緻地望向慕容憐,這不是那日的茶樓撞見的俊俏小娘子,公孫言的夫人,慕容憐。
那日在茶樓一眼便可知她是公孫言的夫人,實則是因為公孫言曾是往來書信中抒寫道,吾同髮妻慕容憐經營一家茶樓,芳名尚飲茶樓,吾妻子生的張稚嫩面容,性格溫婉,識大體,且喜歡佩戴玉鐲。
恰好,他瞥見慕容憐手上的翡翠玉鐲,尋思著想必定是公孫言的內人。
隨口一問,當真是公孫言的賢內助。
可是,他不知公孫言新娶的媳婦,竟長得花容月貌,皮膚水嫩嫩的,冰肌玉骨,肌若凝脂,氣若幽蘭,仿若從天無意間跌入凡間的仙女。
心中萌生出莫名的好感,讓他不自覺地想更進一步靠近她。
令狐安差點就想說出「不如,讓她坐我的馬背上,更安穩」的話語,轉念一想,朋友之妻不可欺,不然成何體統,倒成了個衣冠禽獸的偽君子。
他可是可汗的兒子,不能犯了規矩。
令狐安笑說:「當然可以,公兄的妻子就是我的親弟媳。」
聞言,公孫言先一步上了馬背,在拽著慕容憐的手,用力一拽,慕容憐雙腳騰空離開地面,上了他的馬背,被他圈在懷內。
他用身體護著她,為的是不讓她摔下去,她從小待在皇宮中,規矩頗多,哪兒來的馬讓她騎著玩?
公孫言駕著駿馬,慢慢往草原方向走去。
慕容憐很困惑:「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騎馬?」
公孫言道:「兒時家中經商,去大草原販賣茶葉,學會的騎馬。」
「也是那會子認識的令狐安?」
「正是,夫人,還有什麼問題,夫君懂得都會一併告訴。」
他渾身散發的氣息縈繞在她身後,說話時故意湊近她敏感的耳後根,慕容憐給了他一個大白眼,相處久了,他怎麼變得老不正經了?
公孫言笑道:「夫人,莫怪。」
慕容憐紅著臉,步行途中神經緊繃,壓根兒不敢說一句話,曖昧的氛圍已經讓她害羞地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好像變得越來越撩撥她了!
這傢伙,膽子越發大了!
沒過幾個時辰,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騎馬行走到了大草原邊境,從天而降的一群野狼向他們逼近。
狼群伺機散落在草叢裡,出乎異常的是,有的蹲坐,有的行走窺視,有的躺卧,眼睛俱都緊盯著他們,安安靜靜地像是等待著什麼。
亦或許是先觀察敵方的動作,若有可乘之機,再突猛攻擊。
令狐安饒是想,可他想錯了,野狼群等待是他們主人的號令。
狼群默默排列成兩行,為來人讓出一條路,那人走進后,令狐安才看清人的面貌。
那人長得高大威猛,滿臉戾氣,凶神惡煞的模樣,是他父親手下曾經最得意的一員猛將,甘將軍。
甘將軍道:「狼崽子們,這些人都是你們的。」
狼群流著口水,一聲令下后,他們嗖地飛奔出去,朝著慕容憐他們所在的地方飛奔。
完了,重活一世,結果是被咬死。
慕容憐絕望地閉上眼,但是,意料之外的。
甘將軍還沒高興多久,狼群卻被一聲口哨聲,給調轉了進攻方向,一群野狼朝甘將軍所在之處奔跑,撲向他的身體。
甘將軍活生生地被狼群咬死,慕容憐難以置信,養的狼兒變了心。
只聽,令狐安說:「一報還一報,還給你。」
慕容憐瞪大了雙眸,一臉幕後兇手是令狐安的錯愕神情。
是他操縱的狼群?
狼群又怎麼會輕易聽信他的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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